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伊芙琳捂著臀部,楚楚可憐的看著謝菲爾德,后者收回手佯怒道,“怎么跟老板說話呢,我是發你工資的人,應該明確這個關系。”
“我是陪你睡覺的人!”伊芙琳小聲碎碎念,心中升起一種叫我好虧的感覺。
“戴伊絲阿姨已經卸任監獄長,雖然管理的是女子監獄,但是她的能力在三個監獄長當中是最為強大的,現在關塔那摩監獄正在建立當中,但是還是馬尼拉這邊更加重要一些。”謝菲爾德收起輕佻之色,“聽說馬尼拉的監獄足夠塞進一萬人,這樣就好,不需要擴建了,我估計承載的極限可以關押四萬名犯人,但考慮到接下來的軍事行動,一座監獄還是不夠的,鎮壓菲律賓反抗軍,肯定會有數不清的人被關進來,所以目前的想法是另建一座。”
在經營監獄上面,謝菲爾德可以說把節約成本做到了極致,能對付就對付。對付不了才會想建新的,如果可能的話,他想試試西班牙人的建立的監獄,能不能發揮出來極限。
走在馬尼拉監獄當中,謝菲爾德仿佛來到了自己家的后花園,用手帕捂著鼻子進入牢房,并且提出來一系列的改進建議,“要考慮到節約空間,所以地鋪應該淘汰,給犯人一張床絕對不能省略,都躺在地上占據的空間太大,不利于空間的利用,這個高度可以有效的利用起來!”
謝菲爾德伸出手丈量了一下然后比劃道,“菲律賓人比較矮小,這樣間隔十八英寸的距離,我看這座牢房完全可以改成四層,可能在最頂層的犯人會吃虧一些,這是可以克服的,好人誰進這里面?這都是罪有應得才進來的。”
“監獄管理秩序最為重要,如果犯人不聽話,說什么都是假的。所以把這套條陳拿過去!”謝菲爾德從懷中拿出從德克薩斯私營監獄抄來的條陳規定,掐著腰理直氣壯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人是無所畏懼的,大多數人都怕死,所以對待犯人必須嚴厲,不能有絲毫的同情心,尤其是這些菲律賓土著,反對美軍的占領就是反對文明,你們都不要客氣。”
“目前西班牙的監獄管理全部留用,通知和我們簽訂合同的華工過來,把監獄改造一下!”謝菲爾德吩咐的同時,拿出來懷表看了一下時間,“今天就到這里,下午我還有別的行程,正好這段時間監獄犯人少,立刻開始。”
也許是感召到了昭昭天命的緊迫感,謝菲爾德不負在夏威夷的輕松,因為他明白,聯邦政府隨時可能會下類似夏威夷那種,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
在和軍方以及西班牙前殖民者見過面之后,像是自己的資產一樣盤點了馬尼拉的基礎條件,一個粗略的想法已經出現在了謝菲爾德的腦海當中。有了想法就需要人力去實現,在到達馬尼拉半個月之后,他覺得是時候和華人領袖見一面了。
聯合公司雇傭的華工目前聚集在北郊,這些華工是被高薪誘騙過來的,這一點謝菲爾德做的不太地道,用一個陰陽合同糊弄了他們。但是他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節約成本是必須的,雖然工資降到了八美元一個月,可這一樣是很大的開支。
這也就是謝菲爾德,換成另外一個人,華工連這個工資都拿不到。要知道愛爾蘭人的報紙就盯著聯合公司呢,這都快成聯合公司一大罪狀了。
既然提到愛爾蘭人,謝菲爾德也是到了菲律賓才知道,兩年前被西班牙人槍決的菲律賓國父黎剎,在刑場和一個愛爾蘭姑娘完婚,感動了很多勵志反抗的菲律賓人。
這件事怎么說呢,愛爾蘭人同樣受到合眾國公民排斥,因為華工男女比例失調到了可怕的地步,所以多年前華人想要找到伴侶,只有愛爾蘭女性才對同意。可能這也是合眾國愛爾蘭人最敵視華人的原因。
菲律賓華人其中先祖來自福建閩南者十之八九,當中又以泉州為最。在所有菲律賓華人之中,不論其已否菲化,百分之八、九十以上屬閩南裔;其余約百分之十,以廣東籍為多,其它省籍為數無幾。閩南語是菲華社區的通行語。
而華人社區主要就在馬尼拉附近,這倒是省的謝菲爾德在出去尋找,唯一有一點障礙的地方,就是謝菲爾德不懂閩南話,如果會唱公蝦米這首歌也算懂的話。
這對一個自詡為什么都懂的人來說,有點打臉,他只能尋找會說官話的華人作為中間人,和這些福建人溝通。
如果不是加利福尼亞的華人提前做了溝通,謝菲爾德帶著阿拉莫連隊拜訪,足以讓這些華人膽戰心驚,出乎他們的預料,謝菲爾德并沒有帶著居高臨下的態度。甚至謝菲爾德還去了華人的墓地,看看菲律賓的華人歷史。
“皇明崇禎六年,皇清乾隆十七年!”一些墓碑上的字還能夠辨認出來,上面記錄著遷徙而來的歷史,能夠留下墓碑的都是有些資產的家庭,更多的人是留不下墓碑的。
華人的遷入還在繼續,因為謝菲爾德看見了兩個人留著辮子,說明有的人來到菲律賓的時間并不長,應該是近幾年才到菲律賓的。
“老板!”顧成輕聲開口,指了指等候的菲律賓本地華人,他是目前聯合公司運過來的華工領袖,自然知道謝菲爾德會說官話。
“那就談談吧,墓地不太適合,找一個看得過去的地方。”謝菲爾德點頭,完成了這次考察,目前菲律賓還保持著華人習慣的人口竟然不少,足夠四十萬,至于混血通婚過,但已經看不出來是不是華人的人口,誰也不知道有多少。
一邊走還一邊詢問道,“是不是很多工人對待遇下降有所不滿?暴動應該是不敢的,但是誰都不愿意待遇下降。”
“嗯?老板,想要瞞過其他人很容易,但你是瞞不住的,你了解我們!”跟在一旁的顧成露出一絲苦笑道,“怎么可能沒有一點不滿呢,工資減少了這么多。”
“目光要放長遠,有些事情不是工資能夠體現的,你要知道在合眾國,華工的地位是固定的,不可能購買任何一塊土地,但是菲律賓卻可以。而且合眾國有強大的主流文化,不管你們做什么,都要承擔被碾壓。而菲律賓這邊比較原生態,比較適合你們自力更生。”謝菲爾德并沒有否認,降工資把華工騙過來,這件事就是自己干的,“我這個人追求利益,只要你們能夠讓聯合公司發展壯大,總是虧不了你們的。”
不然謝菲爾德萬里迢迢跑到太平洋這邊干什么?為了造福菲律賓大眾?他是專門過來刮地皮的,好歹這是一個七八十萬平方公里,將近一千萬人口的地方。如果聯合公司能夠在這里占據主導地位,這是擴張的巨大動力。
要是沒有這個動力,謝菲爾德哪有心思美軍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真以為他這么愛國?
誰能讓聯合公司成為菲律賓的控制者,誰就是謝菲爾德的朋友,多快好省,吞噬菲律賓的速度要多快有多快,成本壓的要多低有多低,這就是他這個純粹商人的目的。
顧成帶著謝菲爾德來到一處可以稱得上是莊園的,介紹道,“這里的主人姓洪,叫洪士均,已經來到菲律賓二百年了。”
“哦?洪武門下,英才輩出?”謝菲爾德一聽呵呵一笑道,這讓顧成暗自咽了一口吐沫,他倒是沒有見過,不過聽張德慶說起過。當初聯合公司聽說華人社區,有社團勒索華工工資之后,就曾經說過這么一句話。
后來就是那些打著保護華人名義的社團都消失了。這件事是謝菲爾德做的,黑幫就黑幫,總打著保護華人利益的幌子,有點臭不要臉。收拾華人黑幫的時候,順利的一塌糊涂,這讓他這個老板大失所望,直到最后他也沒看見這些垃圾是怎么保護華人的。
“我的員工是我發的工資,這非常正常,但是誰都不能搶我發的工資,一個員工不能有兩個老板!”感覺到顧成一下子消音了,謝菲爾德就知道問題出在哪里,肯定是被嚇到了。
進入這個本地華人領袖的住宅,謝菲爾德正式開啟了搞定本地華人的攻略,在此之前他已經搞定了美軍、西班牙的前殖民者,現在就差一支建設的力量。
菲律賓這種地質環境是不缺乏礦產的,只不過謝菲爾德不知道在哪,但他準備雇傭勘探隊尋找,但現在局勢未明,這就需要武裝力量保護勘探隊,如果找到了就需要修建鐵路運出來,修建鐵路也需要勞動力,很多行業都是相關的,這就是為什么很多單一行業巨頭在取得了主導地位之后,便開始往相關行業滲透。
“我本人只追求利益,只要完成了我的目標,華人想要做什么都是你們的自由。”謝菲爾德開出了自己的條件,同時也是提醒道,“對本地的土著來說,我們美國人是殖民者,你們同樣是外來者,搞明白這一點,一切就可以商量。雙方的合作,完全可以成為一種共生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