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室內,西方經濟學老師喊了聲下課,430寢室的哥幾個才收拾書本,準備去食堂吃飯。
渡過開學最初的那段放縱與迷茫的時光,班里大多數學生都有了新的奮斗目標,430寢室的也不例外。
吳玉坤給自己定下的目標是入黨,為以后的從政做準備。除了好好學習,還加入學生會和各種社團,廣交各路好友,忙的連處對象的時間都沒有。
但徐嘉慶私下議論,說老吳這時不處所圖甚大,想找一個官家女,將來借岳父的勢力。否則憑他的家世,在官場上幾乎沒任何助力。
陸炎只是笑笑沒說話,心中暗暗道:“將來不會是個祁同偉吧!”
宋晶剛入學時,仿佛在海上漂泊多年的船員剛上岸一般,看女的眼睛里都放著光。后來與612女寢的周雪嬌曖昧一陣,對方嫌宋晶樣子不夠出眾,倆人還是沒成。
之后宋晶把目光轉向班內,惦記這個,愛慕那個的,哪個也不敢開口。最后化悲憤為動力,天天泡圖書館,卻是準備要一路念書,考到博士。
余雙朋是小買賣人家出身,腦子比較活,一心想著發財。研究一陣彩票沒戲后,最近又開始琢磨自主創業,屬于對功課不大上心的那種,但也很少逃課。
徐嘉慶雖給人的感覺不大著調,對功課倒是很上心。他給自己的規劃是,考一位大牛學者的研究生,畢業后進入世界五百強,感受一下那邊的工作氛圍。等三十以后人脈、資金攢的差不多時,再去自主創業,卻是走穩妥路線。
存在感稍弱的張巽,性格相對懶散,也沒啥大目標。基本就是功課、籃球、國學這三樣,倒也算自在。
總的來說,陸炎的這些室友,基本都是有目標且能為之奮斗的人。就算范圍擴大到班里,經常逃課的也不多。
六個人正一起走著,聽身后有人喊陸炎名字,轉頭去看,卻是胡小仙、蘇可兒和一個叫關曉鈺的同班女生。
關曉鈺跟蘇可兒個頭差不多,都是一米六七八的樣子,她倆在兩邊,中間夾著一個身形嬌小的胡小仙,有種兩山夾一溝的感覺,看的430寢室這幾位,臉上都帶著笑。
待這幾位到近前,陸炎微微一笑,問:“怎么了?”
蘇可兒道:“我想加入武術協會!”
陸炎笑:“行啊,反正也快放假了,什么費用都不用繳,訓練的衣服,回頭我給你找一套!”
關曉鈺道:“哇,這么優待,陸炎,你不會是對蘇可兒有意思吧!”
徐嘉慶忙道:“不可能,人陸炎可是有對象的!”
蘇可兒也有些局促,道:“就是,我可見過,會計系的大美女!”
胡小仙在旁幽幽道:“可不是嘛,要不然怎么會沖冠一怒為紅顏啊!”
說完向陸炎的方向看,見后者拿眼睛瞪她,胡小仙嚇的一機靈,忙低頭瞥向別處。
蘇可兒則解釋一下突然轉會的原因,聽說陸炎幾分中內放倒八九個人,知道有能打的真功夫。所以就不想再練跆拳道,轉會跟陸炎一起混。
美女學員,陸炎還是比較歡迎的,就算不發生點什么,訓練流汗時看兩眼,也賞心悅目啊!
嘴里應著時,眾人已經來到食堂,各自去打飯,然后坐了兩桌,邊吃邊聊,少不得又提起跟程禹沖突這事。
眾人的立場自然是站在陸炎這邊的,抨擊程禹的無法無天,居然敢找外校的學生,來央大這樣的頂級學府打人,真的是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
眾人都是有同理心的,陸炎沒事是因為有功夫在身,旁人可不行啊!一個普通學生,遇到這種事,怎么辦?跑,基本是跑不過體校生的,打又打不過,只能抱頭啊!
正說著時,整個食堂的聲音似乎一瞬間低了好幾度。陸炎抬頭,發現從門口走進一人。個子又瘦又高,模樣也還過的去,就是臉色不怎么好,看神情似乎有些悲憤。
陸炎看過徐嘉慶找來的照片,知道這位就是程禹。料想他是來找自己,便站起身來,沖他招了招手!
學校要處分程禹的事,陸炎已聽導員蔣紅雪說了。在學校大領導都關注的情況下,那真是誰冒頭誰挨拍,所以陸炎也不準備再起什么沖突,說兩句場面話,這事就算過去了,反正他從頭到尾都不吃虧。
再說程禹,瞧見陸炎跟一幫同學坐一起,也是怡然不懼。陸炎能想明白的道理,他自然也懂,準備過去說兩句場面話。
熟料沒走幾步,忽覺心臟猛的一跳,心中悸動,身子居然開始不由自主的打哆嗦。
那感覺,好似貪官喝了紀委茶,學外語撞見警方執法,小官僚惡了大領導,老狐貍撞見猛虎下山崖!
原本覺得平平無奇的陸炎,在他眼中的形象,陡然變得高大起來,氣場更是深刻不可測。
“這尼瑪,不科學啊!催眠?不可能,我倆什么話都沒說呢,妖法?也不可能!玄學、風水、幻術?”程禹一瞬間思緒如電,腦子里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
同時步履艱難的往前走,偏偏越往前,他的心就跳的越快,腿就哆嗦的越厲害。
“這尼瑪,不科學,不科學,我沒理由怕他的!再者周圍,”
程禹向周圍看了看,發現別人最多表情嚴肅,沒有什么太不對勁的地方。
卻不知,陸炎在他走來的一瞬間,心中默念“正氣歌”,發動正氣凜然。
這東西有一樣用途描述是,“宵小辟易”,也就是普通人不會怕,但宵小奸邪,會嚇的躲起來。
例如普通人是不會怕警察的,可有案底或做了違法犯罪的事的人,幾個警察圍上來,警官證一掏,當時就懵逼了,腦瓜子嗡嗡的。
程禹此刻就是這種感覺,懵逼程度與人民的名義中學外語的陳清泉差不多,不想面對,也不知該怎么說。
好在這人有些急智,距陸炎還有不到十米的時候,忽然間拿手一捂肚子,臉上現出痛苦之色,哎呦兩聲,便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