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莫勤勤懇懇地刨著墻,吳比卻和許何和余娥打起了斗地主。
這副牌是吳比在蓋亞做的,當然牌面都是統一以木片制成,只不過吳比還額外放了點小綠的粉末進去……
在蓋亞的時候,吳比就拿這副牌打遍石手部裂足部,贏來的那些食物就不提了,更多的是拿它們來賺勝利點。
此時趁著大莫鑿墻的工夫,吳比同樣施為,把主意打到了兩位修家身上。
教了規則之后,許何和余娥都十分感興趣,只不過許何抬不起手,于是吳比便分出來一個異族幫許何抓牌摸牌。
許何在八方湖混過,那邊的牌九賭具也都很是精通,又怕異族是吳比的眼線,于是不讓異族看牌。
對此吳比一笑了之,心道任你們算破了天也算不到,這牌本就與我心靈相通。
贏了幾局,吳比也發現許何和余娥的好勝心都是極強,獲得的勝利點皆是以“萬”計——余娥如果牌好還輸了的話,勝利點可以達到五萬多;許何則是無論好牌爛牌,平均贏一場能賺三萬。
同時吳比也從二人的勝利點推測出,許何和余娥的境界差距不大,估摸著應該都在歡喜境上下……
這個結論也著實令人驚訝——余娥身為漏天底掌宗的妹妹,有歡喜境并不可怕,但按理說八方湖不是應該和七星道是一個標準的宗門么?為何里面一個湖主也有如此修為?
打著牌,吳比不由得多看了許何幾眼,暗自揣測八方湖的底蘊到底有多深厚……說好的不過是一群盜匪聚集地么?
怪不得要七星道和乘鶴樓聯合附近大小門宗,方能將之剿滅……
當然吳比也沒有雁過拔毛每把必贏,總歸要輸上幾次,讓二人嘗嘗甜頭——反正想要出去還要不少時間,細水長流也不錯。
于是三人肉干做錢,不多時吳比就分出去了不少肉干;米缸一開始還看著三人玩牌,幾把之后就有些厭倦,守著自己的小魚干睡去了。
其間三人一貓還經歷了一次饕餮陣發動,吳比當然是把所有人收回小梁朝,自己接過姜水劍繼續劈墻。
陣法結束,眾人歸位,米缸喵了一聲叫大莫換個方向,那劍洞也開始斜斜指天,向更高處攀爬著。
“余仙家,你的修為怎么樣了?”吳比一邊賺著勝利點,一邊思考后計——雖然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出去,但出去之后怎么做,又是一個問題。
“叫什么余仙家,恩人叫奴家小余便是……”余娥剛贏過一把,喜滋滋的,“恩人洞天沒有靈氣,奴家也沒辦法回氣……”
“修為難回,主要是……”余娥順著往下說,突然面色一黯,停住了。
“主要是什么?”吳比追問。
“主要是羊凝手握大黑天旗,不破此法寶,小余和恩人都難有作為不是?”余娥一邊笑著一邊反問吳比。
但吳比總覺著,她剛才想說的并不是這件事。
“敵強我弱,自然要暫取守勢,找機會刺他七寸。”許何淡淡道,“花七,對子。”
吳比一想卻是此理,跟著打了一對:“我和小余都才來不久,對這乘鶴樓的布置不甚熟悉,不知許兄有何見教?”
“嗨,我與你們大差不差。”許何撇撇嘴,“和羅田霧打完那一架,山下遇到步真,談沒兩句就大打出手,然后就被擄到了他那屋子里……”
吳比知道他說的就是自己來時那小屋,笑道:“他錘你之前吃了什么?”
“我算算啊……”許何沉吟片刻,“先吃了三只虎,復又吃了兩只寶象……”
吳比心道怪不得給你打成這樣。
“然后他還以為我死了,就著人把我扔下來了。”許何恨恨一笑,“我還記得扔下來之前,他說了一句話。”
“什么?”
“這人骨頭太軟了,沒意思……”許何咬牙道,“等老子上去,必把這步真剁成肉泥。”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問。”吳比撓撓頭,“我聽說黃鶴樓吃周邊城鎮的供奉,吃垮了一座鼎城……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許何肯定道,“八方湖有不少人都是鼎城逃難過來的,也的確帶來了不少好東西……”
“那沒逃出來的,就都進了乘鶴樓?”吳比疑問的點實際上是在這里——剛才見了北橋鎮,雖說算不上人丁興旺,但是百多戶還是有的。
如果周邊幾鎮每個都差不多是這般人口規模,再算上鼎城,這么多人,乘鶴樓安置在了哪里?
“應該是吧……”許何沒思考這重,隨口應道。
“難不成,都丟到這饕餮法陣里面,成了乘鶴樓運轉的動力和養分?”吳比怕的是這個——假如乘鶴樓這么干了還沒有成為修界公敵,那就充分證明中州修家對凡人沒有絲毫關心。
“呵呵……”余娥拿到牌權,捂嘴嬌笑。
“笑什么?你不在乎?”吳比還沒有漠然到視這么多條人命于無物——自己和葉鹽他們在蓋亞拼死拼活,就為了人類能吃得好一點,過得安全一點……
結果在中州,仙人拿凡人當奴隸?
“奴家不是不在乎,奴家只是覺得,如此的話實是不合情理。”余娥挪開纖纖玉手,“入了饕餮陣的,都必須是有靈元的修家,不然提供不了幾許靈力,有何用處?”
“又沒人喂水喂飯,凡人無法辟谷,幾天就死掉了。”余娥語聲輕飄飄的,說出的話讓吳比深感不適。
“而且凡人也有凡人的用處,畢竟每個仙宗都有諸多雜事要處理,修家們是懶得管的。”余娥沒注意到吳比的反應,繼續說道,“就說那些還沒有‘筑基’弟子們的吃喝拉撒,不都是要人照顧么?”
“所以恩人不必多想,依奴家看來,那幾萬人死面不大。”余娥安慰吳比道,“說白了,乘鶴樓、七星道這種修家,萬事看得都是一個‘好處’,沒好處的事才不會做……不是因為不夠壞,而是因為懶。”
“不然為什么要聯九里坡和八方湖?肯定是你們最近拿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寶貝了吧?”余娥斜眼看了看許何,揶揄道。
許何嘿嘿一笑,默認了余娥的說法。
吳比咂摸了一番余娥的話,暗自思索出去后的下一步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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