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個懶腰,周玄緩緩起身。
跟著背負雙手,以一種奇怪的眼神,開始打量吳煜。
嘴角,還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那神情,簡直就好像在說:這家伙,打掃茅房,應該是一把好手……
而毫無疑問。
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把吳煜給整蒙圈了。
如果說。
江千雪的冷淡,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么,周玄的這種奇怪眼神,就令他感覺極度的不可理解。
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
“腫么肥事?”
吳煜的眉頭,瞬間皺成了川字:
“這個無憂派,到底什么情況?”
“我都自報身份了,他們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還用這種眼神來看我?”
“這里,還有一個正常人沒有?”
越想,吳煜就越覺得無憂派邪門。
邪門的不像話!
于是。
他當即忍不住問道:“你,你是何人?”
“本座,就是無憂派掌門。”
周玄淡淡回道。
聽到這話。
吳煜臉上,頓時流露出極為不屑的神情。
“這個家伙,絕對腦袋里有坑!”
他在心中冷冷說道:“就一個村級宗門的掌門而已,居然好意思自稱本座……”
想到這里。
吳煜也懶得跟周玄啰嗦,雙目一沉,直接開門見山:
“你就是掌門?那正好,我跟你談談正事……”
很快的。
這位銅錘派大弟子,就把此次前來的原因盡數說出。
原來。
銅錘派掌門近日決定,要在青陽鎮一帶,開一間分院。
不得不說。
這位銅錘派掌門,還是很有雄心壯志的。
從接掌銅錘派開始。
他就一心想著,要把銅錘派發展成三鎮第一宗門。
為此,他還熬了十天十夜,最終寫出厚厚的一本書:論銅錘派的發展之路。
銅錘派內,人手一本。
為了展現自己的決心。
這位掌門還下令,每個月,都要進行宗門大考。
所有考題,皆來自于他寫的那本論銅錘派發展之路。
而在青陽鎮開分院,就是銅錘派掌門制定的發展規劃中,極為重要的一步。
一旦分院建立。
他的銅錘派影響力,就可以輕松覆蓋整個青陽鎮……乃至最終,實現對殺拳派的反超。
這樣一件大事。
銅錘派掌門,全權交給了吳煜去處置。
因為吳煜心狠手辣,最適合做這樣的事情……
“一枚下品靈石。”
說明來意之后,吳煜緊接著說道:
“只要你點頭答應,把你們無憂派之地,轉讓給我銅錘派,那么,你就可以得到一枚下品靈石!”
“如果不答應……哼哼,你應該知道,會發生些什么吧?”
吳煜說話的神情間,明顯帶著幾分威脅意味。
好似只要周玄說出半個字的不答應。
那么。
迎接無憂派的,就是末日!
對于這一點。
吳煜有十足的底氣。
身為銅錘派大弟子。
他的實力,自然不會差。
雖然看著年輕,可他已經打通任督二脈,是實打實的真氣境。
而且。
他的身上,從來都不缺最為上等的凡器。
連寶器,都有一件!
這樣的他,哪里會把一個村級宗門放在眼里。
按照他的想法。
像無憂派這樣的小宗門,他一根手指頭,就可以輕松碾壓!
然而。
就在吳煜以為,周玄必定會乖乖聽命于他時。
周玄卻依舊背負雙手,只輕笑著搖了搖頭。
然后,無比淡然地說道:“小小一個銅錘派,連本派的九牛一毛都及不上,真不知你哪來的勇氣,敢在本座面前大放厥詞。”
這話一出。
吳煜瞬間懵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不敢相信,一個村級宗門的掌門,如何能精神不正常到這種地步……
居然聲稱,銅錘派,及不上無憂派的九牛一毛!
哦,天吶!
平常人病的再嚴重,喝再多的酒,也說不出這樣的胡話來吧?
就在吳煜震撼莫名之時。
周玄又繼續說道:“你,擅闖本派,又擾本座清修,理當處死。”
“不過,念在你年少無知,姑且饒你一命。”
“現在,本座給你兩條路選。”
“其一,自斷雙腿。其二,在本門打掃茅房五天。”
“速速做出決斷吧!”
這一番話。
在江千雪聽來,并沒有任何不妥。
出身極為不凡的她。
深知越是強大的宗門,威嚴就越不容冒犯!
吳煜這次不單單擅闖,還出言威脅掌門……
掌門何許人也?
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世外高人!
稍稍動怒,就天地變色,伏尸萬里的那種。
威脅掌門?
按照江千雪的想法。
犯下這樣的兩大罪過,吳煜就是有一萬條命,也不夠他死的!
“掌門真是仁慈啊,還給了他兩條活路選……”
江千雪不由的心中感慨。
而吳煜,卻是徹底聽傻了!
他可是堂堂銅錘派大弟子。
從來都是作威作福,沒有人膽敢得罪!
所以。
他根本想象不到,有人敢當著他的面,說出那樣的一番話。
要么自斷雙腿,要么打掃茅房五天?
只因為自己擅闖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村級宗門?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吳煜神色一狠,冷然說道。
話音落下的瞬間。
只見他突然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綠色葫蘆。
然后。
以極快的速度,打開葫蘆口,對準周玄。
“嗤嗤!”
剎那之后,就有一滴銀白色水珠,從葫蘆口激射而出,直落周玄身軀之上。
這葫蘆,和那一滴銀白色的水珠,自然極為不簡單。
葫蘆乃是一件有些類似于“暗器發射物”的極品凡器。
而銀白色水珠,則是劇毒之物。
它名為“蝕心水”。
一旦沾染。
中毒者就會立刻全身奇癢難忍,乃至慢慢的腐爛……
可以說,毒性非常非常之猛烈!
所以。
在看到蝕心水落在周玄身軀之上后。
吳煜就想當然的認為,接下來,周玄必定只能乖乖任他擺布,以換取解藥。
可周玄的反應,卻令他感到萬分茫然。
只見周玄始終背負雙手,沒有動容。
就好奇一口古井,平靜無波。
他只是淡淡地看著吳煜,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嗯?怎么回事?”
被周玄看了沒一會兒,吳煜就忍不住開始懷疑人生:
“我的蝕心水,就是真氣境沾到,也會難受無比……”
“他怎么還能忍住不去抓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