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克托斯。”
“嗯?”理查德莫名其妙的詞語打斷了魯道夫的話頭,后者疑惑的看向理查德,問道:“陛下,您在說什么?”
“呂克托斯港。”理查德又重復了一邊,而后補充一句:“他們一定前往呂克托斯港,因為那里有他們的戰艦!”
話落,他強撐著身體做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魯道夫,命令道:“弗爾巴,你必須在他們登船之前搶回伊麗莎白公主!不惜一切代價!”
“遵命。”魯道夫知道事態嚴重,沒有多做廢話,轉身離去。
見他離開,理查德又緩緩躺了下去,只要他們還沒登船,那一切都還有轉機,一旦他們登船了,那就完了,以神圣羅馬帝國目前的海軍力量是無法與羅馬艦隊抗衡的,雙方一旦于海上交戰,那就只有單方面的屠殺。
更何況,帝國海軍還要小心炮火傷到被帶走的伊麗莎白公主。
當天晚上,理查德終于走出房間,指揮部內氣氛凝重,安保也被空前加強,三步一崗哨,五步一巡邏隊,士兵們看見理查德走來,紛紛敬禮,但理查德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們,直接走向斯蒂芬妮的房間。
斯蒂芬妮在遭到襲擊后也陷入了昏厥,被安排在另一個房間休息,現在還沒醒過來。
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斯蒂芬妮,理查德心中滿是自責,如果他早點讓斯蒂芬妮她們回去,就不會有現在這種事情發生了,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他的愛女下落不明,妻子昏迷不醒,就只有長子還陪著他。
他不能讓腓特烈也犯險了。理查德心中這樣想到,他又看了一眼斯蒂芬妮,然后走出房間,喚來了腓特烈和他的禁衛軍統領法斯特,命令法斯特將腓特烈護送回維也納,目前只有維也納城最安全,只要待在維也納城,誰也無法威脅到腓特烈。
但是,腓特烈并不愿意獨自回去,身為帝國皇儲的驕傲讓他無法接受這樣近似臨陣脫逃的行為,雖然很震驚,但理查德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只有十一歲的小屁孩說出的話。
腓特烈不愿意,理查德也無可奈何,只能讓他守在斯蒂芬妮身邊,然后自己換上了一身盔甲,領著一隊卡賓槍騎兵離開阿馬特利亞要塞,親自前去尋找那群該死的羅馬人。
然而,接連幾天過去,搜尋的隊伍始終沒有找到羅馬人,派去呂克托斯港的使者也一直沒有音訊,這讓理查德心中越發的煩躁,恨不得馬上飛到呂克托斯港。
沖突爆發的第八天,來自呂克托斯港的消息才姍姍來遲,呂克托斯城的守軍對突然到來的羅馬人并沒有設防,直接放他們入城登船,但就在羅馬艦隊要離開的時候,追趕他們的騎兵殺到,將理查德的命令傳達下去,城防軍聞言連忙調集軍隊與騎兵殺向港口,卻為時已晚。
甲板上的副官比布盧斯見港口突然多出大量士兵,知道追兵趕到了,他邪魅一笑,決定給予神圣羅馬帝國最后一個大禮,于是下令艦隊打開炮窗,炮擊呂克托斯港。
可憐呂克托斯港,十年前被溫斯特王國的海軍炮擊,幾乎成為廢墟,十年后又遭到更加猛烈的炮擊,數百枚炮彈呼嘯著從天而降,將一棟又一棟建筑轟塌,將一艘又一艘停泊在港口內的船只擊沉,也將擠在港口內的帝國士兵炸得人仰馬翻,抱頭鼠竄。
這是帝隊第一次遭到來自敵方的炮火的轟擊,他們一向以先進火器虐殺還處于中世紀的敵軍,卻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當時就被炸的潰不成軍。
一直到呂克托斯港成為廢墟后,羅馬艦隊才大搖大擺的離去,這輪炮擊造成成千上萬平民與士兵的傷亡,財產損失重大,幾乎無法統計
得到這個消息后的理查德身形搖晃,險些從馬背跌落下來,好在身邊的人及時扶住了他,理查德知道,羅馬人此舉是正式和他們撕破臉皮了——也就是說,兩國已正式進入戰爭狀態!
雙羅開戰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奧薩半島乃至瓦達西亞半島,還在試探帝隊的九國同盟聞訊頓時陷入了狂喜,他們再次派出了使者齊聚一堂,所有人都向維奇尼亞使者詢問起這件事,后者面帶笑意,很自然的接下了這份功勞,同時用感激的神色看向東道主巴爾伽拉共和國的使者,如果不是外交總管費里埃在背后支持,他一定會錯過這次機會。
在這次會議上,九國敲定了正式開戰的計劃,雖然他們現在無法聯系到羅馬帝國,獲得對方的幫助,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們還是很高興能夠有這樣一個強大帝國可以分擔壓力。
于是,在大陸歷1129年的6月14日,奧薩半島上的人們驚奇的發現,特爾圖達、維奇尼亞、巴爾伽拉等九個國家共同向神圣羅馬帝國宣戰,九隊在宣戰后直接越過邊境線,向邊境線后布防的帝隊發起進攻。
然而帝隊早有準備,他們憑借著堅固的防御工事與先進火器進行反擊,讓聯軍無法越過防線。士兵們躲在塹壕后,只露出上半身,躲避聯軍射出的箭矢與標槍,而他們的火槍能夠架在塹壕上對外射擊,射殺沖鋒的聯軍士兵。
帝國與維奇尼亞共和國戰區,薩拉村防線。
薩拉村本來是一座有著兩百多村民的邊境小村,經常接待來往的商隊,出售本村的作物等產品,倒也過上了較為富裕的日子,但是,直到戰爭的陰云籠罩在兩國上空,薩拉村的命運由此改寫。
全副武裝的帝隊進駐這座村莊,將所有村民強制性遷往內地,而后對這座村莊進行了改造,令其成為帝隊的前線據點,并駐防有一個連隊的士兵。
“阿拉貢大尉,根據我方偵察兵提供的情報,有一支人數在三百人的維奇尼亞軍隊正在朝我們這邊趕來。”
村莊土墻后,聽著副官的話語,連長阿拉貢神情肅然,他的連隊只有九十名士兵而已,對抗來襲的三百敵人,聽起來實在令人咋舌,但他并不畏懼,這么多年與奧薩人相處的經驗告訴他,那些使用冷兵器的士兵根本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