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乾!你欺人太甚!”
看到自己的車輦被斬作兩半,袁久勃然大怒。
但見到尸體的瞬間,他瞳孔放大,愣在當場。
四周的守城將士亦是驚呼一聲,齊齊拔刀,立刻警惕起來。
陸乾神色凜然,提著流星劍,走到裂開的馬車旁,望向尸體,臉色劇變:“是鎮撫司四品副總捕頭,呂橋!”
此話一出,圍觀百姓皆是嘩然一片。
“來人!將他們全部鎖起來!若有反抗,直接當場格殺!”
陸乾神色肅然嚴厲,大喝一聲。
“是!”
一眾守城將士高聲應道,如臨大敵,提刀步步緊逼著,包圍過來。
死了一個四品大官,飛天境高手,還是鎮撫司副總捕頭,這可是驚動朝野的大事!
“不!不可能的!”
袁久望著呂橋的尸體,連連搖頭,臉上滿是疑惑,不解之色。
“袁久,你還不乖乖束手就擒!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暗殺四品朝廷命官!”
陸乾一步竄射過來,厲喝如雷。
“不!我沒殺人!”
袁久大喊一聲,臉上滿是冤屈憤怒:“我都成一個廢人了!我怎么可能殺得了一個飛天境高手!”
“袁久你還敢狡辯!你居然殺害朝廷命官,還將尸體藏在車輦之下,剛才還沖城潛逃!簡直是膽大包天,泯滅人性!還不束手就擒?”
陸乾舌綻春雷,威嚴凜然如包公再世。
“陸大人,此事絕對有誤會!”
這時,站在袁久旁邊的黑面老者出聲冷道。
袁久一聽,滿是疑惑的雙目一閃,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抬頭,抬手指著陸乾:“我想明白了!陸乾,是你這殺千刀的混蛋栽……”
還沒等他說完,陸乾一腳踹出,踢中袁久的肚子,直接將他踹飛出去十幾米,倒在地上,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
那個黑面老者還想出手攔截,天空之上,七團光芒驟然爆亮,恐怖殺機直接鎮壓在他身上。
“哼!將袁家所有人鎖起來!帶回鎮撫司!”
陸乾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還有!立刻封鎖青陽郡城內袁家所有產業,拘拿郡內袁家所有人!”
一聲令下,守城將士沖上去,拳打腳踢將車輦的守衛全部打倒,卸掉關節,直接鎖錮起來。
尤其是那個領隊壯漢,直接被揍得狂吐鮮血,半死不活,渾身骨頭沒一處好的。
踏踏踏踏踏踏。
馬蹄聲急。
長街盡頭,三百鎮撫司捕快騎著墨麟馬飛奔而來,幾下眨眼,便沖到陸乾身前,猛地停住。
鄭察從馬上一躍而下,拱手拜道:“大人,鎮撫司機動部報到!”
“嗯!鄭捕頭,你帶一百人立刻去袁府,將袁府一眾人等抓起來,押回鎮撫司!一個都不能漏!”
陸乾冷聲吩咐道。
“卑職領命!”
鄭察一拱手,干脆利落地轉身上馬,一招手,便率領著一百鎮撫司捕快掉頭離去。
陸乾朝方天老,令狐楓點點頭。
二人立刻會意,去幫鄭察掠陣抓人。
“齊捕頭,你帶一百人去封鎖青陽郡城內袁家所有產業!”陸乾又道。
“卑職領命!”
齊田夏高喝應聲,又領著一百人離去。
不用陸乾吩咐,李章武,趙火龍直接跟著齊田夏去查封袁家店鋪,莊園等等產業。
“田捕頭,你帶人封鎖現場,將車輦的所有物品,還有呂捕頭的尸體都運回鎮撫司!”
“是!”
田高碩肅然領命,轉身便大喊一聲:“鎮撫司辦案!閑人退避!”
聲音滾滾傳開,警戒線拉起。
瞬間,城門口空出一大片地方。
陸乾冷聲吩咐完,挽了一個劍花,插劍歸鞘。
隨后,他一步竄射到袁久身旁,居高臨下,猶如一尊巍峨巨山,遮蔽了日光,投下的黑影罩住袁久。
袁久強忍著劇痛,艱難抬起頭,臉上滿是怨恨殺意:“陸乾……你他娘的……陰我……我要告到陛下面前!”
“蠢貨!”
陸乾只是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說罷,手中劍鞘往袁久后頸一敲。
袁久只覺得一下劇痛,眼前一黑,直接暈厥過去。
等他再度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仍舊一片黑暗,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后腦勺,立刻怒吼道:“陸乾!你他娘的栽贓陷害,你不得好死!”
嘭的一下。
聲音響起的瞬間,四周猛地炸起幾團火焰,將四周照得如晝明亮。
這是一處合金銅制牢房,密不透風,二十來方,四面墻上燃著四盞油燈,地上鋪滿了茅草。
空氣之中有一股潮霉的腐臭味,讓人很不舒服。
在袁久的前方,陸乾坐在一張馬扎上,大馬金刀,正拿著流星劍慢條斯理地削甘蔗吃。
左席,刑老道抱著雙手,宛如兩尊門神,冷笑著,站立在陸乾左右。
“你醒了?”
陸乾嘎嘣一下,咬了一口甘蔗,幾口嚼完,吐出甘蔗渣,笑道:“甘蔗不錯,很甜,你要不要來一根?”
聞言,袁久臉色陰沉,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陸乾!你不要得意!我袁家乃是千年世家!我哥哥是當朝駙馬……”
“你嫂嫂是長公主,你父親是當朝內閣大學士,官居一品,你曾祖父是鎮海大將軍,一品太傅。”
話還沒說完,陸乾直接打斷道:“你這話聽得我耳朵都起繭了,還有沒有新的?”
“哼!你知道就好!當年本公子在玉京殺了那么多人,也不一樣沒事?你將呂橋的死栽贓在我身上,那又如何?我哥哥,我爹,我曾祖父都會為我求情脫身!到時候倒霉的還是你!識相的話,你乖乖將我放了!”
袁久目光陰寒狠厲,臉上似乎還有一絲倨傲。
“唉。”
陸乾幾口嚼完甘蔗,嘆了一口氣:“鎮撫司大牢就是這點不好,大冷天還有蚊子,居然把你的腦子都給吸走了。”
這話一出,刑老道嘿嘿一笑。
左席也不禁面露笑意。
袁久臉色唰的一下冷了下來,品味出其中的嘲諷之意。
陸乾掏出一塊布帛,擦拭著流星劍,神色淡冷下來:“你袁家確實權勢滔天,我一個人單打獨斗,是斗不過你們。可是,你忘記了么?我有靠山。”
此話一出,袁久瞳孔微微一顫:“你是說陛下?陛下要殺我?”
也對!
沒有陛下的授意,陸乾又怎么敢栽贓陷害他?
上次在沙水縣還不是乖乖放人?這次直抓潑臟水,顯然是要將他置于死地!
想到這,袁久心臟漏跳半拍,臉上浮現出驚慌恐懼之色。
“你終于開竅了!”
這時,陸乾欣慰一笑:“可惜,你開竅的還不夠多!陛下要殺的,不僅僅是你,而是……整個袁家!”
“不可能!”
袁久臉色劇變,脫口而出道:“我袁家為陛下打江山,我哥哥還是駙馬!陛下怎么會對我袁家下手?”
“沒什么不可能的。”
陸乾搖頭冷笑:“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句話你聽過沒?再說了,這打江山跟坐江山是不一樣的。打江山的時候,你們袁家是臂助,坐江山了,你們袁家就是趴在大玄王朝身上的螞蟥,吸血鬼。”
袁久臉色冰冷煞白,渾身一顫,如遭雷亟一般,瞳孔放到極大。
這時,陸乾又說道:“國庫空虛,你們袁家這么肥,就算我是陛下,也忍不住要動手啊!更何況你們還拿了不該拿的錢!”
“不可能的!誅殺功臣會讓天下人寒心的!陛下不會這么做!”
袁久連連搖頭,仍然不敢相信。
“你說得倒也沒錯。”
陸乾歸劍入鞘,走到袁久身前,居高臨下冷笑道:“不過,只要借口找的好,功臣而已,想殺多少就殺多少。”
袁久神色一寒,仍不敢相信:“就憑一個呂橋?”
“呵呵。一個呂橋不夠,那么……”
陸乾輕笑著,從懷里掏出一顆淺紅鉆石般的寶石:“再加上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