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目的無非就是圈地,在謝菲爾德眼中,波多黎各的土地屬于優質資產,有著和夏威夷一樣的優點,人口不多,地理位置很好,最重要的是政治地位模糊。
政治地位模糊這件事可太重要了,政治地位模糊的好處是,波多黎各肯定會有法律之外的空當,有空當就有操作空間。
謝菲爾德舉一個例子,一個國家的法律,不管是蘇聯那套還是美國這套,只要法律存在,想辦法繞過去可以,但是不會出現大量的空當可以謀利。
蘇聯是什么時候可以出現大規模的謀利呢,答案就是地圖上臺之后,國家思維出現變化,很多法律形同虛設,于是造成了寡頭紛紛出現,最終造成國家崩盤。那短短幾年的時間就是伴隨著政治動蕩,才造就了一批寡頭。
謝菲爾德沒有這樣的好運趕上饕餮盛宴,但是波多黎各現在就處在這個階段,嚴格意義上的法律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總督府說的算。這種環境是謝菲爾德最喜歡的,聯合公司可一直都是強烈支持戰爭的企業,自然要身先士卒,出現在每一個新占領的土地上。
“對這里的土地感興趣的意思是?”艾倫眼中閃過思索之色,不敢確定的反問道。
“意思就是……”謝菲爾德同樣有些不確定,最終含含糊糊的開口道,“羊吃人……”
英國等國的毛織業很繁榮,羊毛需求量激增,養羊成了很賺錢的行當。英國的地主紛紛把自己的土地和公共的土地用籬笆圈起來放牧羊群,并強行圈占農民的土地。農民喪失了賴以養家活口的土地,扶老攜幼,向著陌生的地方去流浪。這就是英國資本主義發家史上的“羊吃人”的“圈地運動”。
圈地運動首先是從剝奪農民的公共用地開始的。在英國,雖然土地早已有主,但森林、草地、沼澤和荒地這些公共用地則沒有固定的主人。一些貴族利用自己的勢力,首先在這里擴大羊群,強行占有這些公共用地。
當這些土地無法滿足貴族們日益擴大的羊群需要時,他們又開始采用各種方法,把那些世代租種他們土地的農民趕出家園,甚至把整個村莊和附近的土地都圈起來,變成養羊的牧場。
說實話,這種圈地在中國歷史上是出現過,那就是南北朝時期的士族這么干過,尤其是南朝的士族把深山大澤都圈成了自己的私人領地。
但南北朝似乎名聲很惡劣,根本就是漢人朝廷和胡人朝廷比著誰更加無恥,更加沒底線。一般人眼中幾乎就是個沒有優點的時期。謝菲爾德對比英國和中國的圈地,就能的出來簡單的結論,中國不適合資本主義社會的出現。和英國羊吃人時期的社會結構最接近的就是南北朝了,往后的歷史時期更加不會出現資本主義社會,東西方完全就是兩套體系的社會。
“羊吃人?你要在波多黎各圈地?”艾倫神色復雜的看著謝菲爾德,最終點頭道,“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怎么可能沒有總督先生幫忙的地方呢?實際上聯合公司和其他朋友的公司,一直都想要和總督做朋友,畢竟南方基地的事情,艾倫總督應該有所了解,我們對南邊的事情一直都很感興趣!”謝菲爾德眉頭一挑意有所指道,“波多黎各就在南方!”
南方基地是政治術語,是民主黨在歷次選舉從來不曾失手的南方各州,這些州的共同點就是都加入過美利堅聯盟國,作為波多黎各的總督,艾倫當然知道固執的迪克西人,在這一點上是多么的頑固。
民主黨一直以來都以爭取窮人權益的面孔出現,就是因為南方各州真的比北方窮。
波多黎各對于謝菲爾德來說,無非就是過來占個先手,先把有價值的地方圈起來囤著,然后在慢慢的想辦法開發,就算是先不拉屎,也要先把茅坑占住,他不占的話就有楊基佬過來占,這是不可接受的。
“其實也不是不行?”艾倫猶猶豫豫的開口道,“我聽說夏威夷州長和威廉你的關系不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何止是不錯啊,我們可是最為親密的合作伙伴,制糖托拉斯體系當中有夏威夷州長的一部分!”謝菲爾德露出了我懂了的微笑,不慌不忙的道,“總督可以開價了,畢竟我本人是非常喜歡結交新朋友的,這一點夏威夷州長可以作證。”
來之前謝菲爾德就對這第一個總督進行了一番調查,這個總督可不是以清廉奉公為準則的人,實際上在這個時代,合眾國各級的公務員,還真的沒多少是不貪的。鍍金時代嘛,外表是金子里面是屎,這都非常的正常。
至于官商勾結這種事,謝菲爾德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他都能和3K黨做朋友,和其他人做朋友有什么大不了的?看看這位總督準備開個什么價?
“威廉,我其實在波多黎各也購買了一個咖啡種植園!”艾倫顧左右而言他道,“聽說現在國內市場上的咖啡,大部分都控制在你的手里。”
“我們這些農民,就是做種植園的,落在我的手里也是非常的正常。”謝菲爾德貌似謙虛的道,“目前咖啡主要有兩個種植地,亞洲的菲律賓和古巴,當然我也知道,波多黎各之前咖啡也是很重要的產業,總督手中有一個咖啡種植園并不令人驚訝。”
至于這個種植園之前屬于哪個西班牙貴族,這一點都不重要,既然輸了,就要承受輸了的代價,關鍵是現在它屬于誰。
波多黎各總督正式開出了條件,希望自己的咖啡種植園,進入國內銷售的體系當中。不過謝菲爾德同意的話,他就幫助聯合公司得到波多黎各最有價值的土地。
“沒有問題!”謝菲爾德趕緊利落的答應了對方的要求,比起國內漸漸升溫的選舉大戰,他已經開始在波多黎各展開了圈地行動。
你永遠不可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對于目前的熱度越來越高的選舉來說,謝菲爾德就是在裝睡,只要加利福尼亞和南方各州還在民主黨的手中,入不入主白宮其實不重要。好吧,他現在確實是在安慰自己,入主白宮其實很重要,只不過威廉麥金萊趕上了兩次資本主義中間的繁榮期,羅斯福又是國家知名的戰爭英雄。
在反觀民主黨那邊,候選人是一個比任何人都仇視托拉斯的威廉布萊恩。這場仗根本就沒法打,雖然從羅斯福后來的舉動上來看,羅斯福為了集權同樣對托拉斯企業大打出手,卻沒有動幾個最厲害的公司,最重要的是,羅斯福在做總統之前沒有表達過對托拉斯企業的不滿,屬于上臺之后秋后算賬,殺了各大公司一個措手不及。
威廉布萊恩把拆了托拉斯作為選舉目的,本身就很難逆天!謝菲爾德給出去的政治獻金,不過是念著民主黨的一點香火情罷了。候選人雖然一樣,但是,大選的議題已經改變。貨幣政策雖然受到了不少人的關注,不過,共和黨選擇了對他們更為有利的議題,政治勝利、軍事勝利、經濟繁榮,進行宣傳。
在波多黎各的謝菲爾德,很快就迎來了幾個圈地盟友的加入,對波多黎各進行了一番大刀闊斧的調查,選定了幾處最有價值的海灘和種植園。
很多股東對這里的環境也都十分滿意,在為了帝國注意沖鋒陷陣的問題上,他們都無條件的相信謝菲爾德的眼光,聯合公司的老板說這里好,這里就是好。
“波多黎各距離本土并不遠,而且這里有異域風情,你們都是男人,應該很知道男人的弱點!我準備在這里開一家境外賭場。”謝菲爾德說著自己的想法,“波多黎各的模糊政治地位,可以幫助我取得成功。至于你們想要做什么生意,我并不干涉。這里可以作為一些國內富人流連忘返的地方,不在國內,想要調查比較困難。不管是富商、法官還是參議員,都可以來!”
“如果真的做到了,我都無法想象這是一個什么場面,實際上我認為范圍可以再大一些,并不僅僅把客源定在國內。”麥克海爾沉吟了一下順著謝菲爾德的想法往下說,“人的弱點是共有的,并不區分是美國人還是墨西哥人。波多黎各處在加勒比海,又是南北美洲的中間,位置上完全可以兼顧整個美洲的上流社會的,這樣可以建立一定程度上的國家人脈。”
“最重要的是,這種人脈其實是很有用的,如果整個美洲的上流社會都在這里聚會。”蓋爾笑瞇瞇的道,“威廉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國際化,會增加很多助力。”
“那還愣著干什么?現在就可以開始了!讓我們把這里打造成上流社會的天堂。”謝菲爾德笑道,“至于選舉那種小事,誰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