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過來!”
田典乖乖的走過去。
他身材健壯,但腦子不轉,有點憨厚。
“跪下,趴著。”
田典一愣,動作有些遲疑起來。
“老子說什么你沒聽見?”男人瞪著眼睛怒道。
田典一顫,咬著牙只好聽候吩咐,趴在地上。
男人用一只腳踏在他背上,從褲兜里掏出一張手帕擦鞋。
周覺震怒,臉色漲紅無比,抄起鋤頭就要走上去的樣子。
幾個大人攔住了他。
康老頭也在張運耳邊說:“他叫潘黎,是這個地方的二當家。”
張運問道:“大當家是不是那個禿頭男?”
“嗯。”康老頭說:“那人之前是這里的O長。”
果然。
這幫人末日來臨前都是在局子里上班的。
擦完鞋,潘黎才讓田典回來繼續干活。
就在這時。
潘黎掃了一眼人群,發現有一個小孩兒,竟敢對他怒目相視。
“你過來。”潘黎叼著煙,一臉裝逼。
他指向的人,正是周覺。
周覺年少易沖動,見到潘黎當場開槍打死女人,還侮辱田典,心里氣不過。
所以他的眼神里就有些憤慨。
周覺不是圣母,也并沒有為那個女人感到悲憫。
他只是覺得,起碼你要做個人。
此時,所有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康老頭連忙上去說:“官爺,算了,大清早的,我們會好好干活,您去休息吧。”
潘黎理都不理,直接把康老頭推開,依舊指著周覺:“叫你過來!”
幾個大人頓時不敢再按著他了,紛紛松手。
周覺捏著雙拳,緩緩走上去。
“你那樣看著我,是想干什么?”
潘黎是個敏感的人,從來忍受不了有人敢違抗他。
尤其是如今已經進入末世。
這也讓潘黎逐漸變成了暴君。
周覺走了上去。
潘黎兩根手指夾著煙頭,雙眼一瞇,與周覺對視。
嗤!
突然,周覺放聲大叫,整個人直接扭倒在地。
潘黎竟將煙頭杵在了他的臉上。
“啊啊啊……”
周覺掙扎著,臉上被煙頭燒焦,煙霧彌漫了出來。
“媽的,老子最煩有人這么看著我!”
潘黎大怒,一腳又一腳,爆裂般的踢在周覺的頭顱上。
周覺就像是不肯認輸,努力護著自己的腦袋。
康老頭大驚失色,回頭一看,張運已經不在他旁邊了。
一道黑影,沖到了操場上。
一抬腳,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
準確的踢中潘黎的褲襠。
雞蛋碎了。
咔嚓一聲,失去了全部的能力。
潘黎整個人暈厥了過去,滿頭大汗,倒地前,還抓住了張運的衣服。
整個操場一片寂靜。
所有人沖到了近前,把槍對準了張運。
“不許動!”
“給我跪下!跪下!”
“把手舉起來!快!”
這幫人像是受驚了的兔子,無數支槍管對準了張運的腦袋。
張運微笑,舉起了雙手,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但他的眼睛,卻還是看著潘黎。
所有人冷汗冒出來了。
如果剛才他們動作慢一點,這個家伙,會不會直接殺了潘黎?
康老頭等人更是倒吸一口涼氣,整張臉都變樣了。
他只是個看大門的,雖然不會挨打,但要是現在上去求情,肯定會被一槍打死。
周覺感激的看向張運,一言不發。
他看著張運被押走,從操場消失。
地上還有血。
那是潘黎的OO血。
這人已經廢了。
張運出手,絕沒有絲毫的留情。
如果那根棒球棍在他手上,潘黎更沒有命活。
……
啪!
啪!
鞭子狠狠的甩在張運的背上。
行刑的是潘黎的幾個親信。
如果此刻他們不狠狠的收拾張運,那等潘黎醒來,遭殃的就是他們。
禿頭男也到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潘黎,眉頭緊鎖著。
幾名醫生站在病床前,對禿頭男搖了搖頭。
“踢得太重了,這里沒有手術設備,他可能會死。”有一個醫生說道。
“會死?沒那么嚴重吧?”禿頭男詫異的問道。
醫生們還是搖頭,沒有多加解釋。
OO碎了,碎得和稀泥差不多,男人是真有可能會痛死的。
誰知道張運用了多大力氣?
這人和怪物一樣。
“就算不死,也要看他的身體素質和命運了。”醫生說道。
禿頭男點了點頭。
這間行刑室原本是一間審訊室,現在被改造了。
鞭刑的聲音傳遍了底層樓,可張運硬是一聲也沒吭,竟然硬忍住了。
“停一下。”
這時,門開了,禿頭男被人迎了進來。
張運背對著他,看不見人。
此刻的張運,如浴血的魔神,身上全是紅色,背部被鞭子抽的皮開肉綻。
“你們都出去,我想和他單獨談談。”禿頭男點了根煙說。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幾個潘黎的親信狠狠的盯著張運。
末日來臨前,他們既是潘黎的同事,又是他的部下。
“怎么,我的話你們都不聽了?”
禿頭男也不強壯,而且還有些肥胖,但他身上有一種氣質,上位者的氣質。
人類都是有奴性的。
這一點,張運不否認。
能讓這么一幫人聽從一個毫無力量肥胖者的命令,這就是奴性。
即便現在已經是末世了,但他們還仍舊沒有反應過來。
其實憑他們的力量,早就可以推翻禿頭男的權力,自己當家了。
可奴性還在驅使著他們,聽從禿頭男的命令。
僅僅是因為,末日來臨前,他是O長。
人都走了。
行刑室里只剩下張運和禿頭男。
“我叫顧大春,是這里的O長。”禿頭男讓張運正對著自己。
張運沒說話。
他實在是已經無力說話了。
“你下手可一點也沒留情啊,能把潘黎踹成那個樣子,我服。”顧大春笑道。
見他談笑風生的,張運也哼了一聲,笑了:“不用客氣。”
這句話讓顧大春一愣,隨即哈哈一笑。
“你是怎么知道的?”顧大春開門見山。
“看出來的。”
張運現在說話都要用盡全身力氣。
因為剛才的鞭刑,真是把他往死里抽。
但為什么這個顧大春會來找他單獨說話。
原因很簡單。
潘黎的殘暴已經撼動到了顧大春的統治。
在局子里,食物是潘黎帶隊找的,武器也被潘黎的親信們包攬一空。
甚至樓上那些女人,顧大春也不可隨便享用,都要先給潘黎打個招呼。
他雖然是O長,但為什么事事都要聽潘黎這個副O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