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沖此刻有些懵逼,這兩天光被仇恨蒙蔽,壓根沒想好說辭。
再加上皇帝似乎也知道是秦銘干的,大家也都確定是秦銘干的,但沒想到秦銘還是會跟他扯。
這一扯,就扯不清了啊,有些事,能說嗎?
此刻,大家都看向張沖,張沖張了張嘴:
“那日你就在那土匪窩,你和那些土匪是一伙的,你們串通起來,把我綁了,然后把我閹了。”
“我也在土匪窩?我還跟他們串通?那我是不是還給他們錢啊?”秦銘好笑的說著實話。
那張沖一本正經的點頭:“沒錯,一百萬,說是贖你……”
“贖我?是啥意思?”秦銘故意問。
張沖說:“你還裝糊涂,你不是被那些土匪綁架了嗎!”
“哦原來我被土匪綁架了啊,可你剛剛說我和土匪是一伙的啊。一伙的,為什么還要綁架我?玩呢?是土匪還是我有病啊?”
張沖聞言氣的急忙解釋:“一開始是綁架你,要了一百萬,后來你們一伙的,不要一百萬,好像你說給十萬……”
“人家綁架我,問我要一百萬,完事兒抽風了啊又不要了?就算如你所說,突然我跟他們成了一伙的。既然是一伙的,我為毛還要給十萬?”秦銘一臉懵逼的說著。
張沖才是真蒙逼了,他發現自己的表達能力真的不行,至少現在,他感覺說不清,越說越亂。
秦銘看向其他官員:“兩位都御史,聽懂他說的了嗎?”
兩個都御史無語的搖頭,這他么聽得懂才怪,太亂了。
秦銘又問大理寺卿:“大理寺卿大人,您常斷案,張沖的話,你聽出邏輯了?”
大理寺卿搖頭:“本官還真沒聽太懂……”
秦銘又看向左丞相:“左相,您最聰明,您聽懂了他的話嗎?聽懂了的話給我解釋一下?”
左丞相咽了口唾沫:“本相并未聽懂,不過秦銘,你不要打斷張沖,張沖的思緒被你打亂了所以才表達不清晰。”
“好,我閉嘴,張沖你捋捋,繼續說。”秦銘不說話了。
他心里冷笑,你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伙,也跟老子在這里斗?
老子什么都不說,就那種復雜的情況,從你張沖嘴里出來,更復雜。
秦銘閉嘴后,張沖調整狀態,說:“我去黑石寨打探情況,卻被發現了,結果我發現秦銘也在,他是被綁架的。土匪說秦銘給他一百萬兩銀子就放了他。
結果秦銘就對土匪說我是將軍,說我來這里肯定是要對付土匪,于是獲得了土匪的信任,土匪就不要他一百萬了,把他當成自己人。
再然后,在秦銘的唆使下,土匪把我綁起來,然后秦銘把我打暈了。暈之前聽土匪說什么殺了我,然后醒來,我那啥就沒了……”
說完后,張沖看向皇帝:“陛下,就是這樣,如果不是秦銘,我不會這樣。”
皇帝看向秦銘:“秦銘,你有何話說?”
秦銘先是震驚的看了下張沖說:“沒想到你這次說的思路還挺順,不過,我想說,如果按照你這個說法,算不算我救了你一命?”
張沖眼睛一瞪:“你救我什么?”
“首先,你被土匪抓住了,他們肯定要殺你,而你說我把你打暈了,醒來家伙事沒了。從這話里,貌似沒有我,你就死了啊。現在只是家伙沒了而已,你賺了!”
秦銘分析完后,看向張沖:“所以,按照你的說法,我是你救命恩人啊!”
張沖聞言氣的拳頭握的咔咔響,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按照他剛剛到說辭,好像卻是換個角度,應該感謝秦銘。
“秦銘,無論如何,都是你閹了我……”張沖惡狠狠的說。
秦銘嘆了口氣:“你說你被打暈了,醒來才沒了家伙,所以,你并不知道是誰把你閹了吧?”
“除了你還能有誰?”張沖怒吼。
秦銘撇嘴:“還是那句話,證據。或者說,把那些土匪抓來作證啊?”
上方,皇帝哼了一聲:“朕早就派人去了,黑石寨,無一個土匪,土匪全部不知所蹤!”
“那我知道了,他們閹了張沖,怕朝廷報復,跑路了。”秦銘說道。
皇帝眼睛一瞇:“所以,你究竟有沒有被綁架過?”
秦銘躬身:“陛下,沒有!若是我也被綁架過,他們沒拿到錢,豈不是把我也殺了,或者說也閹了?”
張沖怒極:“秦銘,你說謊,你當時在場,你欺君。”
秦銘冷笑:“請問,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在土匪窩?老實說,你自己去土匪窩的說辭都讓人無法信服,憑什么說我也去了?
我秦銘,是那么容易讓土匪綁架的?我還慫到拿一百萬兩贖自己?你問問滿朝文武,我秦銘是那么慫的人?”
這話說出來,還真讓不少大臣覺得有道理。
百官都奈何不了的秦銘,能被區區的土匪給綁架了?
就算綁架了,人家能把他完好無損的放了?
哪怕是閹了張沖都說不過去,正常的土匪,肯定得殺了張沖才行,不然等著回去報仇啊?
這一刻,秦銘也在慶幸,還好張沖當時在土匪窩沒看到暗網的人,否則現在讓暗網上來,皇帝一問,秦銘還真不知道暗網是聽皇帝的還是挺他的。
但不管如何,這事兒扯不到暗網身上,就秦銘和張沖以及土匪之間的牽扯,絕對是說不清的。
畢竟,土匪現在被秦銘忽悠去挖煤去了。
上方,皇帝瞇著眼睛看著秦銘,這一刻,他都有些懷疑,是不是真的冤枉秦銘了?
畢竟,秦銘說的很有道理,而張沖的說辭,確實前言不搭后語,而且不太現實。
就連張元帥都覺得自己的這個兒子腦子有坑,話都說不清楚,一番陳述,好像反而把秦銘的嫌疑給洗脫了。
見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秦銘再次開口:“各位,現在一沒證據,二沒邏輯,這事兒,跟我基本上沒關系了吧?”
沒人說話,只是最后面,兵部的小胖子熊小胖出列:“陛下,下官覺得秦大人說的有道理,這似乎跟他沒關系……”
他這么一說,無數不滿的眼光多少投了過來。
畢竟滿朝文武中絕大部分官員和秦銘有仇。
剩下的一部分不與秦銘為敵,也絕不會得罪其他人而幫秦銘說話。
所以熊小胖遭到了排擠。
秦銘也回頭看了眼小胖子,笑了下。
小胖子咧嘴,沒有在意各種不善的目光。
只是他人微言輕,皇帝并沒有在意,而是開口:
“這事兒,還得徹查,查出行兇者,嚴懲不怠!”
說著,他特意看向秦銘。
秦銘微笑:“陛下圣明,對了陛下,臣有事奏。”。
皇帝開口:“說!”
秦銘躬身:“臣想辭去臣的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