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沒有人不怕死。
不怕死的人已經死光了。
項飛為了活下來,他能做很多事情,甚至可以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住手!”
項飛也大叫了一聲,隊員們紛紛停止了攻擊。
段千里也再度爬了起來,用狙擊鏡看了一眼張運,又看了一眼那些互相找掩體的飛鷹隊員,終于松了口氣。
然后,他便看見張運舉起了左手,握住拳。
這是什么意思?
跟張運有過無數次默契配合的段千里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張運是在讓他殺人。
只要自己一開槍,鄭松也會再次獲得指令,配合他一起動手。
他們的隊長被俘,大概率是已經失去了戰斗力的。
這時。
只聽見一陣腳步聲響起,留在山河鎮外的秦一統等人跑了回來。
剛才牧暮他們離開前,讓秦一統等人留在山河鎮外看守。
聽到槍聲后,他們遲疑了一陣,感覺到了不妙,因此才全員返回,查看這里的情況。
結果還沒等靠近,鄭松就一個閃身來到他們面前,一把抓住秦一統的衣領,拉著他跑下田坑。
同時,
飛鷹小隊的隊員們扭頭看了過來,眼神驚慌且充滿惶恐。
“是敵人,快退下來,會被當成人質的!”鄭松大叫道。
話音剛落,
隊伍里便聽到有人大叫:“抓住他們!快!”
不知是誰下的命令,幾名飛鷹小隊的隊員反身朝著他們跑了上來。
秦一統見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他反應不慢,看見這個場景頓時聯想到了一些事情,當即趴在田坑低下對眾人招手:“下來!下來!”
谷雨純反應最快,拉著最近的一名隊員撲向田坑。
現在的情況很微妙。
康系和牧系的團員一直圍攏在前方,飛鷹小隊則躲在了直升機后面,張運踩著項飛不讓他們開槍,
這時秦一統他們從最后方跑上來,最好的辦法不是束手待斃,而是抓幾個人質互相要挾,讓對方放了項飛。
雙方的火力其實差距很大,飛鷹小隊每個人手里都有一把槍。
而對方則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張運,另外一個則躲在遠處的樹林里拿著一把狙擊。
局勢還沒有崩,如果反應夠快,他們是可以搶回來一些籌碼的。
“站住!我開槍了!”張運大叫道。
然后便聽見‘砰砰砰’的三聲槍響,從樹林外飛來,子彈精準的射在項飛頭顱周圍的泥土之上。
爆炸聲嚇得項飛全身發抖,
那些泥土被子彈推動的飛濺而起,飛鷹小隊全員再次止步,遲疑了起來。
已經晚了,
秦一統他們已經全部躲進了田坑里,鄭松拿著刀露出一個頭,然后便沖了上去!
秦一統只覺旁邊吹起一陣風,然后鄭松就不在了。
緊接著便聽到‘噗嗤’‘噗嗤’聲,鄭松又割破了好幾個人的喉嚨。
張運繼續威脅:“不許動,所有人放下武器,我可以放過你們!絕不濫殺無辜!但如果你們持續反抗,我就先殺了你們的隊長!”
他是不會殺項飛的,但現在的局面不得不讓他這么做。
如果保留項飛的一條命,張運能從他口中撬出很多有關save的情報。
飛鷹小隊全員面面相覷。
“放下槍,別抵抗!聽我的!”項飛還在一旁補刀。
他們不得不認輸,一個個的都把槍給放下。
張運扭頭,看了一眼那邊幾個康系的團員,給他們使了個眼色。
幾個猛漢怒氣沖沖的走上去,搶走他們的槍,迅速將他們制服,壓著趴在地面。
“找繩子來!”
人群里一陣涌動,有人從營地里翻出很多繩子,將飛鷹小隊全員捆綁起來。
康成急忙從一個帳篷里走出來,看向張運,神色復雜。
之前,周覺在山上說的那些話,現在有些人還忘不掉。
遇到危險時,山上居然要拋棄他們……
康成不知道說什么話,但現在顯然不是商量這件事的時候,
三下五除二將這幫人捆綁起來,項飛低著頭,面無表情:“這下你們滿意了?”
張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一聲脆響。
項飛嘴角溢出一點鮮血,嘿嘿冷笑:“兄弟,別怪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們殺了我,那邊還會派人過來的。”
張運又是一巴掌,換了他半張臉,打的極狠。
康成他們慢慢的走上來。
這時聽見不遠處一聲聲大叫,幾個牧系的老頭兒背著昏迷的牧暮:“他暈過去了!”
張運扭頭一看,
牧暮下半截身子全是血,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
拿出對講機,張運緩緩說道:“靈珊,下面人受傷了,你做好手術的準備,我讓他們把人送上來。”
“明白。”
下一秒,對講機里就聽到了祝靈珊的回復聲。
“沒事,能治好。”
張運走上去拍了拍他們的肩,又探了探牧暮的鼻息,的確已經情況危急。
“來幾個人把車開上去,受傷的一起上去接受治療!”
“是!”
“把這些人押進帳篷里,捆好了,千萬別讓一個人跑掉!”
“是!”
段千里緩緩從樹林里站起,抱著狙擊槍,然后走了出來,臉上也是一片復雜之色。
鄭松也拉著秦一統他們走了過來,幫忙把飛鷹小隊全員帶走。
然后,很多人注視著張運,不知道他決定怎么來處置這幫人,
縱然剛才因為周覺一句話,讓秦系的部分團員心里懷恨,也讓牧系和康系的團員感覺到疑惑。
但他們此刻卻還是愿意聽張運下命令的。
但張運卻是一句話也沒說,整個人頓時倒在了地上!
“運哥!”
段千里大驚失色,急忙跑上來,扶著張運的腦袋,
他感覺手里濕漉漉的,抽出來一看,全是血……
“快來人!運哥也暈過去了!”
眾人一看,張運后腦勺似乎受到了重創,血流個不停,讓人頭皮發麻。
康成眉頭一蹙,剛才他不是詐死,而是真暈過去了?
之后,軍卡車載著現場幾個中彈的重傷員,包括張運、牧暮,還有一些因為剛才的混亂無辜中彈的團員,運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