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工作其實真的很看重運氣,之前那個臉上有蜈蚣傷痕的大漢,叫什么班尼的?他就是佩戴了我這邊的幸運兔腳,第二天就在費爾斯通農場挖到這么大的一個寶箱!”
為了證明自己的贈品有價值,售貨員比劃了一個酒桶般高矮的箱子形狀。
“......哦!謝謝!我懂了!”傭兵忙不迭地道謝,他們做這種刀頭舔血的工作,其實多少都有點迷信,很多時候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帶著總比不帶強!
不知不覺間,一個寶藏與玄學的關聯性命題開始在西瘟疫之地小范圍內傳播起來。
有人說自己出門只要涂黑兩顆門牙就會挖到寶藏,有人說出門必須先邁左腳才能找到寶藏,甚至還有洗澡留下一只手不洗的說法,反正說什么的都有。
就像美洲淘金時代一樣,隨著大批傭兵來到西瘟疫之地,這片區域的經濟竟然以一種畸形的方式發展起來了。
整個黑門21年3月,除了加冕和西瘟疫之地的開發,凡妮莎的剩余時間都在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擴軍。
第一軍團之前一直是滿員的八千人,這是最忠誠于凡妮莎的老部隊,她抽調一部分精銳,加入第二和第三軍團當中,之后填補部分新兵,算是把這三個主力軍團都補充到了八千人的滿員狀態。
只是第二軍團這個騎兵團的戰馬依然不夠,現在只能做到一半騎兵,一半步兵。
凡妮莎任命第四軍團的軍團長瓦德瑪爾為洛丹倫王都防御部隊的最高指揮官,這個軍團從今以后就負責王都的治安。
為了區別其余的部隊,這些士兵的盔甲、靴子和手甲都是黑色,士兵在城市內執勤的時候會系著厚羊毛制成,并特意染成金色的袍子,所以在市民中獲得了“金袍子”的俗稱。
金袍子負責王都治安,數量維持在四千人的水平。
第五軍團和第六軍團得到補充,各自加入了一千五百名新兵,兩個軍團的士兵都達到了七千人的規模。
由原先銀色黎明士兵改造的第七軍團證明了自己的忠誠,補充一千士兵,達到滿員的八千人。
至此洛丹倫的正式士兵達到了五萬。
要是再算上拉文霍德公爵那個半獨立性質的第八軍團和海軍,洛丹倫的士兵數量將近六萬。
4月初,一件事讓凡妮莎的目光從軍事上移開,她在王宮內接待了前來尋求援助的達利烏斯.克羅雷之女羅娜.克羅雷和吉爾尼斯的王子利亞姆.格雷邁恩。
只是和兩人談了半天,凡妮莎就把他們轟走了,兩個孩子沒資格和她堂堂洛丹倫攝政王談事務,換你們的爹來!
其實所謂的“兩個孩子”都比她歲數大,但這和歲數沒關系,和職位有關系!她現在就是能充這個大輩兒,有本事你們別來,你們關起門來繼續打啊!
來回試探兩遍,并派出一些使節商量具體防衛措施后,黑門21年4月9日,吉爾尼斯的國王,老而彌堅的吉恩.格雷邁恩來到洛丹倫王都。
“即使是泰瑞納斯二世也不敢這么命令我!”老頭一身戎裝,腰間掛著重劍和火銃,他的頭發有些花白,表情嚴峻,雙方一見面,老頭就表現出一種咄咄逼人的鋒芒,和聯盟內部關于他懦弱、膽小的固有傳言并不相符。
他原本想說得更強硬一些,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凡妮莎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有點心慌,他絕不承認自己會怕一個還沒有自己兒子年紀大的后輩,可那股子戰栗的感覺還是非常清晰的。
他并無腦,否則也不會統治吉爾尼斯那么多年,更不會在己方已經占據優勢的前提下,向叛軍領主達利烏斯.克羅雷釋放和平信號。他想結束吉爾尼斯的內戰,這種內戰毫無意義,尤其是他聽說洛丹倫已經復國的消息后,更堅定了全面停戰的決心。
洛丹倫和吉爾尼斯離得實在太近,兩國從來就不是什么盟友,在黑門開啟之前經常打仗,之后兩國間的關系稍微好點,但也絕對談不上親善。
“恕我直言,國王陛下你身上有某種特質,很有意思的特質啊。”
凡妮莎沒有多說,只是輕輕點了一句,之后就轉過話題,在正常的迎賓禮節后,更是騎馬帶著吉恩.格雷邁恩在城市內大致溜達了一圈。
翌日,作為叛軍領袖的大領主達利烏斯.克羅雷也趕到了洛丹倫王都,雙方在交戰八個月后的今天,借助洛丹倫做中間人展開和談。
大領主達利烏斯.克羅雷不會因為和凡妮莎做過幾次交易就全面倒向她,納頭就拜,從此馬首是瞻甘為洛丹倫走狗那都是不存在的,他是吉爾尼斯人,這輩子是,下輩子也是,這和內戰不內戰沒關系,甚至他今天到洛丹倫來,更有用道德和輿論的壓力逼迫凡妮莎讓步的意思。
三方關起門來密談,吉恩.格雷邁恩沒說話,反倒是達利烏斯.克羅雷這個昔日盟友先向凡妮莎開炮了。
“我認為洛丹倫應該把銀松森林的土地還給克羅雷家族。”
凡妮莎古怪地看了兩人一眼,她很快就明白了,吉爾尼斯的這兩位應該進行過某種溝通,這是欺負自己年輕,來逼宮啊。
沉默數秒,她把幾種可能出現的情況都想了一遍,這才輕哼一聲:“亡靈在的時候,你們躲在墻后瑟瑟發抖,現在亡靈被我消滅,你們就跳出來說要收復失地?大領主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吉爾尼斯虎將啊!”
達利烏斯.克羅雷氣壞了,他雙拳緊握:“你敢羞辱我?”
“沒錯,我就是在羞辱你,怎么了?你哪來的膽子向洛丹倫要銀松森林?亡靈和被遺忘者我們都打敗了,還怕你們吉爾尼斯嗎?內戰這么長時間,你們的物資即將耗盡了吧?你們雙方加起來還有多少士兵?有三萬嗎?你們還有多少鋼鐵?有多少硫磺?你們認為洛丹倫消滅吉爾尼斯需要幾個月?!”
凡妮莎拍著桌子站起來怒斥兩人。
對面的兩人也同仇敵愾地站了起來,三方會談的第一時間就劍拔弩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