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荀表三人的安排,林昊其實可以不說出來。但為了表示自己對荀爽以及荀氏的尊重,還是提前與這位荀家家主先打個招呼。
至于決定帶二老去冰魚鎮,林昊也是思慮再三后做出的決定。
雖說有考慮荀爽和蔡邕在大漢具備舉足輕重的地位,但更重要的是二人至少能讓林昊放心。
論德行,這二位是信得過的,即便看到了一些領地機密,也不會干出書信一封到處宣揚的事情。
只是林昊覺得自己現在才來說,荀爽多半還會有些芥蒂,沒想對方緩和笑道:“老夫如今告病在野,多謝將軍為我兒舉薦。”
林昊不信荀爽沒聽出自己話語中的潛臺詞,但從荀老頭的表情來看,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他難道早就知道自己兒子不會被青石縣錄用?
林昊沒法猜,只得順著荀爽的話笑道:“荀公言重了,大漢中原士子無不對您仰慕的緊,您若是愿意,天子早就將公車派來您跟前了。”
公車,就是字面意思。
朝廷公派的車架。
對于像一些德高望重的長者,朝廷征召的話并非一紙檄文就夠,通常都要派出車架前去接人,甚至于帶隊的人選都十分講究。
這不僅是對長者的尊重,也是大漢選士為官中不成文的規定。
荀爽若真要去洛陽,至少也得有侍郎領著車駕前來。
對于林昊這么一句實話實說的恭維,荀爽幾乎不為所動,輕笑間搖頭道:“將軍既有要事在身,不必在此遷就于老夫,何時得空再前去拜訪高賢便是,老夫不急于一時。”
蔡邕這時也插話道:“聽到沒有?還不快去你那將軍府,陛下賜你府邸,可不是讓你把那當做臨時落腳之處。”
“二位教訓的是,我這就去南皮。”
林昊聞言告退,這兩人拿輩分壓人,他還能說什么。
不過再怎么著急,也不至于大晚上去南皮,林昊回府好好歇了一晚,才在第二天一早動身,身邊依舊是跟著太史慈和郭嘉二人。
從青石縣趕赴南皮,林昊入城第一件事就是前往軍營。
如今林昊麾下入階兵力已有五千,其中有一千五百將士留守南皮,林昊步入兵營,就聽見陣戰殺喊聲傳出。
徐徐踱步走靠沙場,只見張領兵在前,身后跟著三個長戟方陣。
“這就是張所練重戟兵?”
林昊目光凝視著前方,心底頗有幾分期待。
不論是南皮還是自家領地,都沒有三階重戟兵營。換而言之,眼前這些重戟兵都不是直接轉職提升的,全都是張日以繼夜統兵訓練所得。
林昊出門在外偶爾也會查閱領地屬性,自然知道一些大概的變化,但這批重戟兵是怎么練成的,林昊其實所知不詳。
駐足沙場外等候一整套戰戟演練完畢,不等林昊招手,張已經下令收隊,同時小跑來到林昊身前。
“主公您來了,恕末將未及時行禮。”
“雋操練辛苦,不必拘泥于禮節。”林昊笑著擺手,目光望向沙場中集結的三百將士:“這支兵馬可是雋所練?”
“回稟主公,這支重甲兵陣乃末將與典將軍共同創建。”
張先回應了一句,隨后為林昊詳細介紹:“年初征兵時,三寶將軍曾招集我等議事,就主公麾下將士訓練一事稍加調整。之后蘇、張二人商行與冀州異人合作送來了不少已鍛造好的精鐵甲胄,渤海許多異人鍛造匠師也為咱們提供了一批不錯的重戟,正巧我與典將軍正打算在軍中為將來的精銳武卒則選苗子,將他們挑出之后便新編一營訓練重戟。”
“足足練了三月才堪堪成軍,主公可要檢閱一番?”
林昊聞言,卻是稍稍擺手。
他只是想了解重戟兵成軍細節,并不打算在校場檢驗將士。
畢竟,這些重戟士的屬性他早就看過。
雖說有負重弊端在,不適合奔襲和鏖戰,但出陣殺敵的殺傷力,完全不在青州武卒之下,和藤甲兵相比更是強出太多。
與其關心這些將士的戰斗力,林昊此刻更在意麾下將領自行練兵的成果和限制。
首先,自行練兵與轉職最大的區別就在于裝備。
自行練兵需要提供裝備,而兵營轉職會自動給將士換裝。
其次,自行練兵會有一個訓練周期,不像兵營一個呼吸就能讓一名士兵發生轉變。
除此之外,林昊估摸著自行練兵也與將領有關。
就像張,讓他練重甲戟兵沒問題,但不通水性,顯然沒法訓練水軍。
有此三點,哪怕領地沒有相應建筑,依舊能得到相應兵馬。
“這辦法并不能降低兵營建筑的作用,但可以對領地兵馬做出相應補充,以前自己麾下的確沒有重裝步兵,現在這一環算是補上了。”
心底一面思索,林昊臉上難掩失笑。
當初和張世平、蘇雙談的時候,林昊都沒想到二人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取得建樹,至于渤海的玩家改革,林昊原本以為一年后能看到成效就不錯。
然而,現實所見卻是告訴他。
自己在不斷提升,其余玩家一樣沒有浪費時間。冀州一地玩家成長的速度,要比林昊料想快上好幾分。
間接的,也推動了青石縣的發展。
暫時放下心底感嘆,林昊轉而問道:“典韋可在營內?”
張搖頭道:“回稟主公,典將軍外出訓練新兵,帶他們見血去了。”
見血?
林昊稍稍蹙眉:“眼下時節,還有人敢在渤海找不自在?”
張開口道:“主公,鬧事的是太行深山,昔日那些遁入山中的賊人。他們當中又有一些不安分,受趙郡郡守相邀,國相請典將軍親往。”
提起太行群賊,林昊首先想到的便是一個名字。
“張燕?”
“具體是何人末將也不知,典將軍帶了八百新老兵卒前往,又有趙郡兵馬相助,想來便是遇上萬余賊兵也有一戰之力。”
聽到這話,林昊也就沒有繼續在兵營逗留的心思:“你且留在營內,我去尋孟德。”
“主公要去找國相?”張聞言,臉色忽然有些古怪。
“怎么了?他調動我的兵馬,我還不能去找他?”
“主公有所不知,末將聽聞國相最近三日流連春香坊,出手闊綽引得城內有不少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