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接過圣旨之后,眾大臣又開始討論這次大兵出資所需要的糧餉,今年各地災害不斷,現在雖然已經是秋天,各地的稅銀和糧食都已經交上來,有了一些緩解,但是幾十萬大軍出征所需要的糧食也不是少數,必須仔細籌謀一番,否則到時候大軍斷了糧可就是天大的禍事了。
皇帝坐在寶座上對下邊的人說道:“今年的糧食剛剛下來數量比往年少了一些,所以這一次出征要速戰速決,不能夠拖延太長時間,朝廷支撐不住。”
賈珂想了想說道:“如果韃靼人能夠和臣決戰,想來這場戰事一兩個月就能解決。如果雙方堅持恐怕就得到冬天了,那樣無論如何也要解決三個月的糧草問題,否則的話大軍不能夠取勝。”
“現在非常害怕的就是韃靼人分散開來四處騷擾,如此一來微臣雖然有些騎兵,但是絕大部分都是步卒,無論如何也跟不上韃靼人,所以皇上還是下令,九邊重鎮各自加強戒備,以防韃靼人偷襲。”
皇上聽完之后點點頭,然后說道:“你們放心,朕這就傳旨九邊,讓他們加強戒備以防韃靼人。”
賈科現在除了擔心皇帝在軍營之中對自己動手之外,還有一個擔心的就是部隊的糧草,如果是在半路上被人斷了糧草,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臣著重再強調一點,還是北上軍隊的糧草,至少要在軍中備一個月的,否則的話,微臣害怕軍心不寧。”
皇帝聽完這話并沒有任何表示,他對下邊的劉昱說:“你們軍機處給戶部下令,讓他們盡量籌備糧草,絕不能短了大軍的食用,這件事就交給劉愛卿去辦了。你去找戶部尚書,讓他無論如何要把糧食籌集好,絕不能再有差錯了。”
劉昱趕緊出班說道:“皇上放心,今年的糧草雖然緊張,但是幾十萬大軍三個月的費用還是能夠支撐的。我一會兒就去戶部,讓他們先提出三十萬擔備用,等大軍在京城集結,立刻可以攜著三十萬擔糧食北上。”
皇帝這才點頭對下面的賈珂說:“賈愛卿能辦的朕都給你布置妥當,以后就看你的了。”
賈珂上前又表了一番決心,皇帝見已經安排完畢,就讓他們回去各自準備。
賈珂懷抱著圣旨出了養心殿,對雷英說道:“雷大人是兵部尚書,這一次調兵的事就交給雷大人了,務必要趕快施行,讓他們在十五日之內必須趕到京城。”
雷英向賈珂拱手說道:“賈大人放心,我現在就去發令,必須讓他們十五日趕到京城,以便咱們北上。”
賈珂想了想又說:“調兵的事除了兵部,咱們軍機處也應該有個文書,畢竟咱們才是這些兵將的主要負責人。”
雷英聽完賈珂的話,眉頭便皺了起來,像以前調動兵馬都是皇上下令,兵部再發文就可以了,現在還要加上軍機處,看來賈珂是越來越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
劉昱看到雷英面色陰沉,知道他要反駁,趕快出來說道:“賈大人說的是,咱們畢竟是軍機處,掌管著天下軍機要務,以后調動兵馬,咱們軍機處發文也是應有之意。”
雷英見劉昱已經同意便忍下了心中的怒氣,沒有再說什么。
賈珂見雷英沒有出言反駁,就當他同意了,然后向眾人拱拱手說道:“那么接下來的事就拜托眾位了,我就不去軍機處了,回家準備準備以便出征。”
賈珂說完這句話,也不等眾人有什么表示,便轉身離開了養心殿的大門直接出宮去了。
在賈珂走后翰林院掌院孟明也拱手告辭回軍機處去了。
這時候雷英才有些怒氣的問:“劉大人剛才什么意思?莫非你也投靠了賈珂?”
劉昱見他的樣子就有些生氣,這個雷英簡直是好賴人不分,但是為了大局,他還是忍下怒氣,給雷英解釋:“雷大人現在是非常時刻,如果不滿足賈珂的要求,誰知道他還會出什么幺蛾子。不如暫時如了他的愿,等到過一段時間,咱們在秋后算賬也不遲。”
雷英其實也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每次見到賈珂那樣囂張跋扈,就忍不住想要回懟他幾句。
“唉,劉大人我剛才語氣不好,你不要見怪,我只不過是看不慣賈珂這樣囂張跋扈的樣子。”雷英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已經有些得罪劉昱,現在趕緊說幾句軟話的話。
刑部尚書孫彥站在他們身后,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心中便有了計較。這一次恐怕皇上要真的對賈珂動手了。否則的話劉昱怎么能夠同意軍機處插手調動兵馬的事,如果這件事成了,皇帝就成了真正的傀儡了。因為到時候天下的一兵一卒的調動,在明面上也都歸了賈珂,到了那時,賈珂就可以放開了手腳,就再也沒有人能治得住他了。
而劉昱和雷英并不知道,站在他們身后的這個人已經是賈珂的手下了。都把他當成是劉昱麾下的一員干將,所以許多事情都不背著他,這才讓他探聽到了許多情報。
劉昱和雷英一起來到了軍機處,劉昱現在軍機處寫了一封文書,然后蓋上自己的大印,這才交給了雷英。
雷英接過文書看了看,“劉大人,這一次我隨賈珂北上,京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一旦北邊有變,京城的這些驕兵悍將,就靠您安撫了。”
“我心里有數,在京城主要就是賈珂大幾個心腹將領,這些人都是各營的頭頭,但是中層和底下的人都是幾輩子在三大營效命,這些人不一定會靠向賈珂,到時候只要把三大營的主將全部處置,其他的就都好說了。”
雷英雖然覺得有些草率,畢竟三大營被賈珂控制了這么多年,要說他沒有布置,那真是騙人的,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行險一博了。
再說賈珂離了軍機處并沒有回舞陽侯府,而是帶著親兵直接去了步兵統領衙門。
在這里他的軍師范康主持大局,有些事情還要和他商量一下。
賈珂進了步兵統領衙門,直接來到大唐附近的書房之中,令人把范康請來。
賈珂想了想又把劉雨叫過來,“你回去傳衛昆,讓他帶著最近北方的情報到這里來。”
劉雨接了命令,轉身就出了書房。
不一會兒,范康便匆匆的來到書房面見賈珂。
范康進了書房,先按照以前的規矩向賈珂行了禮,這才在旁邊坐下。
“范先生,這是今天皇上給我下的圣旨,你拿去看看。”賈珂沒說什么,直接就把圣旨送到了范康的面前。
范康隨手接過圣旨打開來,仔細一看,原來是任命賈珂為北伐元帥的命令。
范康看完之后思考了一下說道:“主公,這份圣旨有蹊蹺。”
“噢,莫非有什么不對?韃靼人來清朝廷命令部隊北上也是應該的,還有什么蹊蹺?”賈珂若無其事的說道,其實他心中的警鐘不停的在敲。
“主公,您沒有發現嗎?這一次調動的人馬都是京城附近的,沒有一只是主公的嫡系,而這些部隊戰斗力實在堪憂,用這些人同韃靼人作戰簡直就是去送死。”范康說出了其中的疑點。
賈珂笑著說道:“不是還有我五萬驍騎營嗎?有著五萬人馬在,這些來增援的打打下手,至少也能和韃靼人僵持住。”
且賈珂還有一句話沒有對范康說,那就是這些內陸的兵馬,其實并不一定就是不堪一擊,自從這些總兵和節奏是投靠賈珂以來,也是加緊訓練,這些兵馬也是能夠一戰的。
范康還是搖搖頭,他總覺得其中有什么不對。而且作為賈珂的軍師,對于賈珂的情報他是了如指掌的。這段時間不論是衛昆,還是湯蒯都沒有送來韃靼人大規模集結的情報。這樣大規模的調動,這兩個人不可能不知道。
“主公,這段時間我沒有收到任何韃靼人大規模調動的情報,我看其中必定有詐。”
范康停了一下又說道:“而且這一路北上驍騎營先去古北口,主公從京城到古北口幾百里的路,可就沒有嫡系部隊護送了。”
賈珂聽完這話沉著臉不說話了,其實這正是賈珂心中所想的,看來攤牌的時間馬上就到了。
正在這時,劉雨從門外進來給賈珂施禮,然后才說道:“大爺,衛昆已經來了,在書房外等候大爺的召喚。”
“讓他進來。”
劉雨聽完賈珂的吩咐,便出門去了。不一會兒就和衛昆一起進入了書房。
衛昆一進到書房之內,趕緊跪下給賈珂施禮。
賈珂這一次沒有讓他起來,而是站起來在他身旁轉了轉,然后才說道:“你的情報是怎么回事?古北口發來了緊急軍情,韃靼人在北方集結了幾十萬人馬想要南侵,這么大的事你就不知道嗎?”
衛昆跪在地下聽完賈珂的話,心里就打了個激凌。不過真的像賈珂說的那樣,那真是天大的失誤了。
衛昆并沒有立刻回答賈珂,而是跪在那里仔細的想了想,賈珂也沒有打擾他,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看他有什么話講。
衛昆仔細的在那里回憶了一下最近的情報,韃靼人在北方十分的平靜,并沒有出現調動人馬的跡象,而且現在阿爾斯楞汗西方有大的行動,恐怕沒有機會再調動人馬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