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欺人太甚”頭發凌亂的中年人大叫,卻不及被人狠勁兒推了個踉蹌:“嫌我們欺負人,那就自己去發個衛星去呀?還是那句話,我們公司是以市場經濟為導向,你一個天天講市場經濟多么多么好,歐美國家經濟自由如何如何妙的人難道這點兒道理都不懂?
總而言之就是那句話,800塊錢一個字,拿錢我們辦事兒,沒錢哼哼,趕緊給我滾蛋!”
說著,頭發凌亂的中年人又是被推的一個踉蹌,旋即兩個工作人員拍了拍手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回到了場站樓內,只留下頭發凌亂的中年人站在凌亂風中各種氣憤難當,咒罵不止。
然而這一切對場站樓內的人來說屁用都沒有,因為那棟不大的二層小樓隱約寫著兩個字“拿錢!”
吉普車上的焦賀鵬和南方XX報副主編見到這一幕都是齊齊的吃了一驚,要知道被人如同驅趕乞丐一樣推出來的頭發凌亂的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跟他們南方XX報有著相同導向的嶺南XX雜志的總編輯。
若是細論的話兩家可謂系出同源,若非如此走的路數也不可能這么相像,只不過兩者一個走報業,另一個做雜志,互相不但不沖突而且還互為表里,是以兩家的關系還不錯。
正因為如此,見到兄弟單位的總編輯遇到責難焦賀鵬和南方XX報副主編吃驚之余連忙下車,來到正在不停咒罵的嶺南XX雜志的總編輯跟前,當先的南方XX報副主編趕緊關切的問道:“總編老師,您這是……”
“你來的正好,跟我一起曝光這個騰飛宇航,這家企業簡直黑了心,昨天發衛星文報收500塊錢一個字,今天就漲到了800塊,我跟他們理論,沒說兩句就被他們趕出來,不行,我這就回去寫文章,數遍全世界就沒見過這么霸道的企業,這不是什么人性自由問題,也不是公益道德問題,妥妥的體質問題,我要讓全國,不,全世界都看到騰飛宇航丑陋的嘴臉……”
嶺南XX雜志的總編輯顯然是氣瘋了,活了這么大歲數,又是掌握話語權的雜志總編輯,到哪兒不是高人一等?
結果今天讓人如同拖死狗一樣就這么被拎出來,然后又被一句一個滾蛋罵得連狗都不如,自尊心可謂遭到數億點暴擊。
偏偏在這個時候,焦賀鵬和南方XX報副主編這兩個老熟人不合時宜的跑過來,將他的丑態看了一個全,掛不住面子的嶺南XX雜志的總編輯當然要飚起來了。
然而嶺南XX雜志的總編輯可以各種發飆,焦賀鵬和南方XX報副主編卻半句話都沒接,還要指著騰飛宇航給自己發送新聞報道呢,還沒進門就把人給得罪死了,你們嶺南XX雜志不想活了,南方XX報還得生存不是。
罵了一陣的嶺南XX雜志的總編輯似乎也看出了焦賀鵬和南方XX報副主編想法,一張老臉立馬垮了下來,旋即斜睨了身旁兩人一眼,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們屯了多少方便面和礦泉水?”
“礦泉水和方便面?”焦賀鵬有些詫異:“屯這些東西干嘛?”
“干嘛?哼還能干嘛?省錢……”
嶺南XX雜志的總編輯說道這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原來總部首長來到抗洪一線,眼見形勢危急,立刻下達轉移當地群眾的命令。
群眾雖然轉移了,但留守人員的物資總是需要保障的,原本負責這方面的是軍隊和地方民政部門,不過由于這次決口事態緊急,無論是部隊還是民政部門都拿不出數量足夠的運輸工具來轉運救災物資。
這個時候一家由騰飛航空和瓊州航空合資成立的騰州航空快運的公司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打通關節,承攬下災區的物資運輸工作。
“這么跟你們說吧,騰州航空快運比這個騰飛宇航還要黑心,一袋普通的方便面要價就是500塊,一瓶礦泉水300塊是最低價,因為他們所有物資全部使用飛機運到J市的周邊機場,然后用直升機分派到各個物資分發點,用他們的話說,機票還得好幾千一位,物品怎么可能便宜?想吃就拿錢,買不起就滾蛋!”
嶺南XX雜志的總編輯說的可謂是咬牙切齒,而一旁的焦賀鵬和南方XX報副主編聽的卻是目瞪口呆,一袋方便面要500塊,一瓶礦泉水300塊還是最低價,那還是是方便面和礦泉水嘛?分明是金餅子和XO人頭馬好不好!
于是焦賀鵬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吉普車,嶺南XX雜志的總編輯見狀卻嗤笑一聲:“不用看了,周圍的道路都被部隊給封了,沒有特別通行證,根本就進不來,同樣也出不去,除非你能從天上自己飛出去。”
“那離開呢?”南方XX報副主編急了,他不能不急,這次來J市,報社只給批了2.5萬的經費。
正常情況下這些錢夠他們五人報道團隊好吃好喝干上一個月了,可是現在一包泡面就要500塊,可想而知一頓熱乎的盒飯絕對能飆到天價去,他們五個人每天兩頓就得5000塊的飯錢,2.5萬的經費只能撐5天。
問題是光吃飯不也行呀,人的基本生活是吃喝拉撒,渴了總得喝水,拉屎總要擦屁股吧,對了……團隊里還有個實習女記者家里的親戚快來了,總得用點姨媽巾招待吧。
2.5萬經費撐五天?估計三天都夠嗆。
所以南方XX報副主編干脆打了退堂鼓,這么耗下去就算是億萬富翁都干不起,更別說是他們這個利潤并不豐厚的報社了。
“想離開沒問題,隨時可以離開,我就已經申請離開了。”嶺南XX雜志的總編輯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撤離申請批文,然后老臉垮的更厲害:“問題是離開可以,只能乘坐騰州航空快運的飛機,單人票價10萬人民幣,我不是不想走,實在是走不起呀”
聽了這話焦賀鵬和南方XX報副主編不是驚了,而是徹底的懵了,而那位嶺南XX雜志的總編輯則見狀則頹然的搖了搖頭,如同斗敗的公雞一樣,低著頭頹然的離開。
等焦賀鵬和南方XX報副主編回過神,嶺南XX雜志的總編輯早已經消失不見。
“主編,我們怎么辦?”焦賀鵬也急了,現在已經不是稿子能不能發出去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活下去的問題,能不急嗎?
“冷靜,沒事兒,我這就找人!”南方XX報副主編渾身也有些顫抖,趕緊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結果等手機接通,電話鈴卻在場站樓門口響起,旋即便聽到儒雅而又客氣的聲音說道:“實在抱歉,有個電話,稍等!”
“喂是魏老師嘛?我是……”
“你叫誰老師?滿腦子歐美腐朽思想的敗類,我沒有你這個學生!”南方XX報副主編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無情的懟了回去,旋即掛斷了電話,然后儒雅的聲音再次從門口傳來:“一個思想被西方洗腦的人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知識分子,簡直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