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白,作為一只兇殘成性、殺人無數的鬼王,這天她第一天當錄影帶。
她覺著這高科技玩意兒就是好,設定好條件就能讓人自動把自己玩死,雖然說要花費點力氣,就像那賣保險的老黃說的,可是妥妥的“一次投入,終身回報”啊!
哎,這家里主人回了,今天就弄死他。方君白暗下決心。
門鎖響動,一個中年男人踉蹌著推門進來。
“咔噠”一聲,男人關門轉身,手里抱著一個扎著白花的相框。
方君白:∑(O_O;)我還沒動手咋就死人了!
男人抱著相框癱坐在沙發上,良久,把相框放到電視機旁的神龕上。
男人彎腰蹲在地上好一會兒,才慢慢打開抽屜,抽出一盒錄影帶。
把錄影帶放入錄像機,打開電視機。
屏幕上出現雪花、橫紋……
“啊!這是我媽留下唯一的影像!這帶子怎么了!?”
男人一蹦跳了起來。
和男人一起跳起來的還有方君白:∑(っ°Д°;)っ
趕緊把之前的影像翻出來,還好只是隱藏了,還沒用鬼力抹除。
屏幕一抖,畫面開始清晰。
“媽,這公園你天天都要逛,不膩啊?”
畫面有些抖動,持錄像機的人正在走動,視角往下移,出現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大臉老太太……呃,應該是視角的原因。
“你要忙就去忙,護工也會推我出來,哪來那么多屁話!”
老太太一臉嫌棄。
“不是,媽,我這不是想帶你去些新鮮的地方嘛。”
持機人的聲音有些訕訕。
攝像機沒有再拍老太太,而是左右拍了拍,正跟著老太太的輪椅,一起走過一條歐式風格石柱欄桿的小石拱橋,走到公園的湖心小島。
小島正中央有一個美人魚雕塑。
鏡頭在推進著,來到美人魚雕塑旁。
鏡頭轉向老太太,老太太伸出干癟粗糙的手掌,撫摸著美人魚雕塑的魚尾巴。
“我和你爹啊,就是在這里認識的,那會兒,哈,還沒有這個……大鼎呢!”
老太太笑著拍了拍鼎足,鏡頭晃過約莫能看到“后母戊鼎”的字樣。
鏡頭記錄著老太太的笑顏,錄影帶慢慢走到結束。
男人又把錄影帶倒帶,重新播放,繼續看著那經過的古風木雕欄桿小拱橋,公園湖心小島上仿制大鼎雕塑旁老太太的容顏,一遍一遍。
“媽……媽……”
男人喃喃地癱坐在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一道白影閃現。
“哎?謝老哥你咋來了?”
方君白看著一身白色直裾的謝必安疑惑地問。
“路過來收個魂。”
謝必安從寬袖中甩出條小鎖鏈,把中年男人渾渾噩噩地魂勾了出來。
“啊?這貨怎么死了?”
方君白一臉懵逼。
“嗯,目測是傷心過度,失魂落魄,魂魄不齊導致內分泌失調身體機能停滯從而進入休克狀態,長時間休克導致DIC,引起多器官功能障礙綜合征從而死亡。”
謝必安給出專業性結論。
方君白:∠(o_O)?
嗯,事情結果就是,中年男人死在了自家地沙發上,一餅空白的錄像帶在錄像機里“咔噠咔噠”響。
從此之后,“殺人錄像帶”的怪譚漸漸在口口流傳……
方君白:流傳個鬼啊!我還沒動手!
這一次!我一定要把人殺掉!默默把抽屜關上,方君白狠下決心。
錄像機這玩意兒普及率不是很高,方君白也沒有喪心病狂到在錄影廳大開殺戒,在錄影帶出租店吃了幾個月塵,方君白決定半夜里飛來飛去自己找有錄像機的家庭。
這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方君白先把自己藏到這家放錄影帶的抽屜里。
入夜,一個女孩用力的摔上門。
女孩翻出來攝像機,隨手拉開抽屜放進去一餅錄影帶。
方君白:???你這是錄像啊大小姐!
把攝像機放在桌面,女孩開始錄“遺言”。
大致就是某某某不接受她的表白,不喜歡她,她不活了之類的話。
讓方君白的三觀受到了強烈的沖擊,甚至開始懷疑鬼生。
這都哪跟哪?這就不活了?
錄影帶表示拒絕工作。
女孩子也不是個精通電子設備的,隨意說完就把一根繩子甩到吊扇上,準備上吊。
方君白想了想,決定袖手旁觀,畢竟這女孩身高不矮,雖說不是胖妞,也百來斤重。
這吊扇能不能承受這體重還兩說呢。
方君白靜靜地看著女孩笨拙地用繩子把吊扇甩得晃來晃去,耗費了一個多小時,才勉強在吊扇下掛了個死結。
女孩子搬來椅子,站在椅子上對著繩圈說著更難懂的話,什么“沒有他怎么活”,什么“生活失去意義”之類,引得方君白啞然失笑,大廳內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終于,女孩子一頭鉆進了繩圈,一腳蹬開椅子。
方君白抱著手在一邊看著。
女孩踢著腿,雙眼瞪大,舌頭吐出。
方君白看了看搖搖欲墜的吊扇,漸漸表示驚訝。
“這吊扇釘得好穩啊,不愧是有錢人家,工程質量真好啊。”
方君白感嘆地看著堅強地吊扇。
在百來斤的死命掙扎下,吊扇雖然顯得搖搖欲墜,然而還是堅強地支撐著。
方君白琢磨了一下,看目前的情況,吊扇的壽命目測會比這個女孩子更持久一些的樣子。
算了算了,方君白想了想,畢竟女孩子年紀輕輕的,就為了這么個滑稽的理由自殺了,家里人得多傷心啊。
方君白還是決定出手干預。
看了看客廳的擺設,方君白用鬼力控制住水果盤里的水果刀。
瞄準了吊扇下的繩索,方君白用力一甩,把水果刀甩了出去。
水果刀非常精準地穿過了女孩的脖頸,把繩子割斷了。
嗯,順便把女孩的脖子打了個對穿。
方君白:╭(⊙o⊙)╮
范無救:“好刀法,恭喜你,你成功制止了一起惡性自殺!”
方君白愣愣地看著一邊冒出來的黑衣人:“范大哥,扎心了啊!”
“沒有,你扎的是脖子。”
范無救揮揮小鎖鏈拉出了倒在血泊中的女孩的魂。
“我這算是造孽了吧!”
方君白捂臉。
“沒啊,你立功了,阻止他人自殺有功無過。”
范無救笑瞇瞇地把張牙舞爪的女孩魂魄拖走了。
倒在血泊中的女孩子,攝像機中空轉的空白錄影帶。
“殺人錄影帶”的傳說漸漸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