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村的村民最終還是決定先離開這里,但并沒有全走,而是留下一部分年紀大的老人。
他們對除魔人少女還是抱有希望的,如果能夠解決妖魂,也好再搬回來。
黃三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員,當得知王羽的做法后,這老頭很是感謝了一番,但拒絕了這個提議。
他不想走,哪怕是死在這里。
不過,也同時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是關于那片金葉子的。
黃三更希望這些錢能夠留給媳婦,哪怕自己死了,也好讓她們娘倆能夠生活下去。
王羽同意了。
所以從除魔人少女手中,將金葉子要了回來,交給了黃三。
且不提這老頭嗯做法到底如何,在王羽看來,自己只是還了一頓飯的人情,至于結果如何,其實并不重要。
而他和周一往通過接觸,得知了除魔人少女的名字。
鄧飄飄。
據說是北斗神拳周云的關門弟子。
一手殺意波動拳已經入門了,對付尋常妖怪完全沒有問題。
這是個很漂亮很溫柔的女孩,最起碼在她沒有進入戰斗狀態的時候是這樣的。
說話時輕聲細語,也很照顧他人的想法。
比如黃三這件事,以除魔人在陰朝的地位,她收下的錢,不想交出來,那么誰也強迫不了。
可是王羽只是一提,鄧飄飄不僅很果斷的拿出了金葉,還多給了一些碎銀子,說是盡一些綿薄之力。
這種態度以及性格,和她在戰斗時的大開大合,剛猛霸烈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
周一往經常偷偷看鄧飄飄,一個下午的時間,就被王羽抓到了好些次。
起先這小子還會爭辯兩句,后來干脆任由取笑了。
“你要是喜歡,就去追求啊?暗戀有什么意思,等著看她做別人媳婦兒嗎?”
距離門前湖不遠的村民家里,三人在這里暫時住下。
由于地方比較大,所以不用分開。
鄧飄飄獨自一人一個房間,而周一往則是和王羽住在一起。
此時這小子正坐在大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少女的住處。
王羽說完,周一往并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等到鄧飄飄從房門前經過,并且確定一段時間內不會再出現后,這才開口道:“我不是喜歡,而是對除魔人的向往。”
這個答案他已經說了好幾次,可是王羽并不相信,“那你看的這么入神,就差流口水了!小子,喜歡一個人不是丟人的事情,不要死鴨子嘴硬,不然等錯了過,你就只能后悔咯。”
聽這語氣好像經歷過,周一往眼前一亮,便問道:“你以前也喜歡過一個姑娘嗎?”
王羽撇了撇嘴,“廢話,誰沒有個年少輕狂啊,可那時候并不知道什么叫喜歡,只是覺得能看到她,偶爾說兩句話就好了。”
“結果呢?你們最后走到一起沒有?”周一往表現的十分感興趣。
王羽好笑的看著他,“還說你不喜歡這姑娘?”
“我…我就是覺得,她和妖魂戰斗的時候,很吸引人。”
周一往弱弱了說了一句后,追問道:“后來呢,你后來喜歡的那個姑娘呢?怎么樣了?”
“怎么樣?反正我這輩子怕是見不到了。”
王羽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小子,加油啊,可不要等錯過了才后悔,有什么事情,當下就要去做。”
周一往不說話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具體想法,此時身上的還沒好利索呢,冒然過去,恐怕不會有好結果。
而且,對方是前程遠大的除魔人啊,他只不過是個浪跡市井的小人物而已,兩者指尖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心里這么想著,自然而然表現在臉上。
王羽看得出來,這小子是自卑了。
不過也沒多大事,人這一輩子很長,然而情緒終究只是一時的,只是不知道,周一往真的能夠如同他的名字一樣,一往而深嗎?
正好鄧飄飄忙完了,從房間里出來,見著兩人坐在大堂,便徑直走了過來。
王羽明顯看到,周一往神情一僵,整個人都繃住了,心里覺著好笑的同時,主動開口道:“鄧姑娘你接下來除妖,有什么計劃嗎?”
“沒有,最起碼三天內妖怪不會出現了,我得守在這里等才行,不然錯過了,這次任務恐怕就得失敗。”
鄧飄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瞥見周一往緊張的樣子,便開口道:“你不用這樣,我和別的除魔人不同,不會拿你的事情來開玩笑的。”
她笑的很溫柔,給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
就像盛開在自家后山的雛菊,淡雅而輕柔。
周一往低下頭,不知怎的,他忽然覺得很難受,一直以來堅持的理念,好像變得可笑起來。
這是一種忽然涌上來的情緒,和鄧飄飄無關。
它是這樣的猛烈,以至于周一往快要克制不住。
強笑著搖了搖頭,他忍著身上的傷痛站了起來,“我還要去處理一些事情,就先告辭了。”
鄧飄飄輕柔的點點頭,示意知道。
王羽看了這小子一眼,便也想跟過去,結果被少女叫住了,“道兄,我有事想向你請教。”
都這樣說了,王羽自然不太敢繼續出去,便重新坐了下來。
直到周一往走后,鄧飄飄臉上的表情忽然一變,只見她用力的揉了揉兩側腮幫,然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光頭道士,你說我是不是很嚇人?為什么都這么溫柔了,那個臭小子居然還是這么怕我?”
此時鄧飄飄的大咧咧的樣子,和之前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不過倒是十分符合她之前戰斗的樣子。
也對,如果是一個溫柔的人,除妖風格不可能會有這么大的差異。
王羽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仔細的看了看她。
“問你話呢!趕緊的告訴我!”
砰的一聲,鄧飄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紅木桌被打的叮當作響,發出陣陣哀鳴。
“應該不嚇人吧?他可能是害羞了。”王羽發現這才是鄧飄飄的本性之后,頓時覺得事情變得有趣起來。
這姑娘難不成是看上周一往那小子了?
“害羞?我一個姑娘家都不害羞,他害什么羞。不行,我得另外想個辦法才行。”
鄧飄飄也不避諱王羽,撫摸著下巴道:“你說,是剛剛是不是裝的太過了?”
“不至于,不過有距離感倒是真的,姑娘你可以稍微不那么溫柔的。”
王羽當起了狗頭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