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妖領返回南國的速度，比起過去要快很多。
畢竟是這么多金丹真人一同趕路，那是一路橫沖直撞過去，根本不擔心有哪個不開眼的妖物敢上來阻攔。
金丹真人們個個事務繁忙，自然不樂意在路上空耗時間，短短幾天時間就趕回南國，很快便各自散去。
這里已經是道門地界，不太可能再有什么危險，徐先等人則由元見道人帶回道門。
在歸途的這幾天里，徐先除了了解小世界相關的知識外，就是時不時進入魔塔之中與一號對話，以獲取更多的信息。
比如徐先此前一直有個疑惑，一階時進入地下戰場的是勇者，而二階時則變成了挑戰者，兩者卻同樣產出令牌。
與之相對的，還產生了一個新的勇者概念，而且是以現實人物的形象進入。
當初徐先為了理清兩者的區別，就花費了不小的精力，還投入大量時間去實驗。
而一號對此給出的回答卻相當明確：“勇者是外界生靈進入領地空間的主要形式，一階時為虛靈，二階時為實靈復制體，三階則為實靈本體。”
“外界生靈進入后，按照虛實特性進行劃分。擊殺虛靈可以幫助領主大人自身成長，擊殺實靈則成為領地建設的助力。”
一號的話讓徐先明白到機制變化的本質，勇者其實一直都是勇者，只是其“靈”的特性在變化，能夠進來的“靈”越來越高級……
三階之后進入實靈本體，莫非是說會真正把現實人物拉進來？
這倒是一個很好的暗殺方式，可以真正做到死不見尸。
除了這些早就有的疑問之外，徐先還嘗試一直問“接下來我應該做什么”，看看一號會不會被逼瘋。
但很可惜，作為規則塑造的生物，一號并沒有尋常生靈的大部分情緒，或者說回答領主的疑問，本來就是她的工作。
徐先在按照一號的建議，做了諸如取名、調整守衛順序之類一系列瑣碎事情之后，一號的建議終于只剩下了兩條。
一個是“離開當前危險系數較高的世界”，另一個就是“盡快到達三階”——這還要你建議啊！
“逼瘋人工智能”大計失敗的徐先，只能悻悻離開魔塔，開始籌劃離開湖心島的事宜。
自從了解到勇者的本質后，他就充滿了危機感，甚至覺得道門這種住著幾十位金丹的地方，實在太不適合自己了。
萬一哪天某個心性堅毅的金丹真人，殺了個外來的小賊，一不小心被他捕捉成勇者怎么辦？
以前沒出現這種情況，那只能說是運氣不錯……可人不能總是指望運氣。
于是在眾人都返回道門之后，徐先卻是怎么也不肯進入道門地界，拉著元見真人給他講解小世界的問題。
“所以說，你是堅決不肯進道門了是吧？”元見真人坐在徐先面前，用無奈的口氣說著。
徐先用力地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道：“道門風水不好……”
“你小子還真敢說？”元見真人給他氣樂了，“算了，知道你不想說實話，我也懶得多問……不過你要去小世界，確實沒那么容易。”
徐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一路上他已經聽過元見真人的部分講述，開啟前往小世界的空間通道，不僅需要金丹級的強者出手，還要準備不少珍稀材料。
無論是請動金丹的“出手費”，還是要準備的材料錢，都不是一筆小費用。
“師伯，那為什么像第一界、雷火秘境這種位面，我們就可以直接過去？”
“兩者情況不同。”元見真人如是道，“雷火秘境是你以雷火珠勾連秘境，以其中的力量打開通道，安全而且穩固，對修士也沒什么要求。”
“而我們建立的幾個人間界，實際上和湖心島在同一位面內，只是坐標不同，故而可以通過星海湖前往。”
徐先皺眉沉思了片刻，這才道：“也就是說，人間界其實不能算一個位面？”
元見真人點頭道：“不錯。嚴格來說，有位面壁存在的世界，才是一個位面。”
說完這話，也不等徐先再度發問，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只氣球。湖心島上科技發達，早就發明了膠制材料，不過徐先還是有些驚訝。
“位面就像這個氣球，而人間界是這樣存在的……”
元見真人繼續道，隨即拿出一枚鋼珠，投入到氣球當中，鋼珠頓時在氣球底部墜出一個球型。
徐先頓時明白過來，恍然道：“修士制造一個小世界，強行向外擠壓位面壁……所以人間界在星海湖之外？”
元見真人這才露出笑容，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徐先的悟性一直不差，在元見的講解下，很快就領會到位面的本質。
位面皆有位面壁，但這些“壁”卻有薄有厚，有的可以打破，有的卻無法打破。
比如湖心島和上界之間的位面壁強度適中，就屬于可以打破的類型，金丹級的修士以自身力量打出一條通道，就可以飛升上界，從此成為上界人士。
而無法打破的位面壁則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強度過高無人能破，另一種卻是強度過低。
比如距離湖心島最近的玄玉小世界，大部分金丹真人都可以直接過去，但他們的力量無法打破位面壁，而會直接被宣泄到位面當中去。
這種情況下建立的空間通道，就如同雷火秘境一樣，修士無法永久性停留在對面，一段時間后就必須返回，否則受到的排斥力量會越來越強。
說得好理解一些，就是這種位面壁太“軟”，以至于根本不受力，修士自身就如同那枚鋼珠一樣，將位面壁向外突出一節，但終究是要回來的。
其時修士雖然腳踏在其他位面的土地上，但他本質上依然處于湖心島位面內。
位面壁無形而有實，指的就是這種情況。
“位面理論，還真是詭異玄奇……這個世界的世界觀居然是這樣的。”
徐先聽完元見真人的敘述，也不由陷入了長思之中。
這種理論與他前世的星球宇宙論截然不同，但飛升這一情況的存在，已經證明了位面論的正確性，至少在這里是相對正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