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治安一向是挺不錯的,而順天府在帝都,其職責職權比地方府衙更大,責任更重。
要做的,就是必須保證帝都的治安,以做全國的表率。
既然秦銘做了順天府的巡城官,那職責所在,也得對得起這份飯碗兒。
于是,便準備去巡視一番。
帝都繁榮,治安相對其他地方來說的確是好了很多,畢竟是天子腳下,很少有人敢在帝都亂來。
但地方大了,概率就大了,所以每天還是會有事兒發生。
因此,秦銘剛巡視一會兒,就有手下來報,說是城東有人滋事打架。
秦銘作為巡城官,可去可不去,可第一天當職,還是去看看吧。
于是跟著屬下往城東而去,路上,穿過繁華街道,路過一些沒什么人都小巷子時,聽到一個女子叫聲。
秦銘一愣,停下身子對手下人說:“可曾聽到女子叫聲?”
“大人,好像有,在這個院子里!”一個屬下說道。
秦銘走到小院外仔細聽了聽,隱約能聽到有一些聲音,是男人有些浪蕩的笑聲。
旁邊一個下屬嘿嘿笑著說:“大人,這家男女在行羞臊之事呢,哈哈,怪不得有女子叫聲。”
秦銘面色尷尬,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沒有多想,便準備離開。
也就是這時,一個二十五六的華服男子忽然推開院子的后門走了出來,在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下人模樣的男子。
秦銘詫異的看了眼這個男子,心想這么快?一分鐘不到吧?
那男人也看了眼秦銘,不屑的哼了一聲說:“看什么看?沒看過玩女人啊?呸!”
秦銘眼睛一瞪,丫的,這小子不僅快,還挺橫啊。
于是皺眉要說什么,卻見那男子帶著兩個狗腿子已經離開了。
于是秦銘也懶得計較,轉身繼續向城東而去。
到了城東,一處市井,此處十幾人在一茶館內大打出手,幾乎都受了輕傷,其中兩人受了重傷。
秦銘來了后,看了眼現場,說:“怎么回事?”
一個巡城兵上前道:“大人,王二在這里喝茶,喝完茶老板說他沒給錢,他說給了,雙方就此事發生爭執,于是大打出手。”
“喝茶?”秦銘皺眉:“這么點事,怎么還鬧的這么多人受傷?”
“大人,這王二是這條街的二流子,時常是與四五個地痞鬼混,吃喝嫖賭樣樣來,不僅不吃虧,還經常占便宜。
而開店的這家人比較老實,沒收到茶水錢就一定要要。雖說是一點茶水費,但王二這廝糾纏起來大打出手,還真不稀奇。”
旁邊一個中年巡城兵說道。
秦銘皺眉,這事兒想都不用想,一個是開茶館做生意的本分人,一個是愛占便宜的地痞混混,很明顯就是混混在這里喝了茶不想給錢才鬧成這樣的。
他正要說什么,卻見那個巡城兵又小聲說:
“大人,王二這廝之所以敢這么橫,也是有背景的,他舅舅在順天府做推官老爺,所以他才敢如此橫行霸道。
這廝不好管,所以才叫大人來處理。不過,小的建議大人不要怪罪他,不然這事兒不好辦啊。”
秦銘怔了怔,順天府推官?
秦銘知道,是從六品官員,算起來比秦銘的六品低了一點,正六品和叢六品,可不一樣。
推官負責的就是初級審判一些案件,類似于地方法院院長。
職權方面在地方上來說的確很大,但在這京城順天府就顯得一般般了。
秦銘在品級上本身就不怕這個叢六品的推官,何況他這人就事論事,更不會因為一個推官,就沒了公道。
此刻,周圍不是人都在議論,有人說:“王二又在惹事,哎,這次老張家倒霉,非要為了幾個茶錢跟這個流氓計較什么?”
一個老者嘆了口氣:“就是啊,王二的舅舅可是當官的,官官相護,你沒看這些巡城兵都不敢抓他嗎,現在找了個當官的來,估計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旁邊,一個女子不甘心的說:“真是可惡啊,這些當官的,平日里魚肉百姓就算了,對這等地痞流氓都不管,實在惡心。”
“噓……別被聽到了,哎,咱們是普通人,能怎么樣啊……”
聽著周圍的議論,秦銘無名之火心中燒起。
天子腳下,文武百官距離之地,堂堂繁華帝都,百姓竟如此心寒,實在讓秦銘覺得不可思議。
于是,他上前一步,大喝:“哪個是王二?”
就見一個額頭邊上貼了一塊狗皮膏藥、怎么看都是個二流子的男子站起來,說:
“老子就是,哎?小子挺年輕的官兒啊,這事兒你怎么處理啊?我告訴你啊,我的幾個兄弟也受傷了,他們得陪十兩銀子,不然沒完!”
這么狂?知道秦銘是官還不把秦銘放在眼里?
今天已經是第二次遇到這種人了。
以前都在和當官的較量,如今面對這些百姓,怎么一個比一個不把官員放在眼里了?
這讓秦銘的火更大了,于是他二話不說,猛地甩手一巴掌對著王二扇過去。
啪的一聲,這一巴掌很重,直接把王二打的一跟頭直接栽倒在地。
瞬間,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
誰都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官老爺會突然動這個地痞流氓,這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尤其是了解王二背景的人,直接都蒙逼了。
包括十幾個巡城兵,都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而這時,地上的王二也反應過來了,摸著火辣辣的臉怒吼道:
“你這個狗雜種,你敢打老子?你他么活膩了?你知不知道老子舅舅是誰?”
秦銘哼了一聲,說道:“王二滋事打架,辱罵朝廷令官,來人,給本官拿下!”
十幾個巡城兵都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秦銘臉色一沉,說:“本官的話沒聽到嗎?不想當職了是吧?給我拿下王二!”
“是……”
這些巡城兵可不想沒了飯碗,于是立馬上去把王二扣住。
王二大吼:“混賬,你放開我,我舅舅是叢六品推官,他府衙初審,你抓了我也沒用,只會讓你完蛋,你這個巡城官,才七品而已,你算個什么東西,我舅舅來了弄死你……”
秦銘眼睛一瞇:“帶走!”。
同時心里冷笑:七品?那是以前的巡城官品級,老子可是六品。
秦銘倒要看看,他這個推官舅舅,敢在秦銘面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