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等到聽到了招喚，楊謙回到了前廳，不禁給嚇了一跳。
總覺得娘親韓氏似乎很憔悴，不對，應該是很心力憔悴的模樣。
再看一旁的竇氏，咦，為什么也同樣顯得很心力憔悴的樣子。
這是怎么肥事？楊謙一臉懵逼地看向旁邊的父親。
之前一直跟唐國公李淵溜到了其他地方去喝酒下棋的老父親，打著酒呃回給楊謙一個無辜的表情。
看樣子老干部也不清楚，楊謙只能等著父母與唐國公李淵夫婦寒暄已畢之后。
一家四口下了臺階，掀開了車簾，進入到了四周密閉的馬車之后。
里邊點著一個燈籠，借著燈籠那昏暗的燈光，隨著馬車的前行而搖曳擺蕩。
楊謙就看到母親韓氏徐徐地吐了一口長氣，一副憔悴的模樣依在了父親的肩頭。
“夫君啊，讓妾身靠著緩緩，太難了，真是太難了……”
“……娘子你這是？”楊寧滿臉愕然地看著妻子，又看了眼自家謙兒，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還好，韓氏并沒有故意地保留懸念什么的，緩了幾口氣之后坐直了身軀，感慨地道。
“那竇姐姐果然厲害，不過還好，妾身也不是善與之輩，總算是沒有折了咱們楊家的臉面。”
“？？？”楊謙整個人都懵逼了。總覺得娘親的話似乎有什么問題。
娘親應該是去給自己打探李秀寧小姐姐的消息的吧。怎么感覺倒像是去跟竇氏進行了一番驚心動魄的對決。
楊寧倒吸了一口涼氣，握住了愛妻韓氏的手關切地問道。“娘子，難道你們發生言語沖突了不成？”
韓氏秋眸橫了自家夫君一眼嗔道。
“夫君你這是小看妾身了，妾身與竇姐姐絕對是從開始到結束，都和和氣氣，沒有任何的爭執。”
楊寧滿臉懵逼地看向愛妻。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為夫聽你這么說，總覺得這腦子有點亂……”
呵……楊謙差點就想告訴親爹，物理學家史蒂芬·霍金說過。
相比物理學、愛因斯坦、宇宙、外星人……
女人是更難理解的神奇，她們是完全難以理解的事物。她們要比宇宙還難琢磨。
只是楊謙不敢說，畢竟對面就是自己的娘親，身邊還有無垢小可愛。
好在，娘親沒有繼續描繪她與竇氏兩個女人的斗智斗勇，而是直接地切入了正題。
“依妾身的判斷，怕是那竇氏，似乎有些不太中意咱們大郎。”
楊寧雙眉一揚，抬眼觀察了下身邊的兒子楊謙，卻發現楊謙的表情居然沒有變化。
韓氏的目光也落在楊謙的臉上，仔細地觀察著兒子表情的變化。
“雖然妾身屢次提及，最后那竇氏還是以咱們家大郎年紀尚幼，連及冠都還不到年齡而婉拒。”
“當然，她話也沒說死，只是說，待咱們家大郎及冠之外，再議此事。”
迎著父母的目光，楊謙雙手下意識地揣入了袖中，臉上露出了平靜而又從容的笑意。
“伯母說的，倒也的確是個理由，孩兒尚未及冠，若是提親，的確會顯得冒失。”
“多謝娘親和父親為孩兒的事情如此操勞，只是沒有想到未能一次而盡全功。”
看到自家兒子仍舊是那么的從容與理智，楊寧與韓氏相視一眼，都暗松了口氣。
“謙兒說的有道理，為夫也從唐公那里打探了，唐公倒是極為看好咱們家謙兒。”
“不過，竇氏向來持家有道，里里外外，都沒有說一句不好，昔日兒女的婚事，也都是竇氏操勞。
所以，咱們謙兒與三娘子之事，唐公反倒不太好插手……”
“這倒也沒什么，既然竇氏說了待大郎冠禮之后再議，反正也不會太久。”
韓氏挪了挪位置，抬手輕拍了拍楊謙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
“大郎你也莫往心里去，既是你喜歡的，三娘子也極中意你，那爹娘一定會設法成全你們。”
“嗯！”楊謙輕輕地點了點頭，燈籠的光線雖然不是很明亮，雖然馬車里邊仍舊會滲進寒意。
但是此刻楊謙的內心卻暖得發燙，小無垢也伸出了小手，啪啪啪，輕輕地拍了拍楊謙的胳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甜美笑容。
“娘子你這是怎么了……”李淵看著竇氏滿臉憔悴地依著榻欄的樣子，趕緊給竇氏蓋上了一塊薄毯關切地問道。
竇氏陡然兩眼圓睜，悶哼了一聲道。
“楊家想要提親，就是那個連十六歲都還沒滿的毛頭小子，居然想要娶咱們家閨女。”
李淵看到妻子那副憤憤不已的模樣，微一側頭，就看到了門口鬼鬼崇崇地在探腦袋的二郎李世民。
瞪了一眼這個偷聽的小混蛋，趕緊賠起了笑臉安撫道。
“哎呀娘子，你這生的是哪門子閑氣，這不證明咱們家三閨女好嗎？”
“那當然了，咱們家閨女，能不好嗎？”竇氏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雖然三閨女不愛說話，可是不就說明她性格嫻靜溫婉嗎？
再說了，女孩家武藝超群這也是好事情啊，萬一有人欺負上門，夫君沒本事。
咱們閨女還能撐場面，夫君你說是吧？”
聽著自家娘子的碎碎念，李淵雖然心急如焚想知道結果。
可表面只能繼續笑瞇瞇地撫著雙下巴，捋著知須時不時地附合兩聲。
等到竇氏的心情漸漸向好，李淵給竇氏端來了一茶湯。“來，娘子喝點暖暖身子。”
“那個，你答應韓氏了？”
“咕嘟咕嘟……”竇氏瞪著眼睛看著夫君，連喝了好幾口，這才擱下了茶碗，斷然地搖了搖頭。
“沒有，不能答應。”
屋外偷聽的李世民，李秀寧。“……”
坐在榻沿的李淵撫著短須，笑呵呵地道。“那娘子你直接拒絕了？”
“妾身又不是那種不會做事的人，自然只告訴了韓家妹子，等到楊小郎君滿十六歲，及了冠禮，咱們再談。”
李淵目光掃了一眼屋外，清了清嗓子。“那娘子你的意思是……以觀后效？”
竇氏呵呵一笑，篤定地搖了搖頭。
“哼，除非那小子突然一下子長得比咱們家閨女高，比咱們閨女年紀大，不然……”
“不然怎樣？”略顯得沙啞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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