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如意總是要找到一個發泄點,更何況這個年代加利福尼亞本身就基礎條件很差。經濟上的壓力影響還是非常大的,像是百年之后加利福尼亞經濟全國第一,每個人身上慢慢的優越感,有好萊塢和硅谷兩個優勢產業在這,這里的公民就不會有這么多怨氣了。
而現在這里拉丁裔只是非常少數的存在,排外浪潮一旦起來,不會擔心出現遭到反噬。隨著一陣又一陣的游行不斷出現,整個加利福尼亞的公民的心態,已經出現了巨變。
這一次的排外浪潮出現在加利福尼亞,實際上有些唐突,是在所有人都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出現的,通過一系列的假新聞和虛構出來的事件,激起了當地公民心中潛在的排外情緒。這一連串的變化令除了當事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這種措手不及完全體現在了加利福尼亞州議院當中,在很多資深政客的眼中,排外浪潮雖然不新鮮,但是一般都是發生在經濟危機當中,一直到去年排外浪潮都是可以發生的,如果那個時候發生大家完全可以理解。
才三十多歲,最近聲名鵲起的哈維,實踐著自己的對抗議公民的承諾,義正辭嚴的表達加利福尼亞政府對和墨西哥邊界非法移民問題的不滿。
“哈維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這里是議院,并不是吵鬧的大街,聲音大小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終于有人忍不住對哈維的上躥下跳表示不滿。
“尊敬的克萊爾先生,將公民的意愿如實的告訴這里的紳士們,就是對民意最大的尊重。”哈維高高昂著頭,神色不卑不亢的道,“這件事的起因大家已經不必再說了,加利福尼亞靠近墨西哥,甚至就連墨西哥境內,還有兩個加利福尼亞州,由此可見墨西哥人一直是記著當初的戰爭,這種情況下公民們心中不安,完全可以理解,他們害怕自己的家園出現越來越多的外國人,這是很正常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哈維這番話并不是在說謊,墨西哥臨近合眾國的兩個州,一個叫北下加利福尼亞和南下加利福尼亞,這么明顯的名字,說和加利福尼亞沒有關系,在場的議員們可以理解,但是普通的公民心里終歸是不舒服,他們理解可沒有這么容易。
哈維話音剛落,立刻引起了一眾民主黨議員的贊同之色,民主黨人本身就比共和黨人更加好戰一些,而且處在一個國家的兩個政黨,說是爭取為合眾國的公民服務,可怎么可能不出現利益沖突的時候,支持哈維的言論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在這一天的州議院當中,圍繞著墨西哥非法移民的問題,民主黨和共和黨展開了激烈的較量,在吵吵了整個一天之后,也沒有拿出解決的結果。不過這倒是非常正常的,這套制度的效率本身就非常低,吵鬧一年什么解決辦法都非常正常。
作為現在控制加利福尼亞的共和黨人,認為民主黨人就是沒事找事。共和黨人的心態是求穩,不希望在自己控制加州的時候,出現讓社會不安的情緒。
共和黨人這種態度,在冷眼旁觀的哈維眼中,想起了謝菲爾德說的一句話,“反正在我的印象當中,執政黨就是想要求穩,在野黨的職責主要就是添亂。如果對非法移民問題,共和黨人要是不在乎,那完全屬于正常,誰都想安穩一些。”
十幾年前的排華法案,之所以最后通過,就是因為出現在了兩黨之外的加利福尼亞工人黨,擠進了州議會,拉攏了一些排外的議員,最終通過了法案。
用排外凝聚人心,然后描繪未來的美好前景,如果第一步就無法實行的話,后來的畫餅也就無從談起,所以哈維絲毫不退讓的,對州議會的共和黨人進行了猛烈地抨擊,甚至開了地圖炮,表示共和黨人一直就是這樣小心翼翼的作風,如果合眾國要是只有一個共和黨的話,今天的合眾國根本就不會擁有加利福尼亞。
這更加引起了民主黨人和共和黨人的對抗,哈維的提案自然也遭到了否決。雙方陣營小嘴抹了蜜,口吐芬芳,對對方進行親切的問候,事情最后還是不了了之。
哈維回到洛杉磯,來到謝菲爾德電影公司,詳細敘說了白天的來龍去脈。看著有點疲憊的市議員大人,也沒回來多長時間的謝菲爾德想了一下道,“如果民意是要排外的話,共和黨這種態度是不行的,民主黨應該和他們保持距離。”
問題就在于現在的排外民意是不是真的,一個國家如果真的問題很大,哪怕有人在竭力的粉飾太平,就算是因為一些原因,公民不好直接開口,心里也會因此滋生不滿。
不然房地產商人按照任何的預測,都是不可能贏希婆的,人家連慶功煙花都已經擺好了。甚至提前出了做總統之后的書籍。可房地產商人贏了,這就證明政治正確不能掩蓋所有問題。
謝菲爾德同樣看著一直苦思冥想的哈維,站起來走到一邊,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拿出了一杯紅酒,慢慢的為哈維倒上,“你現在已經為公民說出了他們心中想說的話,那大可以不用心中焦慮,現在只要把共和黨人的態度讓民眾知道就行了,要說有什么細節嘛,我再想想。”
“我就不相信警察局沒有拉丁人口犯罪的記錄,我們慢慢通過關系查出來,到時候再合適的時機通漏出來,不過現在并不合適。我們先把你已經提案,但是被否決的事情讓公民們知道。”謝菲爾德一邊搖晃著酒杯,慢吞吞的開口道。
哈維最終點點頭道,“不過自然是觀察民意是不是真的想要排外,暫且不抓住這個問題幾天,看看各城都是什么反應。”
哈維的意思是稍安勿躁,讓公民們看看控制加利福尼亞的共和黨是什么德性。謝菲爾德眼睛一亮,不愧是搞政治的,似乎想的比自己深遠。
如果一個勁的鼓動排外,公民的雞血被打多也會有疲憊感。現在距離選舉還有小半年時間,要是一直這么雞血下去,到時候可能排外熱情就冷卻了。
“好吧,這個方面你比我經驗多,就按照你的意思辦。”謝菲爾德想了半天不在固執己見,畢竟人家才是選舉人,自己只是一個協助者,主要還是要聽人家的。
就在加利福尼亞公民為共和黨的麻木而感到憤怒的時候,謝菲爾德還在忙活著自己的事情,他的事情還相當的多。關于你南加州的農場建立,通往邊界的鐵路支線,還有最為重要的電氣化推進進度問題。
每一件事都讓他焦頭爛額,進入六月份的時候,謝菲爾德還在好萊塢和從全美各地趕來的電影先驅進行了一番交談,地點就在還沒有建好的好萊塢劇院當中,就在連窗戶都沒有安好的環境當中,謝菲爾德和早期的美國電影先驅都見了面。
最近大出風頭的哈維,仍然被謝菲爾德拉過來作為一個見證人,哈維本人也對這些電影先驅表達了歡迎,并且表示自己最近正在提案,讓加利福尼亞州議會通過扶持文化產業的法案,其中包括了免稅等一系列的優惠待遇。
就在去年,這些剛剛接觸電影的電影人,還在全國范圍之內,被謝菲爾德聯合公司的法務部追著打官司,處在東躲西藏的狀態當中。唯恐自己某一天一覺醒來就接到了法院的傳票。
實際上謝菲爾德都不知道,這些從各地趕來的電影人,算不算合眾國的電影先驅,據他所知,好像美國電影距離壯大還早得很。這些電影人估計也沒什么出名的人物,沒準以后都是為自己打工的甲乙丙。
而他這個手握電影專利的老板,才能也就僅限于拍點特攝片,打打小怪獸什么的。雖說糊弄這個時代的公民也不難,但僅限于此。
面對眾多面帶忐忑,不知道將面臨什么的電影人,謝菲爾德這次則表現的非常大度,表示去年的事情自己毫不知情,只不過公司法務部的個人行為,因為專利糾紛實在是太多了,法務部一直處在忙碌的狀態,并沒有區分什么行業,一股腦的在打官司。
也幸虧這些早期電影先驅沒什么巨富之家的繼承人,不然這個一捅就破的謊言肯定會被當場拆穿,臉部紅心不跳的撒謊完畢之后,謝菲爾德則表示自己并不是不懂分享的人,在年齡的迷惑下這種言論,還是讓不少人卸下了心中的防備。
這么年輕還應該是學生的男孩,都已經表達了歉意,大家也就紛紛表示事情過去就行了。放下了心中的疲憊便開始進行熱火朝天的討論,畢竟免稅的前景,還是具有相當大的誘惑力的。
“我想威廉先生也是一個喜歡電影的人。”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開口毛遂自薦道,“我可以為你的公司工作么?”
謝菲爾德確實喜歡電影里面的人,看著眼前的男性不慌不忙的開口反問道,“不知道你是?”
“我叫大衛格里菲斯,原來是一個編劇。”大衛格里菲斯開口,站在那里的身影讓謝菲爾德的眼睛犀利起來,他好像記得,美國電影之父就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