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亂民再次團團包圍布拉德克宮時,卡圖拉努斯這才懊惱萬分,他已經沒有任何援助了,因為在交付完“被迫承諾”的賞金后,理查德的艦隊很快駛離這個混亂的王國。
換句話說,卡圖拉努斯只能靠他剩下的禁衛軍茍延殘喘下去,堅固的宮墻雖然能抵御亂民的進攻,但卻不能讓他一輩子都龜縮在里面。
卡圖拉努斯知道,他的統治很快就要走到盡頭了。
然而這和理查德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在得到利雅人給予的3585賞金后,滿載而歸的艦隊便駛離港口。理查德沒有把這些獎金分給士兵們,事實上,士兵們根本不知道他敲詐卡圖拉努斯的事情,只認為這是利雅人為了感謝他們而送給凱撒陛下的財寶。
艦隊繼續前行,在“保羅號”船長謝利的指揮下,艦隊向著正確的方向前進,終于在十八天后抵達法爾克尼王國附近的海域。
這片海域被當地人稱為法爾斯海,巧合的是,靠近這片海域的土地正是圖爾高雅爾因吉亞爾德的封地,而他的圖爾高領主城圖爾也剛好屹立在法爾斯海旁邊。其主城是一個繁華的港口城市,自然也就代表著圖爾高雅爾手中一定會掌握著實力不明的海軍艦隊。
這讓理查德不由得提高警惕,萬一因吉亞爾德的海軍實力比自己還強,那他只能在慘烈的海戰中緩緩打出GG——在茫茫大海中,戰敗一方將無路可退,除了投降敵人之外就只有葬身魚腹這一結局。
不過,理查德轉念一想,現在自己與哈德斯國王聯合的消息應該還沒有公之于眾,因吉亞爾德的海軍無論如何都沒有理由攻擊自己,畢竟貿然攻擊一個意圖不明的勢力,只會給自己憑白樹立一個新的敵人。
理查德是這樣認為的,他的艦隊于是大搖大擺的行駛在廣闊的法爾斯海上,絲毫沒有隱藏行蹤的打算,直到一支小型艦隊朝著他們迎面而來,理查德還準備裝模作樣一番蒙混過關。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給了他的臉狠狠一巴掌。
“伯爵大人,他們向我們發起攻擊!”
就在雙方接近之時,迎面而來的高高懸掛著白底紅色咆哮戰熊旗幟的艦隊一言不發主動向理查德的艦隊發起攻擊,在戰船甲板上的戰斗水手們使用投石器與弓箭意圖射殺理查德戰船甲板上的水手,但由于距離較遠,絲毫無法威脅到理查德的水手。
見敵人居然主動發起進攻,理查德艦隊在詫異之下隨即展開還擊。臨時旗艦“保羅號”上的平民弓箭手們紛紛走上甲板,在軍官的命令下搭弓引箭,向敵人射擊,盡管他們不擅長在隨著海水搖晃的甲板上進行射擊,但數量上的優勢還是讓他們在對射中略處上風。
同時,更加擅長近戰的維京長船借著其他戰船的掩護,乘風破浪向敵船快速逼近,站在上面的維京水手們狂呼酣戰,使用威力更大的飛斧或標槍射殺敵人。而在兩船之間的距離不到五米之時,這些維京水手將粗長的鉤繩扔上敵船甲板,合力呼喊著口號拉扯繩子,使得兩船貼緊,而后便順著鉤繩爬上敵船甲板。
這是維京水手們更加擅長的水戰方法,渴望鮮血的他們更傾向于登上敵船與敵人進行慘烈搏殺。
理查德艦隊的攻擊強度是圖爾高海軍始料不及的,只有十艘法爾克戰船的他們原本打算向敵人發起一波突襲并擊退敵人便可,但沒想到不僅沒能擊退敵人,反而把自己也陷了進去。
戰斗只持續了一個小時,圖爾高海軍就在理查德艦隊的接舷作戰下全軍覆沒,他們的戰船皆被繳獲,三十二名水手跪地求饒,成為俘虜。
為了弄清圖爾高的海軍為什么要攻擊自己,理查德盤問了這些俘虜,最后才知道原來自己早就被好盟友法爾克尼王室給賣了——就在外交總管尤萊亞回到王國之后,為了提振士氣,他們放出了“海盜克星”庫班島的理查德愿意幫助王室的消息,效果很明顯,貴族叛軍們在得知這一消息后就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但很快就被鎮壓下來。
理查德有些無奈,同時也為自己的名氣感到驚訝。不就是消滅了一個來犯的摩爾海盜團么,自己的外號居然又多了一個“海盜克星”,還能讓貴族叛軍的士兵產生畏懼。
但他隨即又好奇了起來,為什么這些水手膽敢主動進攻自己。
“這,這都是瓦特將軍的命令。”被詢問的水手俘虜語氣顫抖的回答道,“瓦特將軍要求我們發起進攻,任何不遵守他的命令的人都會遭到嚴厲懲罰,我們不敢違背。”
“那那位膽大的瓦特將軍呢?”理查德饒有興趣的問道。
“瓦特將軍死在了您的士兵的戰斧下,他的頭顱被砍了下來,尸體掉進了水里。”
“那真是可惜。”理查德有些遺憾的說道,說實話,他不是為瓦特將軍的死感到遺憾,而是為失去了一個新情報來源感到遺憾,身為海軍將領的瓦特手里掌握的情報一定比這些水手多得多。
這些水手基本可以說是一問三不知了,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外,更多的關于貴族叛軍的軍力數量與部署,以及圖爾城的防守力量他們都是不知道的。
問詢結束后,理查德便讓士兵把這些俘虜都趕到船只底層關押了起來,而后繼續向海岸前進。圖爾城他是不敢去的,萬一那里部署了重兵,船上的幾百號人只有送人頭的份。
那接下來應該去哪呢……理查德摸著光滑的下巴想著,他的目光隨即投向掛在木墻上的尤萊亞贈送的法爾尼克王國地圖上,投向圖爾城附近的幾個港口,很快就發現了一個目標。
那是一座名為馬爾薩斯的港口城鎮,離王室直轄領地較近,如果理查德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王國軍與貴族叛軍交戰的主戰場,理查德在這個時候突入港口,爆叛軍菊花不是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