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納提烏被祖爾的兩個問題，問得質問他的初衷都快忘記了。
托納提烏不相信亞基帝國會允許巨魔存在，或者和巨魔一起統治當時的艾澤拉斯。
古神眷族有那么好說話？
他沒法回答祖爾的這個問題。
祖爾看他不說話的樣子，他才繼續悠悠地說：
“實際上，蟲子們的高層，一直都是一群非常聰明的存在。它們的智慧不比世界上其他生物差，也不比我們差。它們是可以溝通的，而且大部分時候也很愿意和其他生物溝通，只要信它們的神。”
“亞基帝國首次從地下沖出時，它們積累了上萬年的力量。它們帶著它們神祇的希望，向泰坦和祂們的仆從復仇，希望能占領世界，釋放它們的神祇。”
“按理說，應該擔心的是旅行者的仆從們，應該抵抗亞基帝國的也是祂們。可是第一個站出來，代表世界抵抗它們的，卻是聽從了祖爾預言的巨魔們。”
“初代祖爾對達薩大王和巨魔們說：“世界對我說，祂希望巨魔去消滅它們。它們很強大，很恐怖，但會有很多朋友幫巨魔。世界也會幫我們！巨魔要保護自己的世界……”
“達薩大王相信了祖爾，因為他說他也聽到那朦朧的聲音，告訴他要抵抗一切與虛空有關的力量。”
“巨魔們相信達薩和祖爾，聯合起來，向恐怖的亞基帝國宣戰，帝國成型了！”
“起初，我們一潰千里。連武器都那么原始的巨魔，怎么可能和全身都武裝著甲殼的蟲子戰斗？！傷亡慘重，死了無數的巨魔……”
“從比這場戰爭更古老的時代開始，巨魔們就喜歡居住在一群半神附近，后來我們稱祂們為“洛阿”。在戰爭前，祂們從不理會巨魔，自顧自過著祂們高貴的生活。巨魔那時在祂們眼中，大概和周圍其他的野獸一樣。”
“結果在巨魔抵抗蟲子，傷亡慘重時。這些半神們離開了祂們居住的安全地帶，站到巨魔們的身邊，開始幫助巨魔對抗亞基帝國！”
“在祂們加入后，連野獸和植物都開始幫助我們。”
“達薩大王和巨魔們振奮起來，祖爾沒有騙巨魔。來自世界的聲音是真的，只要巨魔消滅蟲子，整個世界都會幫我們！”
“而且一夜之間，抵抗亞基的巨魔變得更強壯，更聰明，更狡猾！連雌性巨魔生育崽子的數量和次數，也忽然增強好幾倍！在與亞基帝國戰斗的幾十年里，偉大的巨魔母親們生下崽子的數量，比過去幾千年加起來還要多！”
“在祖爾和達薩大王時代以前，一個巨魔從剛出生成長到能戰斗，需要差不多十八年！可是從那以后，只需要十二年！”
黑暗先知情緒十分激動，慷慨激昂外泄的情緒，連托納提烏都為其感染。
“一切都在幫巨魔！世界在幫巨魔！原本只是群居野獸一樣的巨魔，奮不顧身葬身于亞基的深淵巨口！我們甚至等不及小崽子們長大，因為世界母親在索取他們，用他們的生命抵抗亞基帝國！”
“巨魔們不要命了，像憤怒的波濤一樣襲向蟲子帝國……”
“嚯……”
祖爾長長的吸了口氣，他很明顯在壓抑著激動的情緒。
“數十年，死了不知道多少巨魔后。我們成功了，帝國建立，亞基被巨魔打崩潰了。”
“半神們開始陸陸續續成為我們的洛阿……”
“本來只能活上百年的巨魔，開始可以活好幾百年。”
“被增強十幾倍的生育能力，被縮短了的成長耗時，對能量極度敏感的身體，敏銳能與神靈溝通的靈魂……”
“這些讓我們有別于野獸的天賦，在戰后都沒消失，一直與巨魔同在。”
“初代祖爾對達薩大王說，這是世界對巨魔偉大犧牲的獎勵！只要我們永遠和虛空對抗，這獎勵就不會消失……”
“這些……”
“是歷代祖爾傳承下來的歷史。”
“祖爾，是巨魔歷史的見證者。”
“從那以后，巨魔里永遠會誕生一個祖爾。他會是種族的先知，能從世界那里聽的聲音，指引巨魔前進。只不過再也沒有哪一個祖爾，能夠像初代祖爾那樣，聽到最清楚的聲音。”
“您或許不信……”
“巨魔帝國的傾覆，和它的崛起一樣，都是因為祖爾聆聽的世界之聲。”
看著黑暗先知逐漸平靜的情緒，托納提烏張了張嘴，他已經不知道說些什么。
他不知道祖爾說的是真的，是贊達拉歷代祖爾傳承下來的記憶。
還是其實這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他編造。
如果說是編造的，那巨魔一族種種強于其他種族都天賦，出現在這樣一個野獸一般的種族，好像也說不大過去。
論體魄，巨魔完全不輸人類和后來的獸人，在感知和敏捷上甚至還超過很多。雖然比不過牛頭人和猛犸人，可在身體的控制和靈敏上碾壓他們！
論智慧，巨魔其實一點也不蠢。每個巨魔帝國曾經都有過輝煌的文化，后面越來越野蠻是失去了教育和文化傳承。沒有失去傳承和教育的贊達拉，哪怕在幾十年后在文化方面仍然能和人類、精靈對抗！
論生育能力，巨魔能生孩子的速度不比獸人慢多少。最多比不上魚人這種一次可以生好多卵的速度。
論年齡，一個巨魔只要不作死，可以活上千年。
論恢復力，巨魔只要不被砍掉頭顱，捅穿心臟，只要慢慢休養，斷手斷腳都能長回來。夸張的是有一位巨魔英雄——虛無者烏拉金，他在暗影烈焰之池中，幾乎再生了他的整個軀體。
論適應力，巨魔足跡遍布整個星球。從海島到沙漠，從叢林到草原，從荒谷到冰川……
更不用說巨魔幾乎適應任何能量，而且某種能量充沛了，就很容易變異。
還有靈魂敏銳，能輕易的和洛阿神、元素、奧術等高位存在溝通。
這么一個特別強壯，特別聰明，特別能生，特別敏捷，特別適合施法，特別長壽的種族，在艾澤拉斯根本沒有一個種族能夠在各種條件上超過巨魔！
精靈們和還沒來的德萊尼以及一些其他長壽種族，他們的壽命和聰慧或許比巨魔強一些，可他們全加起來可能都沒一個巨魔帝國的巨魔數量多！
人類和獸人，各方面很均衡，聰明、強壯、生孩子很快，種種條件和巨魔差不多。然而在壽命和能量感染方面，他們又是被巨魔吊打的命。
牛頭人、猛犸人和其他高大強壯的種族，他們在智慧和生育能力上，往往又被巨魔超過。
可以說，排除外貌因素，巨魔這么一個完美的種族，在艾澤拉斯卻只能當野怪，還是殺不絕的那一種……
艾澤拉斯這是怎么了？
大概……可能……艾澤拉斯作為某種世界，也確實需要這么一個完美種族來當野怪。
不然世界創造者們缺靈感了，想找點野怪想不出來時，又去哪里找一個完美的野怪種族呢。
巨魔出現的歷史其實特別長，在與亞基帝國開戰前，已經存在了上萬年，一直和比較聰明的野獸族群差不多。
大概就像現在的熊怪、魚人、雪怪那樣。
可是與亞基帝國一戰后，忽然就開竅了，懂得組建帝國了，天賦無腦增長了，還變得懂藝術了。
以前托納提烏不覺得這有什么，今天被祖爾這么一說，他有種巨魔被世界安排了的感覺。
雖然很懷疑祖爾是編的，但他編得未免也太過真實，結合托納提烏還是地球人的時候，看過的世界編年史幾乎一致。
就是看待歷史的角度，由中立者變成巨魔角度。
因此，托納提烏對于祖爾后面那個說辭，也有些感興趣起來。
他輕聲問道：“您說巨魔帝國的傾覆，和它的崛起一樣，都是因為祖爾聆聽的世界之聲。崛起的原因您已經說了，那傾覆……？”
祖爾長長嘆息一聲，臉上表情開始逐漸變得有點落寞起來。
“呼……”
“達薩大王在建立帝國以后，很快就因傷去世。初代祖爾沒有，他活了上千年，一直看著巨魔帝國。”
“沒了達薩大王的支持，祖爾的話漸漸的，沒有多少巨魔領袖愿意完全聽從……”
“初代祖爾痛心的看到，沒了達薩大王約束，巨魔們彼此冷漠仇視，越來越野蠻了。從野獸向文明進化不久，又逐漸墮落成野蠻文明。”
“而一直能聆聽到世界之聲的祖爾，將世界的話對巨魔們說出來，愿意聽的巨魔卻越來越少……”
“漸漸的，初代祖爾心灰意冷。翻譯世界之聲的工作，也沒像以前那樣盡職。后來，世界告訴祖爾，巨魔們應該一起遷徙向某一個地方，那會幫助巨魔帝國重新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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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爾知道那很難，早已經生活下來定居的巨魔，想讓他們集體遷徙。就像想讓他們聽祖爾的話一樣難。”
“他將世界的聲音對很多巨魔說了，可是沒多少巨魔愿意相信。”
“只有一個小小的巨魔部族，他們年輕的領袖聽了先知的話，率領著那支小小的巨魔部族，遷徙往先知說的輝煌榮耀之地……”
“后來，巨魔社會再也沒有了那支小部族的消息。”
“巨魔們都在嘲諷那支小部族，說祖爾已經不是以前的祖爾，巨魔也已經不是以前的巨魔。他們大概是在遷徙的過程中，整族覆沒了。”
“要不怎么會沒有傳遞出來消息？”
“初代祖爾，失去了達薩大王的支持。在那次后憂憤成疾，沒過多久去世了。”
“在去世前，他只得將聆聽世界之聲的任務，交給還愿意多少聽他一些話的贊達拉萊巨魔們。”
“從此，贊達拉便有先知祖爾。”
“”巨魔帝國的傾覆，也從祖爾最后一次預言開始。
聽完祖爾這些話。
托納提烏頭一次震驚。
這尼瑪！
他忍不住用母語在心中叫道。
難道這就是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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