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并不知道北方證券公司被拆的細節,可謝菲爾德也不用知道細節,只知道北方證券公司最終是被干掉了,這個結果明確就行。
既然知道最后的結果,現在摩根取得的勝利,頂多是讓這種抵抗更加好看一些,也就俗稱的站著死,作為歷史愛好者,謝菲爾德認為現在的北方證券公司,最多就是像東羅馬末代皇帝,孤城一座抵抗奧斯曼大軍。或者金朝末代皇帝,指揮金軍和巔峰蒙古野戰互捅刀子。
聯邦政府確實長期不被大企業放在眼里,可不代表政府就能隨便被視為橡皮圖章,哪怕長期以來聯邦政府確實是這個角色。
企業界的這一次勝利,要是被視為對白宮的勝利。骨子里是東方思想的謝菲爾德,一定是萬分不相信的,他一直就認為,這種事情從來沒什么文化隔閡。就看聯邦政府認為值不值得,如果聯邦政府認為值得,中央集權國家能做的事情,合眾國一樣能做。
甚至到拉蒙赫斯回來,白宮那邊都沒有傳出來什么動靜,在很多人看來,是不是已經收手了,就連拉蒙赫斯都表達了這件事的樂觀。
剛剛結束帶著佐藤希子購物之旅的謝菲爾德,對拉蒙赫斯的樂觀不置可否。這副態度,讓拉蒙赫斯還以為自己回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老板體會異域風情。
“準備甲殼蟲發布會,價格定在五百美元,主要向女性客戶開放。”生性節儉的謝菲爾德,將最后一點雪茄抽完,甚至都感覺有點燙嘴,帶著白煙道,“既然是高端車型,售后保障都要到位,這件事你和威廉杜蘭特先生商量就行了。”
“我已經準備這件事了,不過老板,這個定價超過了大部分公民的承受范圍,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拉蒙赫斯覺得以現在的市占率,聯合汽車公司完全不用著急推出高端車型。
“這也不是給大部分公民準備的,一群窮鬼能知道有和沒有的差距就行了,又不是不能用。一個方向盤四個輪子,能開還講究什么。”謝菲爾德白了拉蒙赫斯一眼道,“什么都想要就是不想掏錢,怎么不去搶?”
“現在市場是增量市場,低端車型不愁賣。但是市場遲早會進入存量市場,那個時候在進行細分,比今天就困難的多。”謝菲爾德對著聯合汽車公司的負責人道,“福特汽車是簡配車,解決有沒有的問題。我就不說窮鬼這個詞了,雖然他們確實是,我就用性價比這個詞匯稱呼他們吧。站在我們公司的角度上,是最難伺候的客戶,站在這些購車人的角度上,他們想的是,用最少的錢購買最好的東西。”
“他們就不知道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想著占便宜。但東方有句諺語,上帝高一尺魔鬼高一丈,我有辦法對付他們。這些指望著用最少的錢體會到最新的汽車,卻不知道所有福特汽車都是沒有檢測過的。”至于用的是最費油的發動機,這事奴隸主肯定不能亂說。
最近謝菲爾德和小洛克菲勒經常通話,商量著推行汽車保險的事情。當然這是把福特汽車的購買者排除在外的,目前僅限于高端車型范圍之內。
摩根和羅斯福大打出手,那是他們的事情,至少目前聯合公司是安全的,該做生意還要做,一號甲殼蟲汽車,其實已經送到了白宮。
從來沒有見過的汽車,獨特的外形和顏色,加上白宮第一女兒的身份,被好事的媒體所注意到,愛麗絲羅斯福一直都占據著輿論新聞的中心位置,受到愛戴的程度,比處在白宮的總統高多了。
這一次的新車發布會,當然是定在紐約舉行,奴隸主雖然一直讓新奧爾良的報紙帶節奏,假裝新奧爾良和紐約是一個級別的,可他心里沒有糊涂,知道紐約大都會的地位,短時間不可取代。只有把發布會放在紐約,才有最大的效果。
此時正值華爾街和各大托拉斯和白宮劍拔弩張之際,拉蒙赫斯找到了愛麗絲羅斯福,“尊敬的愛麗絲小姐,我的老板聘用你作為甲殼蟲汽車的代言人。”
“這不好吧!”愛麗絲羅斯福臉上有些猶豫,期期艾艾的問道,“他現在在哪?”
拉蒙赫斯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開口道,“老板其實已經到了,只不過暫時駐華盛頓的銷售處休息,準備前往紐約的車展。”
“我要和父親說一下!”愛麗絲羅斯福一聽,猶豫片刻道,“你讓他等我一下。”
愛麗絲羅斯福怎么說服總統,這件事奴隸主在怎么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白宮又沒有他的眼線,當然也不需要,一般的事情有這個總統女兒就足夠了。
上了火車,愛麗絲羅斯福穿過兩個滿是保鏢的車廂,才來到了謝菲爾德所在的包廂,忍不住抱怨道,“你每次出來都這樣?太謹慎了吧?”
“我以前坐火車去洛杉磯的時候,曾經遇到過搶劫。”謝菲爾德說的就是碰見伊芙琳那一次,“多虧加利福尼亞的警察,才讓我活到今天。”
臉部紅心不跳的撒謊完畢之后,謝菲爾德打了個響指,下一刻一個餐車被推進來,這才開口道,“邊吃邊聊,都是你喜歡的。”
關于目前被很多人關注,羅斯福和摩根之間的訴訟,謝菲爾德問也不問,就當是沒有這回事,只是提及了在紐約的新車發布會。
“你想讓我幫忙說一聲就行了,我又不缺錢。”愛麗絲羅斯福有些埋怨,還主動提及起來了訴訟的事情,“現在托拉斯企業和白宮這種關系,我出現會不會對你的發布會產生影響。”
“什么影響?我自己就有傳媒,還有人能讓我說不出來話么?”謝菲爾德直接伸手從愛麗絲羅斯福面前,把奶茶拿過來輕抿了一口嘗嘗味道,意猶未盡的道,“在說訴訟不都結束了么?官司都完事了,我召開自己的新車發布會怎么了?”
奴隸主自然是知道這次對抗,在明尼蘇達州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熱身。但這不耽誤他裝傻,總不能人家一直打官司,他就在一旁干看著吧。
“至于代言人和代言費這個概念,不過是正常的商業模式,我的愛麗絲是媒體的寵兒,是我求你幫忙支付費用,這是非常正常的。”謝菲爾德等到來人把餐桌收拾干凈,直接拿出來合同道,“簽字吧,以后這種代言人模式會出現很多的,并不是用錢包養你,也涉及不到行賄,數字不滿意還可以商量。”
“十萬美元?”愛麗絲羅斯福驚訝的捂住嘴,似乎在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愛麗絲羅斯福必須要承認,和這個數字相比,我又不缺錢這句話,確實不合適。
“嗨,威廉!得知你到來紐約,真的是令我非常的高興,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參加發布會了。”范德比爾特三世張開雙手給了謝菲爾德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后把目光放在愛麗絲羅斯福身上,“至于你,我們大家的紐約公主,歡迎你回家。”
“紐約上流社會的人士能來多少,就看你的了。”謝菲爾德不著邊際的當在了愛麗絲羅斯福面前,開口道,“還是老規矩,我的朋友。”
謝菲爾德不怕范德比爾特三世不答應,因為他目前為止并沒有還錢。哪怕聯邦政府已經把巴拿馬運河的三千萬后續款撥了過來。從前范德比爾特二世的兩千萬美元,仍然在卡耐基的股票里面,范德比爾特三世只是到時候分紅。
這并不意味著范德比爾特三世就沒錢,加上紐約大都會的鐵路系統,交際應酬的錢并不是問題,他也知道自己在奴隸主面前,不能像是在爸爸面前,沒錢就伸手。炫耀性的消費已經減少了許多,當然在旁人的眼中,他的生活仍然十分奢侈。
“要不是我的話,范德比爾特二世留下的財產還剩下多少可沒準了。”謝菲爾德沖著愛麗絲羅斯福解釋這里面的關系,“現在加上鋼鐵公司的分紅,鐵路的收益,還有這么多大廈公寓的租金,他的生活一點都沒受到影響。”
在關鍵時刻,范德比爾特二世幫了謝菲爾德一個忙,這份心意奴隸主領了,自是不會讓人家的后代繼續墮落,這筆錢相當于存在奴隸主這里,他也承認這筆錢是欠的,但是要拿走沒門。
如果謝菲爾德想要賴賬的話,因為范德比爾特二世是突然去世的,這個官司對范德比爾特三世來說,也并不好打。
新車發布會,就選定貴范德比爾特家族所有的曼哈頓第五大道的一座豪宅,所有來參加的紐約上流社會,自然是一直引流潮流的范德比爾特家族所邀請。
既然是范德比爾特家族所操辦,這就又成了一個名媛貴婦展示的舞臺,各方的記者全部到齊,過來參加這一場不亞于走紅毯的甲殼蟲汽車發布會。
謝菲爾德坐在上層的一處隔斷處,下巴搭在圍欄上,目光隨著走進來的名媛貴婦而移動,終于這一場幾乎變成走秀的新車發布會開始了,正好趁著摩根和羅斯福的中場休息時間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