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戴骨鏈之人隨口兩句,卻透露出很多信息——他說吳比殺了“我們”的人,那很明顯指的就是無人區中的項鏈男和持槍男,再加他的骨鏈與項鏈男如出一轍,很明顯就是全知者無疑。
至于另一位的身份,吳比還在猜測,不過既然他口口聲聲說要殺金顏色,那自然也是獸魂派的人無疑。
“金顏色人呢?”吳比抬頭大聲道。
“我一會送他去下面見你。”桀笑男雙手一抖,兩條黑影憑空出現,直沖吳比——一只是熊、一只是狼,暴露了他獸魂派的身份。
吳比知道要打,卻沒想到這么快就要動手,見一熊一狼踏雪而至,吳比不慌不忙丟出大莫,擋在了桀笑男與自己之間。
吳比此舉顯然出乎全知者和桀笑男的意料,二人其呼:“招魂?”
大莫聽不懂他們說啥,但也在來來去去之間與吳比建立了一定程度的默契,見熊狼雙至,眼放精光喜不自勝——這是啥東西,好像沒吃過?
獸魂昂然不懼,熊魂正面撲上,硬剛大莫;狼魂則微微轉向,不知是要合圍大莫還是想要饒過他攻擊吳比。
可惜大莫三頭六臂,出現時也與二魂相距不遠,此時一手拎熊頭,一手抓狼腿,剩下四條手臂砰砰亂打,聲勢驚人。
“沒用的!”桀笑男臉色不太好,但是態度依然囂張,“他們是猛獸的靈魂!打上去不會痛也不會退縮!”
果然如同桀笑男所說,即便大莫的拳勢大力沉,每次都像要把兩條獸魂打爆一般,但偏偏熊狼全部無恙,還是生龍活虎地扭打著。
“還手啊!該死的!”桀笑男催促之下,野熊與野狼也紛紛露出利齒,咬上大莫的手腕。
大莫一愣,沒想到兩個小東西還會反抗,于是一頭一口,地上就只剩下兩條熊腿,而后風一吹,化作黑煙。
黑煙正在散去,大莫卻還不放過,三頭各自深吸一口氣,將熊狼二魂吃得一干二凈。
吳比身邊的小嘍啰、不遠處的全知者和桀笑男全部傻眼,桀笑男臉上的瘋狂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的魂呢?”桀笑男先是喃喃自語,繼而哇哇大叫,“我的魂呢!”
“好了伊戈爾,冷靜下來。”全知者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不過顯然吳比和大莫的組合先聲奪人,暫時鎮住了面前二人,讓他們不敢用強。
“滾你媽的,老子的獸魂死了兩個,你讓我怎么冷靜?信不信我把你的頭塞到雪里,要你冷靜冷靜?”伊戈爾顯然和全知者也不對付,并沒有被他的三言兩語平靜心情。
“叫人!”伊戈爾轉而對吳比身旁的小嘍啰怒吼。
“嗯?你能代替你們的首領做決定?”全知者依然冷靜,面無表情,“你們鬧出的動靜越大,白堡越有可能來人。”
“白堡?誰他媽怕他們?還有謝爾蓋那個老東西,天天像個腦癱一樣,只知道傻笑,又憑什么做首領?”聽全知者提起獸魂派的老大,伊戈爾額現青筋。
吳比靜靜看二人表演,順手把大莫收回了小梁朝,發現他身上的黑色更透亮了一些,推測獸魂對異族有著滋補作用。
小嘍啰想聽伊戈爾的話去叫人,但是也對全知者有所忌憚,在二人達成共識之前不敢貿然召喚同伴。
而且就如同全知者所說,雖然近兩年老大謝爾蓋不再管事,每天笑瞇瞇的只顧著養花養草,但是積威猶在,現在獸魂派的大部分派眾都聚集在民俗村中,叫出來一旦造成傷亡,或者惹來白堡的人的話,想一想還是叫人害怕。
“你還愣著干嘛!拉肚子了嗎!”伊戈爾見小嘍啰猶疑不定,破口大罵。
小嘍啰無可奈何,正要拿出手機,卻見全知者面色一變,骨鏈發光,緊接著從骨鏈的縫隙中略微散出些黑氣,瞬間全知者瞳孔全黑,像是換過了一個人。
“我們的合作,應該無法繼續了……”全知者的聲音變得更加威嚴,“祝全能者繼續保護你……”
伊戈爾聽到全知者要走,臉上露出不耐神色,罵罵咧咧地說:“媽的一群偷窺癖……你是哪個?”
“全知者只有一個名字……我即他,他即我……”全知者的聲音聽起來很遠,吳比感受著骨鏈上的靈氣波動,不知道他在釋放什么法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讓他多活一會行了吧?咱們應該一起對抗法神派才對。”伊戈爾眼中閃過狡猾神色。
“不……是共同應對神湖的浩劫……”全知者好像總是答非所問。
“到底想怎么樣,金顏色呢?”吳比被晾了半天,又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剛剛蓄起的威勢都快被他們耗沒了,馬上出聲打斷。
“嘿嘿,你想要金顏色?我們這兒什么顏色都有……”伊戈爾陰險一笑,向民俗村內走去,“敢跟我來嗎?”
吳比看著眼前似乎風平浪靜的小村莊,知道此行必定不平靜,但是金顏色似乎是因自己殺了那二人而被抓,在這種既不能聯系秋甫、也無從尋找青花的情況下,只能由自己來解決。
“帶路。”吳比跟著伊戈爾和全知者的腳步走入民俗村,一邊思考著薩神教三個派系之間的關系,一邊反復放出并收回人高馬大的大莫,看得小嘍啰與伊戈爾連連皺眉,不明所以。
“我們沒有帶槍。”全知者看破了吳比的想法,幽幽說道。
伊戈爾這才明白吳比反復放出大莫是為了擋子彈,頓時哈哈大笑:“不敢就不要跟上來了嘛,膽小鬼。”
吳比毫不理睬,也不相信全知者的說法,依舊我行我素,只是苦了莫名其妙的大莫,“哇哇”的叫聲斷斷續續響徹民俗村的村口。
“收起來吧!還封個屁!不怕白堡找上來嗎?”伊戈爾見吳比不理自己,也不再多說,臉色一變,扭頭對小嘍啰痛罵一通。
小嘍啰似乎有些委屈,返身拔起了村口的木牌,跟在了一行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