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都殺了!”
周二丫惡狠狠道:“我和姐姐不過是想討口飯吃,今天要不是你,恐怕就要遭殃了!”
王羽點點頭,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陳大錘已經深刻影響了他的為人處事,所說的話也成了心里的尺子。
拳高莫出,不代表不出。
第一次沒有教訓這些人,而是選擇帶著姐妹兩逃跑,就已經是放他們一馬了。
沒想到居然還追到了府城,自作孽,不可活啊。
李管家聽了周二丫的話,惡向膽邊生,隱蔽的沖旁邊使了個眼色。
那人會意,偷偷挪到周欣柔身邊,想要伸出雙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然而,還沒等動手,王羽一道劍氣射出,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青色閃電,直接莫入他的眉心。
撲通一聲,人就倒在周欣柔身旁,傷口出冒出白花花的東西,看的她一陣惡心。
李管家與剩下幾人嚇得渾身顫抖,再也不敢有任何動作。然而,王羽的劍氣既然出竅,自然不會就此結束。
指頭連連彈動,道道青色光芒在空氣中閃耀,如此美麗的東西,卻是收割人生命的鐮刀。
包括李管家在內幾人,通通斃命。
至此,已經倒了一地的尸體。
王羽轉頭,看向掌柜。嚇得他一個哆嗦,跪倒在地求饒道:“高人,是他們威脅,所以我才去找您的啊!”
之前那個一直看王羽不爽的店小二,此時已經嚇傻了,褲子上還有一灘水漬。
“肚子餓嗎?”王羽笑著問道。
周二丫點點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那就去吃東西吧,對了,順便把你姐姐扶起來。”
王羽說完,沖街上圍觀的人群喊道:“別躲了,把地洗一下,大熱天的容易發臭!”
這些百姓在黑虎幫過來時,就聚在一起看熱鬧,此時聽到話后,幾個身穿皂衣的捕快分開人群,走了出來。
打頭的是個四十來歲的大胡子,滿臉正氣。
“想不到江湖上居然冒出了你這么厲害的高手,如此犀利的劍氣,卻又如此陌生。”他死死盯住王羽,沉聲道:“你究竟是誰!”
“天下用劍者,除了上官無敵所在的東海神劍城,就是西邊的江家劍冢。兩者一個修習劍意,一個以御劍術聞名天下,都不是以劍氣見長。”
頓了頓,他猛地想起什么,“十六年前,江湖上忽然冒出個陳劍圖,就是以劍氣對敵,而且,顏色和你一摸一樣。”
王羽想不到在這里能聽到師父的名字,點點頭道:“我是他徒弟。”
大胡子松了一口氣,其實黑虎幫這些人都是該死之輩,之所以不動他們,是因為沒有必要。
江湖底層的幫派勢力,就像路邊的野草,割了一茬又一茬,永遠滅不干凈。
“某家乃是嘉興巡捕房總捕頭燕歸南,當年和你師父有兩面之緣,既然是他的徒弟,某便相信你的人品。”
燕歸南拱手抱拳,吩咐道:“清理干凈,不要打擾他們,否則下場你們自己知道。”
穿著皂衣的捕快們領命,拖來幾輛大車,將地上的尸體通通搬了上去。
臨走前,他對王羽道:“這個人是邵和縣崔斌的管家,我會去把事情說清楚,還請小兄弟不要在大開殺戒了。”
“這不是小丫頭喜歡看煙花嗎,女孩子嘛,寵一點又沒關系。”
王羽笑嘻嘻說著,帶著兩姐妹進了客棧,剩下燕歸南站在那里怔怔出神。
原本喧鬧的大堂在他們進來的瞬間,變得安靜無比。
掌柜的額頭冷汗都來不及擦,雙手端著木盆走了過來,上面放著一枚枚銀元寶,看起來很有震撼力。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王羽問周二丫道:“老板給咱們送錢,要不要拿?”
小丫頭歪著腦袋思考起來,一旁周欣柔想要說話,卻被王羽的眼神制止。
“不了,咱們不要他的錢。”周二丫戀戀不舍的說道。
“哦?為什么啊?”
王羽不解的問:“這么多錢,足夠咱們吃好久了,而且你和姐姐也不用辛苦的去賣藝了。”
“不一樣的,我們賺來的錢,是我們自己的,而這些錢是因為他怕你,所以主動送的。如果真的拿了,那和外面那些仗勢欺人的家伙有什么兩樣?”
周二丫皺著眉頭,一本正經的回答著。
王羽笑的很開心,因為她說的話,和陳大錘所說的,有幾分相似。
道理就在這里,你拿起它,或許會很累,但心里卻踏實。
欺人易,騙自己難。
除了那些完全放棄良知,在惡的道路上偏執無比的家伙,一般人或多或少,都有良心發現的時候。
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沒覺得什么,但在王羽看來,這確實最珍貴的東西。
摸了摸周二丫的腦袋,他對掌柜的說道:“聽到沒,我們不要你的銀子,趕緊去準備吃的。”
在場眾人聽兩人一問一答,覺得王羽并不算什么壞人,稍稍放開了些,沒之前那么懼怕了。
掌柜的心里也松了口氣,要不是迫于無奈,他也不想送銀子的。
在一個愛財的人看來,把自己口袋里的錢拿出來給別人,那就是在割肉啊。
“老朽這就讓廚房準備吃食,還請三位貴客稍等。”
王羽點點頭,帶著姐妹兩找了個偏僻地方坐下。
旁邊忽然沖過來個人,是之前尿褲子的家伙,自從王羽來了客棧,他就沒有好語氣。
黑虎幫找來時,更是有點落井下石的意思,如今見識了神仙般的手段,心里害怕不用多說。
“大…俠,您老大人不計小人過,找人之前無心冒犯,真的只是無心的啊!”
他扯開嗓子干嚎,想吸引更多人注意:“小人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兒,小人不能死啊。”
周二丫鼓著嘴看,也不說話,一旁周欣柔則露出幾分不忍。但此時的王羽,跟之前的相比起來,給她帶來的感覺完全是天壤之別。
哪里敢多說什么。
王羽笑著,聽著,任由這人跪在地上哭嚎撒潑,時間久了,嗓子都啞了,也不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