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見秦銘也笑了,頓時火大,隨即一拍桌子,看著秦銘說:
“你還在這里給本官裝什么?為官之道?你是官嗎?哪有你這樣的官?
小子,你還以為你可以騙過本官?說,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何冒充朝廷令官?有什么目的?”
“哦?李知府說本官是假的?”秦銘故作疑惑。
李知府大呵:“難道不是嗎?來人,上證據!”
隨著李知府一聲令下,旁邊的推官摸出一紙文書,打開對著秦銘。
李知府冷笑:“看清楚,這是戶部尚書給戶部倉部司郎中的文書,在漠州城外一具尸體上發現的,你有何話說?”
“就這?證明我是假的?”秦銘冷笑。
李知府大呵:“當然不止,倉部司郎中在漠州城外遇到了刺殺,而當初本官問你一路是否順利,你居然說順利?順利你大爺的腿兒啊,被刺殺還順利?”
秦銘眼睛一瞪:“你咋知道遇到了刺殺?又怎么確定刺殺的人就是倉部司郎中?”
“哼,本官當然知道,因為是本官派出的人刺殺……”說到這里他忽然住口。
秦銘笑了:“你派人刺殺朝廷令官?”
李知府臉色一沉,說:“你現在知道了又如何?我是派人刺殺倉部司郎中了,結果身上有文書的那人死了,所以他就是倉部司郎中,你不是。”
秦銘拍手:“好聰明啊,不過李知府,你承認派人刺殺朝廷令官,如果我是假的那被殺了的是真的,你豈不是就完了?”
“哼,這里都是我的人,你很快就是個死人了,我怕什么?”李知府冷笑!
秦銘說:“好算計,那您還有啥要說的?不如一起說了唄?反正我都快是死人了。”
“還有什么?”李知府一愣:“本官還有什么好說的?”
秦銘說:“比如你貪污的事兒,還有你上頭的大人物是誰?”
李知府皺眉:“哼,這些你不該知道。”
“哎呀,我這不是都暴露了,要死了嗎?您就不能讓我死的明白一些?”秦銘說道。
見李知府不打算說的樣子,秦銘心想,這貨不是愛秀智商么?
于是又道:“畢竟李知府像您這么聰明的人,在下實在想不通,你們是如何產生這個貪污利益鏈的。”
果然,這李知府愛秀智商,不然今晚完全沒必要擺什么鴻門宴來秀智商裝逼。
他一聽秦銘這么說,便開口道:
“為官之道,豈是你能明白?還有,我們的貪污關系網,復雜到你不敢相信!就是皇帝都不可能知道,就是知道我們貪污,他查也沒辦法查。”
秦銘故作懷疑:“是不是啊?你別吹牛啊,我怎么不信啊!”
焰凌菲也說:“說的這么厲害,皇帝都查不出?我也不信。”
聞言李知府冷笑了一聲:“還不信?所以說,你只能冒充官,而且,你冒充的都不像。也罷,反正你也是個死人了,本官不妨就告訴你。”
這貨正式開始秀智商了,說道:“貪污,這里面的道道,一般人哪里想得到?首先,要有大人物照著,本府頭上的大人物,就是我的頂頭上司,西寧省三司!”
秦銘一愣,這的確是大人物了。
楚國分為二十個省,每個省有五六個州府。
這胡州、川州、漠州,都歸西寧省管。
而西寧省的三個最高長官,就是西寧承宣布政使司二人,都是從二品。西寧提刑按察使司一人,正三品。西寧都指揮使司一人,正二品。
他們合稱為“三司”,皆為省級行政區最高機關,分掌地方民政、刑獄、軍政。
三司長官布政使、按察使與都指揮使,可以說,就是同為一方的封疆大吏了。
這樣的大人物撐腰,的確是不簡單。
于是秦銘說:“他們也參與貪污?”
“貪啊,怎么不貪?越大的官,越貪,不貪不是好官。”李知府冷笑說道。
秦銘深呼吸一口氣,說:“具體,如何貪?糧款是戶部運過來的,不經西寧三司的手吧?”
“哼,你果然是個傻子,什么都不知道。”李知府說道。
秦銘:“…………”
李知府又說:“就讓你死個明白,本府告訴你,那戶部的糧款一進去西寧省地界,就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小問題。
比如路過驛站拉肚子,路上遇到土匪打斗一下,山體滑坡落下滾石,晚上休息被迷暈。
總之,在不知不覺中,在護送糧款的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糧款就會少很多。那就是被上頭的人拿了不少走了。”
秦銘疑惑:“這么麻煩?為什么不是直接送到你這里后,你拿出一部分送上去?”
“你知道什么?一路上制造幾次小問題拿走一些糧款,那怕是朝廷知道了要查,也只能查到是在什么地方遇到什么情況時可能丟的銀子。
而銀子到西寧甚至到我們手上的時候,就已經少了,不是經我們的手丟的,查一輩子都不會查到西寧三司和我們的頭上。”
秦銘懂了,丫的果然里面道道很多啊,不得不服啊。
這玩意兒,朝廷不查一輩子不知道銀子少了,一旦有一次覺得不對了要查,也只能把問題歸到運送路上發生的意外,而不是這些主謀身上。
“妙啊,不僅貪了,還能獨善其身,不愧是貪官。”秦銘佩服的說道。
李知府哼了一聲:“貪都沒辦法貪,還當官?不如回家種地!”
秦銘笑了笑,糧款的貪污,他搞明白了,但是還有紅薯土豆種子的事,他要搞清楚。
于是又問:“我還有一事不明,死不甘心。”
李知府說:“你這個蠢豬,還有什么不明白?說出來,本官讓你死明白點。”
秦銘:“…………”
說這話的時候李知府很嘚瑟,他為自己此刻智商碾壓秦銘,而感到非常開心。
而且幾個美女都佩服的看著他,讓他很爽,要繼續裝逼。
“你這笨蛋,快問啊,到底有什么不明白的?”李知府迫不及待。
秦銘冷笑,心想這自以為是的蠢豬,使勁的嘚瑟吧,有你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