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賈珂和秦可卿的嚴防死守下,秦鐘終于在家里安生下來。
賈珂看這兩天秦鐘還算是安定,于是就把給他請先生的事提上了日程。
這一天在軍機處內,大家的公務處理完之后。賈珂就來到了老孟明的身旁。
“老先生,在下有一件事相求,還請老先生幫忙。”賈珂客客氣氣的說道。
老孟明現在也算是賈珂一系的人,見他過來相求,立刻站起來回答:“賈大人有事盡管開口,只要是老朽我能辦得到,一定義不容辭。”
“沒有老先生說的這么嚴重,不過是我有個內弟,現在在我府中居住,我想著給他請個先生,也好讓他不至于荒廢學業。”賈珂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我當時什么事原來是這樣,賈大人是讓我推薦個學生,給令內弟當個先生吧。”老孟明對于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了,朝廷中許多權貴家中的子弟都是由他推薦老師的,在這一方面他還是十分有經驗的。
每一次推薦的老師都能讓對方滿意。而被推薦去的人也能借著這些權貴的權勢有了晉升之路。因此是皆大歡喜。
賈珂拱手對對老孟明說道:“老先生我這個內弟有些頑皮。一般的老師恐怕教不好他,還請老先生推薦一個品行端正,教學嚴厲的先生。”
老孟明對于這些紈绔子弟,知道的一清二楚,幾乎每個權貴前來求他的時候都是這套詞。
“賈大人請放心,我有一朋友的孩子,現在已經考中了舉人,去年來京考試,結果命運不濟沒有考中,不過并不是因為他學問不好,而是因為水土不服身體有病,因此忘了一個忌諱,這才被貶落的。”老孟明對于這個老朋友的孩子還是十分照顧的,這一次賈珂來求,正是他飛黃騰達的機會。只要這個孩子能夠攀上賈珂,以后一輩子的仕途就沒有什么坎坷了。
“老先生,不知你這位賢侄,性子如何。”賈珂還是想問一下此人的性格,如果只是學問好而性格過于軟弱的話,恐怕和秦鐘正是一對,哪里能教得好他。
“賈大人不必擔心,我這個侄子性子剛毅果決,就連老夫我見了他也有些害怕,到時候就怕嚇著令內弟。”老孟明摸著自己的胡子,對于這個老朋友的孩子也有些無奈,此人實在是脾氣太壞了,雖然是個文人,但是動不動就發火。
賈珂你聽這話,反而高興起來,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把秦鐘管教的好。
“那不知令賢侄姓甚名誰,可否把大名相告,我這就下帖子去請。”賈珂高興的說道。
老孟明摸著胡子說:“我這個賢侄,姓俞名江。也不用大人下帖子去請。明天我就讓他去貴府拜訪,如果大人看著他合適,就讓他留下。如果大人看著不行,我再為大人推薦其他人。”
賈珂趕緊拱手連連施禮,“多謝老大人了,老大人介紹的人想來是沒有什么錯的。”
老孟明也笑著說道:“賈大人客氣什么?以你我的關系還用得著這樣嗎?”
賈珂聽老孟明這么說,也笑了起來,“是晚輩孟浪了,依在下與前輩的關系,確實用不著這樣。咱們記在心里就是了。”
當天晚上賈珂回到府中,把這件事同秦可卿說了一遍,秦可卿知道之后也是欣喜非常,這幾天她派人盯著秦鐘,而秦鐘也沒有老實,想方設法的想出舞陽侯府去見賈寶玉。
幸虧手底下的這些仆人們還算給力,把秦鐘看著滴水不漏,讓他沒有機會。
不過就算這樣秦可卿也是非常煩惱,現在她的想法就是有一個厲害的先生,把秦鐘給看住,讓他沒有心思再想別的,自己也好松快松快。
秦可卿得了消息之后,立刻派人把秦鐘叫了過來。
秦鐘還是那個樣子,扭扭捏捏的過來之后,給賈珂和秦可卿見了禮,就坐在一旁默默不言。
秦可卿皺著眉頭說道:“你姐夫已經為你請了一個老師,明天就到。你收拾收拾,明天等著你姐夫的召喚,到時候見了先生不可失了禮數。”
秦鐘抬起幽怨的眼睛看了秦可卿一眼,然后才說道:“我記下了。”
賈珂在旁邊已經被他這個樣子弄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現在賈珂是一點兒也不想見這個秦鐘。
賈珂開口說道:“這一次的先生可是十分厲害,你可小心著了。到時候如果先生懲罰你,我可不會為你求情。”
秦鐘聽完之后,眼中閃過一絲的害怕,然后說道:“姐夫,要不咱們換個先生吧,如果這先生十分的厲害,我看著害怕,哪有心思讀書。”
“你有什么心事我能不知道?我看你還是收了這個想法,這個先生是我特意挑的,我是為了治一治你這個毛病。你不必說其他的,明天在屋里等著我召喚,去見先生就是。”
賈珂說完之后也不想再見他,然后揮揮手就讓他離開了。
在秦鐘離開之后,秦可卿看著他蕭瑟的背影有些心疼。
“這個先生真的很厲害嗎?不會打咱們家秦鐘吧?”
賈珂看著秦可卿有些心疼秦鐘的樣子,更加惱怒,“真是慈母多敗兒,我看你是太慣著秦鐘了。他那個樣子如果不狠狠的矯正,將來就廢了。你怎么和你父親交代?以后秦鐘的事你不要管了,我自有安排,將來畢然給他一個出路。”
秦可卿看到賈珂已經惱了,不敢再說什么,其實心中她還是高興的。畢竟賈珂如此關心秦鐘,也是看在她的面上,即然賈珂大包大攬,她就沒什么說的了,就由著賈珂去就是了。
于是在第二天的下午,賈珂特意哪里也沒有去。就在府中等著這位俞江先生前來拜訪。
賈珂自己等著還不算,還特意把秦鐘也叫了來,讓他和自己一起等待這位前來拜訪的先生也好給先生留下一個好印象。
賈珂在等待的這段時間,不由得想起了他在榮國府時求學的那段時間,當時他的老師就是一位非常嚴厲的先生。當時他最怕的不是賈政,而是教他的這位先生。
正在賈珂在那里浮想聯翩的時候,他的親信小廝張貴近來向他稟報:“大爺,在府門外有一個書生前來拜會。”說著就遞上了一張拜帖。
賈珂接過來一看,上面只簡簡單單的寫了幾個字:江西俞江拜上軍機大臣賈大人。
賈珂看完之后趕緊對張貴說:“快快有請。”
賈珂吩咐完之后,又命別的仆人趕快到內宅去喚秦鐘,讓他出來和自己一起迎接先生。
張貴看到賈珂這樣重視外面的這個書生,馬上跑了出去,親自來到大門外。
張貴剛剛到達大門,就有幾個人過來給他請安,張貴算是賈珂的親信了,在舞陽侯府也是有身份的人。自然有不少人來巴結他。
但是張貴沒有理他們,而是直接出了大門,向四周的打量。只見大門外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書生,雖然是一個書生,但是滿臉的嚴肅,讓人看了心里就不由得產生了一股懼怕的心思。
張貴來到這位先生的面前,拱手說道:“這位先生莫非就是拜會我們家大爺的。”
這位先生本著臉拱拱手說道:“不錯正是在下。你們家老爺有什么話要說?”
張貴趕緊給他打千施禮:“請先生原諒,在下剛才唐突。我們家大爺請先生進里面敘話。”
俞江見到張貴如此知理,對自己這個寒門書生并沒有一點看不起的樣子,臉上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下。
其實昨天他的那位世伯,讓他前來賈府教書他心中就有些不愿意。畢竟賈珂在文人中的名聲并不好,畢竟賈珂是以武將之身成為軍機處領班大臣的。這違背了開朝以來的潛規則,非翰林不能入閣。
但是他的那位世伯卻勸他說:“當今天下,雖然說皇上圣明,但其實很多權力都在這位賈軍機掌握之中。你去他家教書以后,對你的仕途大有好處。只要你保持本心,別人又能說什么呢?”
正因為這句保持本性才打動了他,因此他今天早上才來到舞陽侯府遞上了拜帖。
俞江現在見這個家人對他如此尊敬,想來是賈珂特意吩咐了。可見賈珂對他還是十分看重的。
于是兩人便從側門進了舞陽侯府,張貴在前面帶路,兩人一路來到了舞陽侯府的外書房。
這時候賈珂已經帶著秦鐘在外書房外等候多時了。
賈珂看到張貴帶著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到來,便知道這就是孟明推薦的老師了。
賈珂向前緊走幾步,來到俞江身前搶先施禮,并且恭敬的說道:“這一位便是俞先生了吧?在下賈珂在這里有禮了。”
俞江也趕緊回禮說道:“在下一介寒儒,哪里能當得起大人如此的厚待。”
“先生不必過謙,對于孟明老先生的推薦,我是十分的放心的,以后在下的內弟,就要拜托先生了。”賈珂滿臉堆笑,抱拳拱手向他拜托。
“大人請放心,我一定盡心教導,只要大人的內弟有些才能,定然讓他有個出身。”俞江對于自己的才能還是十分自信的,為自己教一個學生,再怎么也是個秀才,舉人之類的。
賈珂聽完他的話,也是笑容滿面,轉過身來對旁邊的秦鐘說:“還不趕快見過俞先生,從今以后他就是你的老師了。”
秦鐘聽到賈珂的話,也扭扭捏捏的上前來,給俞江躬身施禮,“學生秦鐘見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