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一年多的時光就匆匆流逝了。
而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臨海郡內大大小小數十個家族都漸漸的從瘟邪之亂和半年前的邊境之戰中恢復了一些元氣。
因為北境的那座大型混合靈材礦場的不斷開采,整個臨海郡都呈現出了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雖然只有三大筑基家族才有資格在礦場上開采礦石,但是其余的練氣家族卻也能跟在這三大家族的身后撈一些油水。
隨著那座礦場上的一切都步入正軌以后,青云門便開始向外雇傭了大批的人手來進行開采。
于是臨海郡內一些小家族修士和散修都紛紛涌向了這座大型礦場,使得礦上變得熱鬧非凡。
當然了,只要人一多,那么三教九流的人便都有了,其中不乏一些偷奸耍滑之輩。
不過當青云門筑基修士以雷霆手段擊殺了數名偷盜礦石之人以后,就沒有人再敢動歪心思了,都只敢老老實實的干活了。
而隨著越來越多的修士從其他地方趕到這座礦場上來,他們都需要經過臨海郡,使得原本荒涼的北部邊境立刻變得熱鬧了起來。
于是在沈家的帶頭之下,協同李家和杜家,以及其他練氣家族在臨海郡的北境靠近那座礦場的區域又修筑了一座小型坊市。
這座坊市規模并不大,只能臨海坊市的三分之一大小,修筑的也比較簡陋,只能算是一個交易場所。
其服務的對象是礦場上那些修士以及南來北往的過路修士。
不過雖然這處坊市比較簡陋,但是靠著旁邊這座大型礦場,卻吸引了不少的低階修士前來,所以生意也還算可以。
由于這事是沈家帶頭挑起的,沈家又是臨海郡的望族,郡守一職又由沈家族長擔任,所以沈家直接占據了這座坊市的收益的三成五。
李家和杜家作為筑基家族各自占據兩成,剩下的兩成半由其余那些入股的小家族瓜分。
這座邊境坊市是沈家成為臨海郡望族后,帶領臨海郡內其他家族共同建設的第一個項目,每年可以為沈氏帶來近兩千塊靈石的收益。
而至于沈家礦場上的那條紫紋砂礦脈的支脈,則每年可以開采出近二十斤的三階紫紋砂,相當于每年一萬靈石的收入。
所以這兩項收入加起來,沈家現在每年可以多獲得一萬兩千左右的靈石的收入,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雖然這些年來,家族產業在不斷的擴大,同時家族每年的收入也都有了明顯的增加。
但是隨著族人越來越多,家族產業擴的越來越廣,各種的花銷也隨之越來越大,已經入不敷出了。
而且近二十年來,沈瑞凌一直在支持族長沈煥馳踏出最后一步,將家族中許多資源都換取了族長修煉所需要的靈丹和靈物。
所以此時的沈家雖然看上去風光無限,但是其實族庫中的修煉資源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富裕。
這還是因為沈家得到了周家留下的那座密庫中的資源,以及在瘟邪之亂中,靠著販賣火靈丹短時間內獲得了大批靈石。
當然了,雖然沈家族庫中的財富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但是沈氏族人每月可以領到的俸薪卻已經比當初要多得多了。
正是得到更多的俸薪,有了充足的修煉資源,沈氏族人的修為才能夠提升的如此這般迅速。
家族的整體實力,能在實施新政后的這短短的二三十年內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如今沈家已有筑基修士五人,練氣九層族人二十八人,除九層族人以外的練氣后期族人四十六人,練氣中期修士六十三人,以及練氣初期族人七十八人。
后山的洞府之中,沈瑞凌在那翻看著近些年來家族的收入和支出,以及族人們的修為情況。
當他看到這一個個數據后,心中不由的寬慰了起來。
如今的家族比起當年來已經要強大了許多了,面對即將到來的嶺南動蕩也多了幾分把握。
現在最重要的便是看族長了!
突然,正在沉思中的沈瑞凌感覺到了一陣靈力的牽引,云碧峰上的靈力似乎在向某處匯聚而去。
“莫非!”
他心中又驚又喜,立即起身向洞府外掠去。
然而當他來到洞府外后面,卻發現云碧峰上的靈力并沒有往族長閉關的那座洞府中匯聚,而是正在不斷的向著毓秀臺上的丹閣匯聚。
“四哥?”
沈瑞凌不由的呢喃了一句,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喜色。
這種靈力匯聚的異象,是只有筑基修士在突破瓶頸時才會出現的,所以沈瑞凌猜測,是四哥沈瑞志在突破筑基中期的那道瓶頸。
沈瑞志筑基已有二十年了,如今能夠找到突破的契機,沈瑞凌自然為其感到高興。
短暫的欣喜過后,沈瑞凌便直接向著丹閣飛掠而去。
此時丹閣前的空地之上,已經站著許多族人了。
他們大多數是丹閣中的煉丹師和煉丹學徒,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得不到外面來等候。
沈瑞凌望著丹閣的頂端,周圍靈力正在不斷向那匯聚。
只見,他揮出一道靈力,控制著護族大陣將云碧峰上的靈力有意的向那丹閣頂層匯聚過去。
于此同時,在那丹閣頂樓的一間房間中,沈瑞志正一臉平靜的盤坐在那修煉打坐用的蒲墊之上。
他全身籠罩著青色光芒中,身軀上浮現出一道道紋路,仿佛那古樹的樹皮一般。
他肉身上的那些傷勢已經恢復好了,而且他現在的肉身看上去似乎比起當初更加的強大。
他的身軀在那閃耀著一陣陣綠瑩瑩的光芒,從而不斷的吞噬著從四面八方涌入他體內的靈力。
伴隨著靈力的涌入,那部分積聚在丹田底部的靈液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了起來。
沒過多久,沈瑞志丹田內的靈液就達到了一個極限的飽和狀態,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壁障擋在了正在緩緩上升的靈液的上方,讓他們難以在持續增長起來。
沈瑞志知道這就是那道橫跨在筑基初期和中期之間的那道瓶頸。
只是,此時那道原本應該堅固無比的瓶頸卻已經有了松動的痕跡,裂開了無數道縫隙。
他丹田內的靈液洪流不斷的沖擊著這道瓶頸,將那些縫隙不斷的擴大開來。
“轟”
下一刻,這洶涌的靈液洪流如同洪水沖毀大堤一般,瞬間就將這層壁障給捅破了。
這破開壁障的靈液洪流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快速的向丹田的上部分涌去。
一時之間,房間內的磅礴靈力就開始被牽引了起來,朝著沈瑞志的體內奔涌而去。
一個巨大的靈力漩渦已經在房間中成型了,而沈瑞志則坐在漩渦的中心,任由這無窮無盡的磅礴靈力涌入他的體內。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內的靈力漩渦才漸漸散去。
沈瑞志依舊雙目緊閉的坐在那蒲墊之上,認真的感受起筑基中期所給他自身帶來的變化。
認真說起來,沈瑞志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他在與那名無極宗的筑基中期修士交手的時候,強行動用了燃燒血肉來獲得力量的禁忌秘術。
這道秘術讓其本身就已經重傷的身軀變得傷上加傷。
不過也正是他這次超負荷的動用了禁忌秘術,使得意外的打破了那道困擾他多年的筑基中期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