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學習個幾年,到時候回去也更加有把握一點。”謝菲爾德一語雙關的說道,他一直覺得馮如最終因為事故出事,還是跟小作坊式的飛機制造有關系,“別看著好像不需要什么東西,就能制造飛機,合眾國一些民間的愛好者水平還差得遠,趁著現在能學一些就學一些吧,以后可能沒有這個機會了,就如同海軍一樣。”
馮如點頭,開口道,“其實我們國家和日本的甲午海戰,就表明了日本變法的成功。”
“這有些值得商榷!”謝菲爾德皺著眉,并不同意這個飛行先驅的看法,對方可能在飛行上還算是一個專業人才,就不要談政治了。
像是日本二戰前的狀態國家又不是沒有,泰國就是一直以日本為導師的。就算是沒有學到十成的本事吧,五六成還是有的。奴隸主又不是不知道一百年后泰國什么樣,完全可以推導出來日本如果不發動戰爭被合眾國占領,會是什么德性。
“馮如先生,你們這些國家在追趕的時候,可能忘記了一點,你們在追趕的同時,我們這些國家并沒有停止腳步,每天都在創造新的概念,你們學成歸國之后,可能我們這邊又出現了新的發明,這也是我讓你在聯合飛機公司專門學習的學習,學習畢竟不能走捷徑,像是中餐那樣少許適量是不行的。”
謝菲爾德點到即止,讓馮如自己考慮這個問題。其實清朝晚期就面臨了這個問題,也是很多國家改革失敗的原因,埃及的阿里改革,奧斯曼的多次改革,最終都出現了后繼乏力的現象,原因就是歐美的工業革命還在爆發期,剛學到一點第一次工業革命的成果,不惜血本的投入才弄好,歐美第二次工業革命又開始爆發了。
前期的投入就全部打了水漂,落得一個血本無歸的下場,從農業開始追趕工業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為什么清朝崩盤了之后,到了炮黨執政的時候中國的工業反而在倒退,因為在追趕時期本就是投入大回報小,單單是晚清到北洋期間,造炮原材料技術從熟鐵——碳鋼——鎳鉻鋼的演進。
炮黨無法像是清朝可以持續投入,甚至連像是北洋能夠維護都做不到,因為炮黨就沒有全面控制整個國家,像是洋務運動留下的工廠得不到支持,自然就關門大吉了。
海軍的戰艦也在同時飛速進步,幾乎一年一個樣,三年時間幾乎就是一代的差距。這也是日本聯合艦隊不敢停歇追趕的原因,不要說清朝,合眾國在海軍戰艦上都吃了大虧,英國的無畏級戰列艦一出來,直接讓半個聯邦海軍成了最新的落后戰艦。
轉了一圈回來小洛克菲勒已經和張蔭棠談的差不多了,剛剛收攏了一個外國人才的謝菲爾德心情不錯,笑問道,“談完了?”
“基本上沒有問題,就看你了。”小洛克菲勒非常滿意的笑道,一千萬美元的生意,怎么都不能算是小了。
晚清時期四五兩銀子左右大概是一個美元,九兩銀子大概是一英鎊,連清政府加上聯邦政府兜底,四千萬兩銀子,大概是一千萬美元的生意。小洛克菲勒在算賬上門清!
“正好是選舉開始預熱,應該把這個好消息,部分告知公民。”謝菲爾德露出來笑容,什么東西只要和選舉一沾邊,就有的說了。
小洛克菲勒點頭,他也知道部分告知公民是什么意思,無非就是挑選有利的說,任世界風云變幻,合眾國只會從一個勝利走到另外一個勝利。
謝菲爾德需要操作的事情就多了,在他生活的前世,一個中國標準就足夠讓很多人熱血沸騰,現在合眾國面對英國人的感覺也差不多,詞匯一改,換成美國標準成功輸出,應該也會起到差不多的效果。
只要搞定了海軍部就搞定了一半,就算是合眾國,治理國家也是依靠各部門的公務員,而不是選舉出來的所謂市長州長和議員,這些選出來的人越到后來,只會表演的功底會長進,其他的不一定多么進步。
但這件事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去找西奧多羅斯福,這個共和黨總統一直都對海軍和擴大影響力很感興趣,雖然說目前的時間節點,一個民主黨的金主這么做有些不太合適。
如果歷史沒有大的改變,現在距離清朝完成歷史任務,還有一年半的時間,正好趕上晚清攝政王秒天秒地秒空氣,一年半的時間足夠搶出來兩艘兩萬噸的戰列艦出來。
時間還是非常緊迫的,謝菲爾德直接去找老羅斯福這個前總統,表明來意道,“現在之前聯邦政府的海軍協議,已經落到了我的手里,希望羅斯福先生能夠發揮一下對海軍的影響力,以及對本屆聯邦政府的支持。”
“我已經不是總統了,現在來說,威廉你對聯邦政府的影響力應該比我大。”老羅斯福笑了笑,沒有直接答應下來,而是提出了一個反問,為什么你自己不去運用影響力呢。
“如果僅僅從議會和選舉的角度來說,我可以理解成羅斯福先生對我的夸獎。”謝菲爾德不慌不忙的回答道,“不過我雖然年輕,也沒有在政府任職過,卻也知道光是選舉出來的那些人是控制不了國家的,各部門的廣大公務員體系,以及各軍種的嫌疑軍人,他們的意見對選出來被提名的議員和部長們,同樣十分重要。如果能夠得到羅斯福先生你的首肯,至少是正面影響力,我會節省許多時間。”
對于羅斯福剛開始的惺惺作態,謝菲爾德沒有一點不滿,對熟人奴隸主一直有著驚人的容忍程度,對小洛克菲勒,因為伊迪絲洛克菲勒是他的姐姐。對老羅斯福,現在愛麗絲羅斯福才剛剛生完孩子,女人們的親屬說兩句話,沒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這件事本身也是之前遺留下來的,我也應該幫忙。”老羅斯福最終點頭道,在很多方面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很好打交道的人,但是有一個領域是例外的,海軍。只要事關海軍,他還是那個理智的總統。
謝菲爾德也非常高興,其實合眾國這種選舉國家最怕什么,就是為了反對而反對。老羅斯福雖然已經是前總統,但是只要出面還是能夠搞定很多共和黨的議員。
他再從民主黨這邊隨便使使勁,這一次的海軍合同,就會成為合眾國少見出現效率的典范,說到這謝菲爾德忽然心里有了惡作劇的心思,開口詢問道,“好像你的侄子,富蘭克林羅斯福先生,這一次有志于參選紐約州議員,以民主黨人的名義。”
“你想說什么?”老羅斯福的臉色瞬間千變萬化,顯得十分精彩,連說話的聲音都變調了,“是專門來到我的家調侃我的么?”
“羅斯福先生你誤會了,我就是隨便問問。”謝菲爾德十分敷衍的揮揮手,臉上的笑容出賣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沒準他會成為一個偉大的總統呢,以民主黨人的名義。”
有羅斯福的幫忙,謝菲爾德覺得這件事就十拿九穩了,唯一可能出現的變故就是日本人的反應,但歷史上一直到了北洋執政的時候,日本人才發現了這個拖拉了好幾年的項目。
如果在私下進行的話,不通過聯邦政府公開的操作,短時間內造成既定事實,把握還是非常大,至少謝菲爾德現在知道去找誰,哪怕他不會去。真到了北洋的時代變數就會增大。
成功找到外援的奴隸主,再次回到洛克菲勒莊園已經信心大增,至少首批兩艘戰列艦在一年半完成幾率很大,同時也給了小洛克菲勒一個要求,“親愛的約翰,既然這是你倡導的生意,非要把我拖下水,你們作為鋼鐵領域的重要合伙人,我現在提一個小小的要求,你本人去中國簽訂合同,我想這個要求不意外吧?”
“我本來就有去的打算,準備明年或者后年在中國建立一個醫院。”小洛克菲勒聽罷,一邊思考一邊琢磨著怎么回復,就聽到謝菲爾德冷颼颼的咬著牙道,“不是什么明年或者后年,是現在一個月內就出發,要不我現在就去找大使先生,說這個海軍合同無法履行,請他另請高明吧。”
小洛克菲勒騰的一下彈起來,不敢相信的道,“威廉,這可是一筆一千萬美元的生意?”
“我看你也不是很重視這筆生意,不然不會一點緊迫感都沒有。”謝菲爾德腦袋一歪,無所謂的道,“你也知道本國的造船業和歐洲無法相比。”
“我去,為了一千萬美元。”小洛克菲勒實在是拿謝菲爾德沒有辦法,他也知道奴隸主還有別的事情,比如躥騰聯邦政府入侵海地,并沒有時間只是關注一件事。
“這就對了,我還得忙著選舉呢!”謝菲爾德指著自己道,“我可是民主黨全國委員會的委員,可不像是你無事一身輕。再說了,你還可以去建設你們家族的醫院,推廣現代醫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