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入手咖啡園我都后悔晚了。”陳春華在車上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述他的咖啡創業之旅。
“滇省的小粒咖啡品質良莠不齊,只看獲得的各種獎項可不行,在這里大多數咖啡都會成為那些大品牌的速溶咖啡主要原材料,但整體的品質還是不錯的。”
“我們正是看到了這一點,來到滇省,聘請專家、規范標準,做自己的精品咖啡品牌。”
“其實還是有差距吧。”白洋冷不丁地說一句。
如果精品咖啡真得那么好做,陳春華就不用對寨子里的咖啡虎視眈眈了。
“呃…”陳春華被噎得直翻白眼。
看破不說破還能做朋友。
“我這不是未雨綢繆,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嗎。”氣得陳春華打起官腔了。
“陳大哥的理想,小弟必然鼎力支持。”白洋呵呵笑了。
中國品牌之所以能走向全世界,就是有著像陳春華這樣的、默默的、致力于發展本土品牌的人。
調笑了兩句,兩人默契地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剛剛上車的時候,司機提醒過,前往莊園的路至少三個小時。
漫長的車程在司機的提醒下已經接近尾聲。白洋睜開眼睛,讓過刺目的陽光,打量著窗外的風光。
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咖啡種植區,公路兩側都是綠油油的咖啡樹,一簇簇一叢叢的咖啡豆紅綠相間掛滿了枝頭。因為這里還是普洱產區,零零星星的普洱樹蒼勁健美。
怒江流域的干熱河谷,一片片壩子、高黎貢山余脈低矮平緩的山坡為咖啡提供了絕佳的種植區。
“這里咖啡種的好多。”白洋望著一望無際的咖啡園不禁感慨道。
九宮連環寨的咖啡園和這里比起來不過是滄海一粟。
“可惜大部分都是國外大公司投資的,咱們國內的品牌在這里投資的還不算多。”陳春華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腦袋,喝了口水,滿是遺憾地嘲諷道。
外國公司在這里投資咖啡園,只是把這里當做低級原料基地而已,絕大部分都做了速溶咖啡,并沒有致力于發展滇省小粒咖啡品牌。
陳春華不僅僅是咖啡愛好者還是咖啡創業者,不僅僅和后谷咖啡合作開發滇省的咖啡品牌,自身還有獨立的咖啡園,在珠三角地區創立本土頂級咖啡館,走高端路線。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滇省的咖啡總會發展起來的。”白洋在一旁安慰道。
陳春華被白洋這么一安慰,心情更失落了。
“白洋,你知道我這幾年最得意的事情是什么嗎?”陳春華突然問道。
嗯?白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和陳春華認識不久,了解的不多。
見白洋沒有回應,陳春華自顧值得說道“:我引進了藍山、瑰夏兩大頂級咖啡樹,并且試種成功;保留本土傳統優質小粒咖啡,去年在珠三角地區獲得成功,以不次于瑰夏、藍山原產地的頂級口味,風靡一時…”
白洋聽得心越來越虛,似有不好的感覺。
果然,陳春華話鋒一轉,語氣里充滿了幽怨。
“沒想到你小子今年就讓我的頭上天雷滾滾,如果咱們不是機緣巧合相遇,你是不是會和江家那小子合作?”
白洋聽了只得嘿嘿賠笑。
“陳哥,咱們不是戰略合作伙伴嗎?”
“我馬上就不重要了。”陳春華突然成了怨婦。
“陳哥,你咋就不重要了,目前我就你和江城兩個戰略合作伙伴啊。”
“馬原那小子就快來了。”陳春華興致缺缺地說道。
對于馬原的背景,陳春華也是語焉不詳,是京城圈子的公子哥,和陳春華一樣愛好驢行。
“馬原?”白洋有些愣了。
他們最后一次聯系,馬原苦惱地抱怨他被禁足了,手機被沒收,只能看書、看電視打發時間。
“他刑滿釋放了。”
陳春華點點頭。
“來就來唄,我們歡迎所有的朋友,陳大哥,你咋這表情,他在京城、江城在長三角,你在珠三角又沒什么競爭關系,我覺得你們完全可以建立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啊,互通有無。”白洋見陳春華臉色難看,給他建議道。
九宮連環寨以諸子百家的思想為圭臬,但影響最深還是道家和儒家,沒有什么零和博弈、也沒有野蠻的侵略性。
做生意合作共贏才是他們的核心觀念。
陳春華陷入了沉思。
“老板、白總,我們到了。”
陳春華才陷入沉思,司機師傅開著車進了一家咖啡園,在停車場停了車。
白洋推開車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咖啡屋,三三兩兩的咖啡愛好者欣賞著服務員手磨咖啡,品嘗著原產地的咖啡。
“和咖啡零距離接觸,這真是…”白洋看得嘖嘖稱奇。
“這叫資源合理利用,滇省是旅游大省,這里又是旅游目的地之一,參觀咖啡園、親自采摘、烘焙和手磨咖啡是勐卯旅游的一種風潮。”
“這里的普洱茶園也是制作茶餅的旅游項目。”陳春華解釋道。
“這個不錯,在寨子里也可以這么搞,正好可以培養自己的擁躉。”白洋眼里亮了。
說話間,咖啡園的負責人這時候迎了出來。
“老板,飯菜準備好了。”
“嗯,咱們先吃飯。”陳春華抬起胳膊看了看時間,沒想到兜兜轉轉趕到這里,居然用了將近一天的時間。
“老胡,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合作伙伴,白總。”陳春華指著白洋為老胡介紹道。
“白洋,這是咖啡園的負責人胡侃。”
“白總,您好,久聞大名啊,沒想到這么年輕。”胡侃笑著和白洋握了握手。
“嗯…”白洋差點被整不會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兩人關系多好呢,
他對著胡侃抱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幸會幸會。”
胡侃說完,繼續帶著兩人朝著咖啡屋的相反的方向走去。
這里的工作人員、餐廳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