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本來怒火也不大,他也沒想著這次談判,能讓田家這個毒瘤醒悟過來。
只不過,當聽到田洛說府上有三個新娘,讓他們伺候秦銘時,秦銘真的怒了。
他當初一來小河縣,遇到的就是這種惡心的事兒。
也是因為這個,洛子依才去殺了田家土司。
可是沒想到啊,今天這田洛,竟然又把這惡心的事兒拿出來了。
而且,還要秦銘去做。
秦銘頓時臉色一黑,回頭看向田洛。
洛子依也臉色陰沉的看著田洛。
田洛不解:“秦典史,有何不妥嗎?”
秦銘深呼吸一口氣:“田洛,享受所有新娘初夜這種事,你不覺得惡心嗎?”
田洛笑了:“怎么會惡心?這是我們作為土司的權力,我們有權享用,有什么問題?”
秦銘眉頭緊皺:“好吧,看來,確實沒有繼續談下去的理由了,你田家,我秦銘,滅定了。”
“秦銘!”田洛怒了:“你什么意思?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秦銘哼了一聲:“少廢話,我告訴田洛,從今天開始,小河縣的賦稅禮儀士農工商,都將由縣衙管理,并且制定新的制度,你田家,從此以后,無權再管這些。”
“混賬,我田家是小河縣的土司,這里基本上都是我田氏一族的人,我如何不能管?幾百上千年一來,都是如此,你自以為你可以改變這一切?”
田洛也知道,和秦銘談不下去了。
秦銘聞言冷笑說著:“最簡單的改變,就是讓你田家,消失在小河縣,而這一天,快了。”
說完,秦銘起身,就要離開。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田縣丞猛地起身:“秦銘,站住!”
秦銘一愣,回頭看了眼田縣丞,說道:“縣丞大人,有何見教?”
“哼,我田家一再讓你,你卻不知好歹,你真以為我們對你的容忍,是沒有限度的?”田縣丞冷喝。
秦銘冷笑:“你是官,在其位不謀其政,還縱容族人壓榨百姓,還有臉教訓我?”
“好啊,官,你也是官,但你記住,你只是個小小的典史,你算個什么?你是我的下屬而已,你猖狂什么?”田縣丞怒吼。
秦銘哼了一聲,轉身就要繼續走,田縣丞怒不可遏,說:
“你既然是官,你既然要謀其政,那么好,我給你一個任務,把殺死我田家上任家主的兇手調查出來。”
秦銘身子一頓,笑了,隨即回過頭,說:“你們想知道你們田家上任家主是誰殺的?”
田家人都是一怔,隨即田洛死死的盯著秦銘:“你……你知道?”
秦銘和洛子依對視一眼,說:“我自然知道,我不僅知道,我還參與了。不得不說,你跟你爹,一樣惡心!”
秦銘說完后,就轉身,向著田家大門外而去。
田洛怒吼:“到底是誰殺了我爹?”
秦銘淡淡開口:“明天,來衙門,我告訴你!”
“哼,不用那么麻煩,你今天走不了了。來人,給我拿下!”田洛大吼一聲。
一瞬間,從四面八方沖出來幾十個手持大刀的田家人,嚇得客人們紛紛后退。
同時,這些人直接把秦銘和洛子依包圍。
然而,秦銘腳下沒有停,依舊緩緩的向著門外走去。
田洛大喝:“秦銘,你再敢走一步,我讓你斷手斷腳!”
秦銘不屑的笑了下,繼續走著。
田洛拳頭緊握:“給我將他攔住,手腳剁了,留一條命!”
幾十個屬下立馬沖上去。
然而秦銘依舊沒有停下步子,只不過,身旁的洛子依猛地拔出長劍,立馬就對著周圍沖上來的殺手們攻擊過去。
這些人連普通的武者都不算,如何對付得了四品高手洛子依?
從洛子依出劍,但凡有靠近秦銘的殺手,都立馬倒在了地上。
別看這些人不斷沖向秦銘,但卻沒有一個可以靠近秦銘,更沒有一個,能阻擋秦銘緩緩的步伐。
當秦銘走到大門口的位置時,在他的周圍,已經是一地尸體。
而他,沒有出手,都是洛子依殺的。
但是兩人的身上,都沒有一點血。
這一幕,把所有人震驚了,包括田洛。
他沒想到,秦銘身邊的小白臉捕快,這么強大,一個人臉不紅氣不喘,一口氣殺了幾十個殺手,這還是人嗎?
這一刻,他才明白秦銘為何有恃無恐的帶著一個手下來這里了。
秦銘的身子,站在門口,淡淡的說:“明天,記得早點來衙門,徹底,做一個了斷。”
田洛面色難看,看著秦銘遠去的背影,良久才開口:
“召集小河縣田家所有能用的打手,明天,把縣衙給老子掀了!”
周圍的客人們都嚇到了,他們知道,明天,將是小河縣發生大事的一天,極有可能從明天過后,小河縣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回衙門的路上,洛子依說:“為什么不剛剛殺了田洛和那些田家主要的人?”
秦銘搖了搖頭,說:“對付這種土司家族,殺人,是沒用的。你殺了田家土司,他兒子又是土司,還會發生一樣的事。
殺了田家主要人員,還會有更多的主要人員冒出來。甚至覆滅了田家,都有可能冒出另一個田家。”
“那明天……”洛子依皺眉。
秦銘說:“解決辦法只有一個,利用民心。明天,我要當著百姓們的面對付田家,并且讓這些百姓從被奴役的恐懼和習慣中,醒悟過來。
讓他們明白田家不是他們的主人,他們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只有他們愿意反抗這種霸道的土司統治,才能讓這里永遠不會再出現田家這種存在。”
洛子依聞言想了好久,終于明白了,忍不住看向秦銘說:
“我發現,你有大智慧!”
秦銘笑了,洛子依又說:“但是,我有個疑惑,你在衙門里,告訴衙役們,你上面有人,讓他們自信了,敢對抗田家,可是為什么不告訴懦弱縣令你上面有人?你告訴他,他不一定就懦弱了啊?”
秦銘看傻子一樣看了看洛子依說:“傻不傻?衙役們是服從命令的,他們應該相信上司。而且他們是小人物,我要做他們靠山,給他們勇氣。
但是我不能給縣令做靠山,因為我遲早會離開,他是縣令,要管理一方,他的靠山是朝廷,是他自己,我必須讓他自己找到自信,而不是讓他依靠我。”
洛子依恍然大悟,說:“還是你想的周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