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方都滿意的結果，很圓滿，接下來大家吃著美味佳肴，品抿著美酒，開始海闊天空的聊了起來。
胡維結交的這些朋友，皆是官宦子弟。所聊的話題，要么就是與那些官宦子弟相關，要么就是哪位的親戚的地盤上又發生了什么事情。
聊著聊著，自然聊到了這一次滎陽郡以及東都的遭遇。這一次的洪水之患，波及東都東北地區，還有就是整個滎陽郡。
最為嚴重的，正是這洪水退去之后，瘟疫肆虐橫行的滎澤縣，胡維的目光落在了楊謙的身上。“說到這一次的災疫之事，愚兄我可要好好的敬賢弟一杯才是。”
看到楊謙這小口的抿了沒多少，就已經整張臉快趕上猴子屁股的模樣，胡維不由得笑道。“愚兄我盡飲此杯，你且隨意就好……”
“除了鄭氏兄弟和趙賢弟之外，其余諸位，想必都不太清楚胡某為何如此。現在胡某就告訴你們我這賢弟到底做了何等大事。”
“……前些日子，洪水退去之后，愚兄本該回府探視，奈何當時正好是先生要考課業之時，又多耽擱了數日。”
“沒想到的是，這一耽擱，咱們滎澤縣就出現了瘟疫……”說到了瘟疫這兩個字，胡維亦是有些心有余悸地吸了口氣。
“當時可真是把愚兄給嚇壞了，想要回家探望父母，卻不料已經四野封禁，人畜皆不得進出這滎澤。”
“那些日子，可真是難熬，從鄭兄那里，得知了滎澤這邊的消息，每天幾乎都有人因為瘟疫而亡。”
“結果誰也沒有料想到，賢弟你居然成為了整個滎澤縣的大救星。”
等到胡維把楊謙在滎澤縣瘟疫肆虐之時的所作所為宣揚出來之后，一干賓朋，不由得對楊謙這位年輕得過份的少年郎刮目相看。
方才只是覺得他投壺倒也有幾分本事，可是倒真沒有想到，他小小年紀，居然已經干出了這樣的大事情來，甚至都驚動到了朝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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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兄弟二人對楊謙的感觀頗佳，對楊謙的人品亦是贊口不絕。
“是啊，我二哥從東都寄回來的家信里就提及了此事，而且楊賢弟的那首憫農就連天子也贊賞不已。”
“而今日能與楊賢弟交道，更是讓我們弟兄覺得如沐春風……”
“這場水患帶來的后遺癥總算是過去了，而且有了楊賢弟所獻的那良方，日后自不用再懼那傷寒疫病了。”
這個時候，又一位賓客卻剛剛想到了一事，面帶苦澀的笑意道。
“諸位看來還沒是有些消息閉塞啊，小弟聽聞了一件事情，指不定，用不了多久，滎陽又會有一場災害將臨。”
其他人只是吃驚，可是家就在滎陽和滎澤的鄭氏兄弟、胡維和楊謙的臉色都變得難看無比。
“王兄此言何意？”
“對啊王兄，這等言語，可是要負責任的。”
“諸位，胡賢弟，王某此言絕無惡意，更無詛咒之心。
這么說吧，王某昨個臨來滎澤之前，這才剛聽我那在戶部的表哥說起，汾水一帶受大旱影響的臨汾郡出現了蝗災。”
“蝗災？！”在場的一干人都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在天災問題中，除了水災、旱災以外，最讓農民擔驚受怕的就是可怕的“蝗災”了。
由于蝗蟲數量居多，地里的莊稼農作物就會成為蝗蟲的首選發泄目標，蝗蟲入境，大量啃食莊稼和植物造成莊稼的赤地千里，赤地千里的后果就是爆發更嚴重饑荒。
楊謙喝得有些迷糊的腦袋也陡然一清。“蝗災……汾水的臨汾郡？”
王兄點了點頭，表情顯得很是嚴肅地道。“此番的蝗災的規模可著實不小，臨汾郡有數縣受災，怕是那幾個縣今歲要絕收了。
而且那些蝗蟲正向東南遷徙而來，前幾日正好進入了長平郡，戶部的人推測，照蝗蟲的動向來看，怕是沒幾日，滎陽郡北邊的河內郡也有受災之厄……”
這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
“老天爺這是怎么了，這水患才盡，瘟疫又起，這瘟疫剛定，卻又有蝗災來襲。這是要對我滎澤趕盡殺絕不成？”胡維不由得神色黯然地念叨道。
楊謙示意一旁的胡府家丁拿來了濕毛巾，狠狠地抹了抹臉，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的清醒。
鄭元珣臉色發黑地站起了身來。“這位王兄，消息可以確定嗎？”
“鄭賢弟，王某的表兄雖然只是戶部的一個小小主事，可此事已然在整個戶部都傳揚開了，若是不信。
你只管與東都的官員聯系，定知真偽。”
“若是動向真如王兄所言，那我滎陽郡，也必會受那蝗災之厄。”鄭元琮陰沉著臉，撫著頷下短須道。
“這只是戶部的推論，畢竟那蝗蟲遷徙數百里，即便到了這滎陽郡，應該也已是強弩之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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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從外面響了起來，看到了來人，鄭元珣、鄭元琮弟兄二人都站起了身來。
“老叔，你怎么來了？”
“小人見過三公子，見過四公子。二公子從東都傳來了消息，讓二位速速回滎陽去主持大局。”這位中年男子喘了口氣，欲言又止地道。
“莫非是因蝗災要來？”胡維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那位中年男子不由得一愣，然后看向鄭氏兄弟。
“老叔，這里都不是外人，你有話直說便是。”
“胡公子所言不差，我家二公子在東都收到了消息，有蝗災從西北而來，今日在那河內郡已經發現了蝗災的跡象。
河內郡諸縣正在下令捕殺，可是看那勢力，怕是還會繼續向東南蔓延，用不了數日，便會越過黃河，向我滎陽而來。”
這下子，廳中的所有人等都沉默了下去，這等詭異的氣氛，讓那位鄭家的來人也是有些驚訝。“莫非諸位已經知曉了此事？”
“不錯，就在老叔你來之前沒一會，我們剛剛知曉……”鄭元琮面帶苦澀的笑意點了點頭道。
“現如今的滎陽郡，已經連歷兩場災害，官府疲憊，百姓驚魂未定。若要再來一場赤地千里的蝗災。
莫說是普通百姓難以維系生計，怕就算是我等也會損失慘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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