離去的陳牧之，并不知道自己卷入到了一場離奇的謀算之中。
昔日天央禁地的殘孽隱藏在暗影中，如果蟄伏的毒蛇，正在等待著一尊天帝親子的到來。
溯古天帝親子隱藏在七百尊人王之中，祂們無法確認溯古天帝親子究竟是誰，于是藏在暗處等待致命一擊。
事實上對于祂們而言，就算最終無法斬了天帝幼子，但若能除掉一兩尊人間帝者，恐怕也是極其劃算的。
“這里是？”
黑暗無垠的混亂界墟深處，陳牧之緩緩地睜開了眼眸。
他衣裳上沾滿了鮮血，渾身布滿了鏗鏘傷痕，顯然受創不淺。
是的，他并非是陳牧之本尊，而是白虎元神，不久前一戰之下他雖然斬了三尊人王，但是受傷極深，幾乎丟掉了半條命。
好在他吞服了妖神花，幾乎到了蛻變的邊緣，勉強撐了過來。
妖神花是真正的無上至寶，對于妖族而言，效果不下于天玉仙髓這種無上至寶。
白虎乃是真正的無上仙靈血脈，在妖族之中足以比肩妖帝，服用妖神花之后，雖然還沒有徹底煉化，但是已經接近了人間帝者。
這個時候，陳牧之大約已經明白，擎鼎界諸王的圍殺，也許是他突破人間帝者遭遇的人劫。
這種劫難非常恐怖，就連純血白虎的天資都差點隕落了，被逼到界墟深處，然后昏迷了過去。
此時陳牧之醒來，卻發現自己到了一片黑暗的虛空之中，前方一個無比龐大的尸體橫亙在天穹之上。
這是一尊古老白虎的身影，祂的眼眸比起曠古星辰還要龐大，僅余半截殘尸而已，早已死亡了不知多少歲月，但是依然有著壓塌虛空的可怕威嚴。
“隕落的白虎！”
陳牧之心中低語，神色之中有些震撼。
他能感覺得到，那白虎尸骨之中散發著至尊級數的威壓，應該至少是成道的大圓滿白虎。
這種生靈成年就足以比肩至尊，足以跟大帝扳手腕，想不到竟然被斬殺在這片界墟深處，宛如在訴說著昔日天央界墟覆滅之戰。
“溯古天帝橫掃六合，劍斬八荒。”
“昔日祂在這里，一劍斬了一尊墮入黑暗的大圓滿白虎。”
陳牧之自語，大約還原了昔日那一戰，那是怎樣一尊無上人杰啊，以一己之力平了一尊曠古禁地。
斬黑暗白虎，屠墮入黑暗的帝君，葬盡一個禁地的大禁忌，哪怕是如今的星空人族都不曾超越祂。
短暫的思慮之后，他將心思收了回來，目光看向虛空中的白虎精血。
“白虎精血與我同源。”
“這是我突破人間帝者的機緣，但亦有大兇險。”
陳牧之神色凝重，墮入黑暗的白虎隕落之后，精血中有黑暗物質。
這種可怕的物質往往使人墮落，一旦沾染或許將遭遇不詳。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種不祥的物質真的有某種魔力，林身入黑暗，借助太古荒龍逆鱗的力量鑄就了人間帝者之姿，也許其中不詳物質也有一定的作用。
“嗚呼呼……”
虛空之中，傳來了可怕的悲鳴，讓陳牧之感覺到汗毛乍起。
他目光望去，只看到有禁忌邪靈行走虛空，目光陰冷的盯著他，但似乎被白虎尸骨震懾，終究沒有敢靠近。
這些邪靈有強有弱，某些甚至足以吞噬大圣，如果他現在離去，恐怕找不到路就會被邪靈吞噬。
他嘆息了一聲，最終邁步走向了那被黑暗物質籠罩的白虎精血。
“不詳么？”
遠在虛空古路上的陳牧之忽有所感，似乎感應到了白虎元神的動作。
他把目光看了過去，最終微微皺起了眉頭，又很快舒緩了下來。
“怎么了？”
林舞陽心細如發，她察覺到了什么，忍不住問道。
“無妨。”陳牧之微微一笑，在心中低語：“倒想看看這不詳，究竟是什么東西。”
“走吧，前路依舊。”
天央古界墟無比龐大，它的大小幾乎比得上一片浩瀚的大千世界。
三人沿著虛空古路的前行，不知不覺之間走過了一片片古老界墟，一轉眼就是十年。
天央古界墟雖然是一片無上寶地，里面寶物無比珍貴，許多甚至能幫助鎮世人王突破人王巨頭境，但是真正對陳牧之有用的卻極其稀少。
像妖神花和赤焰仙蓮這種仙寶，自然是無比稀少的，十年時間陳牧之橫跨了數百萬光年的距離，但是也再也沒有得到這種寶物。
雖然偶有聽說某某人王得到了無上至寶，但是能達到或者比肩九階仙寶的，還是極其罕見的。
“聽說了嗎？燭龍子橫擊諸敵，連敗三尊人王巨頭，搶到了一株九階仙藥妖皇果。”
“真魔族的魔始帝子絲毫不弱，在九源城大敗幾尊鎮世人王，得了一塊黑魔仙玉，在這一次之中足已列入前十。”
“大荒天宮龍君戰力無雙，竟然從血魔王的手中搶了一塊化龍果，此次難道真的要出一尊大荒龍不成？”
“你們都是幾年前的老消息了，最新消息仙凰子在冰淵深處斬了兩尊人王，得了一池太陰仙液，恐怕真的要出一尊絕代妖帝了。”
一座古城閣樓之中，陳牧之聽著底下眾人的議論紛紛，神色微微一動。
短短十年，對于很多人修士而言都只是一次閉關的時間，但是對于天央界墟而言卻是風起云涌。
數百尊鎮世人王沿著虛空古路前行，不斷尋找界墟機緣增強自身底蘊，自然免不了大碰撞。
上面眾人談到的幾場戰斗，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只是他們算是最為經典的幾次對決。
這其中最強經典的一戰，就是燭龍子，做為陳牧之的最強第二元神之一，燭龍子的無上底蘊配合時空法則，再加上日晷神痕天賦，展現了驚人的戰力。
為了搶奪妖皇果，他跟三尊妖族人王巨頭爭雄，他第一時間就以日晷神痕凍結時間，當場重創了一尊妖王巨頭，然后以一己之力強勢擊敗了兩尊人王巨頭的聯手。
這真的很不凡，縱然這三尊人王巨頭沒有鑄就第十二道法則神環，但終究是人王巨頭，是頂尖的人王，想不到三人聯手依然敗在了他的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