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廢土上的很多組織勢力,槍手作為一個名聲不是很好的雇傭兵組織,意外的會經常對流落在廢土上奄奄一息的兒童施以援手——當然,他們也不是什么慈善組織。這些本來在廢土上難以自保的弱勢群體,最終會被槍手組織培養為新血,拿上武器,去從事一些危險的任務委托,或者……與掠奪者一樣,掠奪并殺害無辜的人們。
槍手這個組織,最初便是由一群75號避難所里走出的少年兵創立的,這個罪惡的避難所的研究,除了讓少年少女們喪失了大多數的人性外,也讓他們本能地厭惡成年人。當這些人也長大,面臨需要擴大組織規模的選擇時,他們更多傾向于招收那位未成年的少年兒童——在75號避難所中,他們有學習過系統的軍隊培訓,在別人看來不堪一用的小孩子,在槍手組織的高強度訓練下,不用幾年的功夫就能熟練地殺人了,最重要的是,這樣得來的新兵,在忠誠度上是經得起考驗的。
當然,窮兇極惡的匪徒他們也要籠絡,廢土環境太惡劣,多點人手總是好的,只是相較于那些從小培養的少年兵,組織上對他們的信任度可就值得商榷了……畢竟廢土嘛,對于亡命徒而言,更是不可能存在什么“江湖道義”,背叛什么的,那是家常便飯。
“這是真的嗎?泥沼蟹這種丑陋又危險的東西,并不是輻射變異的產物?”
Ump45身邊,現在就圍著幾個少年兵,他們的眼睛還很清澈,顯然他們還沒有真正開始接觸槍手的業務工作。對于ump45這樣一個看起來和他們年齡相仿,但是氣質明顯老氣干練的多的廢土客,比起防備,更多的是好奇。
因為在他們的想法中,能夠行走廢土的那都是像教官那樣一身油污和煙熏味道的壯漢,就算是女性那也得是臉上繪著迷彩,張口閉口fxxk和asshole的社會姐貴,偏偏ump45的外表白凈漂亮的好像鉆石城上城區的大小姐,還這么年輕,要不是左眼的那一道疤痕,甚至端著槍都顯得違和。
本著交涉完全由朗尼•蕭負責,自己老老實實扮演一個跟班的原則,ump45都沒打算進到會議室里“旁聽”——反正朗尼•蕭也不是什么萌新,而是個實實在在的廢土老油條,不用擔心什么。
于是ump45就在外邊,和幾名好奇心甚重的少年兵聊了起來。她對槍手組織相關的內容只字不問,只是向這些少年兵介紹著那些廢土上的危險生物,就很輕易地吸引住了這些少年兵——那些怪物的只是,他們當然都有學習過,只是在教材上看到的資料,似乎遠遠沒有這位小姐姐介紹的詳細。
“首先得糾正你們一個常識上的錯誤——在核戰后,就連我們人類的基因,也是受到了輻射的影響的,幾乎沒有什么生物能真正和輻射毫無關聯。而且另外一個錯誤就是,其實大部分變異生物,也并非單純是輻射的影響。”
如果單靠輻射去破壞打亂基因,讓基因不受控制地自行重組,那么能夠得到可以穩定遺傳繁衍的變異物種的概率,極其渺小。
認真來算的話,其實輻射起到的只是一個催化劑的效果,真正定向地改造生物,讓廢土的怪物們變得如此猙獰可怕的元兇,其實是當初泄露在土地上的FEV病毒。更不要提像死亡爪這樣的怪物,根本就是人為基因改造出來的結果。
“FEV病毒……就是那種導致超級變種人誕生的東西吧?”
“是的,當初fev病毒大規模泄露,與輻射共同作用,最終導致了現在這么……嗯,‘豐富多彩’的廢土生態。但是,泥沼蟹這一系列的怪物,早在核子戰爭前就已經開始出現了——我曾經在一些科研機構里找到過相關的資料,雖然只是冰山一角,但可以肯定,它們與所有核子戰爭后變異的生物,有著本質的差別。”
泥沼蟹還不算明顯,泥沼蟹王根本就是深潛者套了個皮,B社手上有愛手藝的版權,游戲中也不乏相關元素——敦威治大樓和礦場、望海崖、遠港迷霧、皮克曼畫廊等等都是。所以其實很多時候,ump45是把東海岸的故事,與西海岸的傳奇,當做兩個平行世界來看的,西海岸可沒有這么多克系要素。
到底這個世界存不存在著那些不可名狀的東西,誰也說不好,但可以肯定的是,B社的輻射世界觀里本身就包含有很多沒法用科學去解釋的東西——而泥沼蟹就是其中之一。有時候ump45都在想,學院有那個燈塔國時間去弄什么合成人研究,把兩百年的功夫花費在研究泥沼蟹上,說不定成就都要高出現在兩個鐵路了。
“戰前就有了!?”
“是啊,我記得在東邊的奈罕,有一個海洋資源研究協會,說不定那里就有相關的資料……不過路途遙遠,路上還全是超級變種人,我這點想法讓朗尼給駁回了。”
“你的心可真大啊!廢土這么危險,你卻想著去搜尋那些沒什么用的科研文件……要我看,有這個時間,不如找找有沒有戰前遺落的軍械庫呢。”
“距離核子戰爭爆發都快要兩百年了,大多數軍械庫早就被人洗劫一空了吧?剩下來的要么藏得很深,要么干脆就是有去無回的絕地——比方說我們義勇兵以前的大本營啊。要是有能耐打爆那些泥沼蟹,當年我們義勇兵前輩堆積在那里的軍火,盡管拿走好了~”
這下大家都不說話了。
畢竟,當初義勇兵的衰落,太過于突然,誰也沒想過,能夠擊敗超級變種人大軍的義勇兵,會讓一群泥沼蟹給攻占。盡管這里邊也有當時的將軍判斷錯誤,將泥沼蟹女王的威脅誤判為超變巨獸,但泥沼蟹女王本身作為廢土上最為強大的生物之一,確實有著能夠對抗一支軍隊的威懾力,再加上大量繁殖產卵,后期義勇兵即使想要奪回城堡,也有心無力。
不過,眾人倒是“理解”了,為什么眼前的少女會執著于尋找泥沼蟹相關的科研——應該是想要找到這種生物的弱點,奪回義勇兵的獨立城堡吧?不過看她這一支義勇兵都被迫轉移到西北地區休養發展了,想來這個目標遙遙無期。
“另外,在北方的遠港島那邊,據說還有一種特別強大的海鮮變異生物——不算超變巨獸和泥沼蟹女王這樣的超模怪物,那種叫做爬霧蝦的怪物,是我所知道的最強變異怪物了……就算是死亡爪,在單體戰斗力上也遠不及那些變異大龍蝦!”
“哇!比死亡爪還厲害?真的假的!?”
“她說的沒錯……”杰弗里少校的聲音從眾人身后傳來,“遠港那地方我去過一次,從此不想再去第二次。面對死亡爪我還有戰斗的勇氣,但如果你們見過那種伴隨著放射性迷霧,從霧中現身的巨大甲殼怪物,相信我,除了逃跑和撤退,你不會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游戲中的爬霧蝦,雖然戰斗力比丟人的死亡爪強了不止一個臺階,但也很好處理——手雷、地雷都用上,或者掏出斷腿和爆裂前綴的武器,對它的蝦腳掃一梭子,只要瘸了一切都好辦。可現實中,武器可沒有什么傳說前綴,爆炸傷害也不會和游戲里一樣,在爆炸范圍內頭、軀干、四肢受到的傷害各自計算能夠疊加……至于手雷等爆炸武器,面對爬霧蝦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它們永遠伴隨著迷霧出現,當這些可怕的怪物闖入人的視野中時,已經距離非常接近,貿然丟手雷的話,沖擊波對爬霧蝦的傷害高,還是對肉體凡胎的人類更為致命,這可真不好說……
杰弗里有些意外,這名被朗尼•蕭定位接班人的少女,居然連遠港島的海鮮特產也有所了解……在他看來,這個女孩,有專門收集過各種水產怪物的資料,意味著她一直在為收復獨立城堡而努力,這的確不是一個普通的義勇兵會去思考的事。
“杰弗里先生,您好。”
Ump45不卑不亢地向杰弗里起身問好,動作得體大方,語氣彬彬有禮,明顯和那些粗魯的廢土刁民拉出了距離。作為一支無論是裝備還是戰斗理念,都相對專業化的雇傭兵,杰弗里少校多少也有一些與英克雷那樣類似的,在文化程度上的自信與高傲。
他看不起那種大字不識幾個,粗魯又愚蠢的家伙,所以他始終是支持槍手的那套傳統理念——新兵要從娃娃抓起。經受過專業細致的軍事和文化教育后的槍手新兵,且不說戰力怎么樣,至少在相處上比起那群粗鄙不堪的掠奪者要舒服多了。
他愿意和朗尼•蕭保持一定程度的聯系,也是因為對方是義勇兵里為數不多能夠從利益角度,相對理性看待問題,而不是那種成天做夢自認高尚的夢想家。
如果說這是朗尼•蕭選擇的接班人,那么杰弗里稍稍還是放了點心的,他就怕來上一個空談思想和抱負的“熱血年輕人”。
“朗尼她去挑選軍犬了,所以趁著她不在的空檔,我來看看,那個老家伙看中的年輕人究竟是怎樣的人物……就第一眼的印象,我開始有點嫉妒了——同樣是個年輕女性,你比起這個貪玩的弱智,簡直強太多了!”
杰弗里粗壯有力的大手,重重地在一名先前和ump45聊得最起勁的少女頭上,拍了好幾下,這名叫做哈特的少女新兵,戰戰兢兢地縮著肩膀,大氣也不敢出。
“既然你們正好說起廢土上的危險生物,那我就問一個問題——死亡爪雖然在戰斗力上不如爬霧蝦,但依舊是最危險的廢土生物之一,它有一種別的生物沒有的特性,對人類的危險性特別大,是什么?其他人不要回答,哈特,你來說。”
“呃……它的爪子特別危險?畢竟都叫它死亡爪了嘛……嗷!少校你輕點!我的腦袋……我的腦袋要被你捏碎了!”
“我現在不捏碎你的蠢腦瓜,我看以后你也早晚有一天要被死亡爪削斷腦袋!上課的時候都沒說過嗎?死亡爪最危險的,是它融合了一種叫做變色龍的戰前生物的基因,因而具備的能夠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的擬態能力!因為這項能力,很多時候和死亡爪的遭遇戰,都是被死亡爪埋伏突襲,根本沒法發揮出槍械的遠程壓制力,直接就讓它們欺近了大開殺戒!這點常識都不知道,你以后怎么在廢土上混啊?”
“可就算知道了……一般情況下也沒得打啊……”
“呃——”
杰弗里一時語塞,發現自己居然也找不出什么反駁哈特的話語,惱羞成怒之下,手上更加用力了。
“少校!教官!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這就去把死亡爪的相關知識抄寫十遍……”
“滾啊!你不嫌累,我還嫌浪費紙張和筆墨呢!”杰弗里一腳踢在了哈特的屁股上,“正好這次和義勇兵的合作,需要派遣一些人力過去,你可以滾出我的視線了!再被你這個氣人的丫頭片子折騰下去,怕是學院合成人的藍光鐵管槍沒射爆我,你先把我給氣死了!”
“真的!?”哈特滿眼放光,興奮地問道,“我可以出去玩……不是,我可以作為一名獨當一面的槍手新兵,馳騁廢土了嗎?”
“想得美!這次你,還有和你同期的一批新人,是要‘外包’給義勇兵,展開合作的——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義勇兵的規矩比我們槍手嚴格多了,你們別給我學那幫老兵油子的陋習,到時候在義勇兵那邊犯了事,我可不會出面為你們開脫!”
Ump45很適時地跟上了一句話。
“還請杰弗里先生放心,現在康科德百廢俱興,干什么都缺人,女人得當男人使,男人則當牲口用……大家會有很多很多‘實踐’的機會,一天忙下來絕對倒頭就睡,不會有鬧事的精力的。”
哈特和一幫新兵的臉都綠了。
“當然,這不是義務勞動,諸位都是外包過來的雇傭兵,即使不是那些危險的工作,哪怕種地養狗,也是有相應的報酬的——多勞者多得,不會讓大家打白工做苦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