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讓你裝,等下看你怎么死。”
“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個家伙這么討厭呢。”
“誰知道,也許是想引起周學妹的注意也說不定。”
眾多男生圍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著,他們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房間里的人都能聽到。
漸漸的,他們看向王羽的目光也變了,疏離中帶著厭惡。
只有胖子沒受影響,他甚至離開了人群,坐到了王羽身邊。周圍幾個和他玩兒比較好的家伙,想勸一下,但沒效果。
“等會兒你準備怎么做?”
王羽偏過頭,嘴角微微上翹。
胖子嘆了口氣,“這種寄生體很麻煩,只要不找到它的本體,像剛才那種子體就算被我們打死,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說到這里,他有些擔憂道:“就看我們能不能撐到獵人到來了。”
王羽點點頭,“坐在我身邊,別離太遠。”
胖子以為他在害怕,苦笑道:“以前怎么沒發現你小子這么倔呢。”
……
Z市獵人總部上的巨大喇叭已經發出了陣陣共鳴,與之一起的還有一聲聲警告。
“全市人民注意,長勝路36號,發現D級寄生體。長勝路36號,發現D級寄生體。請無關人員迅速撤離,請無關人員迅速撤離。”
酒樓外的市民已經撤走的差不多了,Z市的執法獵人也終于到達現場。
這座酒樓一共四層,前三層是吃飯的地方,頂層則是各種娛樂設施。原本裝飾豪華的外部,已經被密密麻麻的粉色觸須覆蓋,并且有蔓延趨。
李建軍是獵人第三小隊的隊長,他十八歲加入獵人協會,如今已經有三十個年頭,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但實力一直維持在巔峰狀態。
見到那密密麻麻,張牙舞爪的觸須,李建軍皺起了眉頭。
這種D級怪物想要解決并不困難,難得是如何保證此時酒樓里還沒有死的客人。
作為Z市有名的大飯店,很多社會精英人士都會選擇在這里談事吃飯,如果這次死的人多了,他肯定有不小的麻煩。
李建軍嘆了口氣,對身后的隊員道:“分三組人,挨個搜查飯店,務必保證每一個民眾的安全。”
他手下的第三小隊,在Z市的獵人協會中,也算是小有名氣了,可謂是身經百戰。
在得到命令后,隊員飛快的行動起來,他們穿著特制的作戰服,在陽光下顯得英武不凡。
就在所有人準備就緒時,李建軍一聲令下,“行動開始!”
“等等!”
就在此時,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了過來,李建軍扭頭看去,臉上頓時露出無奈的表情,“王瑤,你怎么來了!”
對于這個老戰友的女兒,他是當做自己孩子看的,所以在對方加入獵人協會后,就一直頗為關照。
小妮子自己也爭氣,無論各方面成績都是名列前茅。
“李叔叔,阿羽在里面。”王羽焦急的說了一句,也不等對方回話,直接泡跑到裝甲車前,從里面拿出一套作戰服,熟練的穿在身上。
李建軍嘆了口氣,他知道王瑤有多疼愛自己弟弟,阻止肯定阻止不了,加上不過是D級的寄生體,索性就讓她歷練一下。
“好吧,你暫時分配在周鑫的小隊,記住要聽他的話。”
王瑤振奮的點點頭,跟著小隊沖進了酒樓。
……
包廂里,包括王羽和胖子,一共還剩下八個人,其余的都已經被拖進了天花板的那個大洞中。
而八個人里,還有四個女生,除了那個姓周的學妹還勉強鎮定,其他的都已經瀕臨崩潰,癱坐在沙發上,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王羽和胖子還坐在那里,另外兩個男的正在瘋狂推門,可惜一切都只是徒勞。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破窗,但是拉開窗簾時,外面的場景旁人絕望。
整座酒樓,已經被那些粉紅色的全體組織包裹住了,根本就逃不出去。
胖子滿頭大漢,衣服粘在身上,讓他很難受,因此有些坐立不安。
“羽子,你不害怕嗎?”他試著說一些話開轉移注意力。
王羽搖了搖頭,依舊那副咸魚的樣子,只是在這恐怖的環境下,他那顆光頭以及空洞眼神形成的氣質,越發怪誕起來。
“沒什么好怕的,該死的人總歸會死,不該死的,則吉人自有天相。”
胖子聞言苦笑,轉頭對身旁不遠的學妹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心理素質還不錯啊。”
模樣清純無比的女孩咬了咬嘴唇,“我叫周柯,你們兩個很勇敢。”
她說這話時,目光看向已經情緒崩潰的另外兩人,他們正痛苦的抱頭蹲在地上,身體還在不斷顫抖。
“勇敢?勇敢又不能救命。”
胖子嘆了口氣,靠在椅子上沉默下來。
就在這時,天花板上那個大洞里,又探出了一根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胖子。
這東西之所以屢次得手,就是因為速度太快,普通人根本反應不過來,便已經失去了抵抗之力。
周柯尖叫著往旁邊躲,另外幾個女生則傻傻的看著,眼里盡是呆滯。
倒是那兩個男生,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
就在萬分危機時,一只手掌抓住了觸手頂端,狠狠一拉,竟然將其從中扯斷。
如同濃漿般的液體灑了胖子一聲,他傻傻的看著正在擦拭手掌的王羽,地面上還有半截觸手,如同死魚般不斷跳動。
那怪物吃痛,已經避開了這里。
“你…”
胖子張著嘴,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一千寂靜中,沙發上的女生忽然尖叫起來,“你能對付那東西對不對,你為什么見死不救,看著自己同學被抓?你這個無情的混蛋,去死啊!”
說著她抄起茶幾上的煙灰缸,朝王羽扔了過去,那里有半點剛才認命的樣子。
“救他們?為什么要救他們。”
王羽輕輕拍掉煙灰缸,將手掌擦拭干凈后,重新坐回了椅子。
他看著幾個同學的目光,自身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頹廢樣子,“螻蟻始終只是螻蟻,我沒拍死你們,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祈禱吧,祈禱自己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