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賈珂在皇宮之中,大擺宴筵,所有上了品級的文武大臣都在被邀之列,這一次宴會也是看著新皇對文武大臣的拉攏。
在宴席之上,賈珂并沒有什么大架子,而是對著下邊的文武大臣頻頻的敬酒,這平易近人的樣子和賈珂擔任燕王的時候簡直就是兩個樣子。
不說賈珂在這里開懷暢飲,再說在康寧宮中的王夫人,現在是氣不打一出來。
今天早上的時候,王夫人還等著賈珂封她為太后的旨意呢,結果等了一早上,就連周姨娘都被封為圣母皇太后了,她這里卻沒有任何消息。
最后登基大典都結束了,賈珂的圣旨也沒有送到她這里來。
這一下王夫人可覺得有些受不了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闖到了康寧宮的正殿之中,要找賈政討個說法。
結果剛剛進入正殿,就看到賈政摟著趙姨娘在那里百般許諾。
“你擔心什么,今天大哥兒剛剛登基,哪有時間管你這的小事,等過幾天閑下來,我去和他打個招呼,你這太妃之位還不是順理成章。”
聽到這里的趙姨娘也是滿臉的狐媚樣,抱著賈政的頭在那里對他百般溫存。
而就是在這時候王夫人進來的。
趙姨娘一看王夫人進來,馬上條件反射式的從賈政的懷中跳了起來,退到一旁,然后心虛地看了王夫人一眼,這才給她行禮。
而賈政見到王夫人,竟然闖到了他的正殿,而那些宮女太監竟然沒有一個稟報的,馬上就不高興了。
要是以前的時候賈政還能忍耐,但是現在自己是堂堂的,太上皇,這宮中除了賈珂,就是他最大,哪里還能忍耐得住。
于是賈政一瞪眼,對著旁邊的太監就喊了一聲:“蠢才,夫人來了為什么不稟報?”
那太監嚇得跪在地上渾身顫抖。
王夫人看了賈政一眼,先上前給他行了禮,然后才說道:“回太上皇的話,是臣妾我不讓他們進來通報的。”
賈政見王夫人開了口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擺擺手,讓殿里的太監宮女都退下去,然后才繃著臉不高興地說道:“這么晚了,你不在宮里休息,來我這里有什么事兒?”
“回太上皇的話,臣妾這次來是想向太上皇,討個說法。”
賈政一聽王夫人這么說便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畢竟今天賈珂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了,和古代人的嫡庶觀念起了很大的沖突。
于是賈政也只能給賈珂收拾殘局,“夫人,你不必心急,這件事我記下了,過一段時間去和皇帝說,好歹給你一個說法。”
王夫人聽完賈政的話,眼圈中的淚水就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就像斷線的珍珠一樣不停的滾了下來。
賈政一看王夫人落淚就是一驚,要知道王夫人自從跟了自己之后,便為自己打理家中事務,從來不曾在自己面前流過一滴眼淚的女強人,竟然能夠淚如雨下,不由得心中也覺得有些酸楚。
但是賈政在這件事上又沒有什么可說的,一邊是他最出息的兒子,現在已經是九五之尊,另一面是跟著自己的結發妻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是在中間調和。
王夫人離開之后,賈政也有些黯然,而旁邊的趙姨娘,見到賈政煩惱,也只能趕緊過來給賈政排解排解。
但是現在的賈政哪有心情,揮揮手就讓趙姨娘退了下去。
而這時候在一旁伺候賈政,康寧宮總管太監高槐,卻輕輕的幾步來到了賈政的旁邊,滿臉帶笑的說道:“啟稟太上皇,奴才準備了幾套歌舞,如果太上皇煩惱,不如讓他們上來給太上皇排解排解。”
賈政本來是個道學君子,本不想聽趙太監的竄索,但是他畢竟進宮時間不長,也不知道宮中的規矩,怕這仗怕讓趙太監笑話了去,于是便點了點頭。
那高太監看到賈政點頭立刻躬身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聽到外邊絲竹之聲響起,接著就有七位漂亮的舞女來到大殿中翩翩起舞起來。
賈政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像下面觀看,只見這些女子,在這大冷的天氣里,竟然都只穿著薄紗,而她們現在又跳著妖嬈的舞蹈,這一下可把賈政弄得面紅耳赤,他在榮國府中受到的教育,哪里見到過這樣的表演。
雖然賈政有心要把這些女子喝退下去,但是很近卻不由自主的盯著最中間那個領舞的,怎么也離不開眼神。
站在他旁邊的高槐,在宮中伺候了這么多主子,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他打眼一條賈政就知道他現在心中想的是什么。
于是在這位高公公的安排下,當天晚上賈政就幸了這位舞女。
第二天,在康寧宮中就又多出了一位姓的馮主子。
不說宮中的事情,只說在榮國府之中,現在的賈璉正在同賈珠在一起喝酒。
賈珠是不能飲酒,所以只是陪著賈璉在那里略略的品了一下,而賈璉卻不同了,他是一杯接著一杯。
“璉二弟,酒大傷身,你還是少飲幾杯吧。”
賈璉卻不管這些,一杯酒又進了口中,“珠二哥,你說宮中的那位到底是什么意思?這都幾天的功夫了,也沒見給咱們任何的封號。”
賈珠聽了只是微微的一笑并不多言語,其實他知道賈珂正是在晾著他們這些人。
這些賈家的子弟一個個如果只是玩樂,那還算了,但他們這些年來欺男霸女,壞事干的不少,如果現在再封了爵位,那他們還不把京城翻個個兒。
“二弟不必擔心,我看你這段時間還是收收心,別去外邊了,我想這樣的話,過一段時間必定有好消息。”
賈連一聽,就用醉眼迷離的眼睛看著賈珠問道:“珠二哥,莫不是有什么消息?給小弟我透露透露也省得我亂猜。”
“這段時間咱們賈家的這些親戚,可是把京城鬧得烏煙瘴氣,你說要如果他們再有了爵位會怎么樣?”
賈璉先是一愣,然后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從今天起我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好在家修身養性。”
“如果你還想再快一些的話,就讓你的那個尤二姐去宮中和她妹妹說幾句好話,我想著大哥,也不是故意要為難咱們。有個人遞臺階兒,他自然就下來了。”
賈璉一聽果然覺得有禮,宮中還有個尤三姐,這可是尤二姐的妹妹,她可是現在賈珂最寵幸的兩個人之一,只要是在她那里打通關系,以后再賈珂旁邊吹吹枕頭風,又有什么事辦不成。
既然賈璉討了賈珠的主意,便興高彩烈的離開了。
而賈珠看著滿臉笑容離開的賈璉,臉上卻露出了不屑的冷笑,這一次讓他給自己打打前鋒,如果連賈璉也封了,那么到了自己這兒也就沒有什么可說的了。
在散了酒席之后,賈璉果然沒有再出去和別人鬼混,而是回到了他的小院之中。
剛一進院,賈璉就聽到他新納的妾室—秋桐,正站在尤二姐的房門前,在那里指桑罵槐。
這秋桐本來是賈赦的丫鬟,不知怎么的就被賈赦賜給了賈璉,因為是新得到的美人,所以這段時間賈璉對這秋桐還是十分喜愛照顧的,就尤二姐也不敢和她爭鋒。
如果是今天之前,賈璉看到這種樣子,也不過是假裝訓斥幾句就甩開手了。
但是現在賈璉的心思都已經被富貴所迷了眼,看到秋桐侮辱尤二姐,就想到了在宮中,如果尤三姐知道這件事會怎么樣。
如果是尤三姐在賈珂面前吹幾句枕頭風,那他快到手的王位,就不知道又要漂多長時間了。
于是賈璉假裝勃然大怒,上去就是一腳把秋桐踹了一個跟頭。
“我以前不管事,你還真的上臉了,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這樣撒野?”
秋桐早就被賈璉嚇得面無人色,她現在地上爬起來跪在賈璉的面前瑟瑟發抖。
賈璉眼中現出了一絲的愛憐,但是馬上便隱了去。
“你知道屋里住的是什么身份嗎,這是我的平妻,就連你們二奶奶也不能這樣的放肆,何況是你這個腌臜玩意兒。”
正在賈璉罵的起勁的時候,王熙鳳不知道什么時候帶著平兒,從里屋出了來,她看了秋桐一眼,然后馬上來到賈璉的身旁,給他撣撣身上的塵土,然后笑著問道:“呦,這是什么事兒呀?把咱們二爺氣成這樣。”
結果賈璉狠狠的瞪了王熙鳳一眼,然后說道:“剛才你是聾了還是啞了?難道沒聽到院子里亂成一團了嗎?”
王熙鳳聽到賈璉這么說,臉上就有些不好看,雖然這件事是她故意挑撥的,但是王熙鳳沒想到,賈璉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給她不客氣。
于是王熙鳳也惱了,“吵架的都是你的心肝寶貝,我一個人老珠黃的人,怎么敢夠摻和進來。”
王熙鳳說完之后一甩袖子,也不管賈璉了,直接進屋去了。
賈璉到了現在更是怒火萬丈,也不管跪在地上的秋桐,直接一甩,就這進了尤二姐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