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
庇護所沉浸在一種低沉且嚴肅的氛圍里。
雪莉和周覺出臺了多項更加‘嚴格’的規則和制度。
這是張運,作為一個普通人,能想到讓庇護所迅速緩過氣來的一種措施。
在壓力下,人們的抗議可能會更加嚴重,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能變得更加穩定。
別誤會,這種制度不是‘o裁’制度,只是把人們的時間更多的往工作方向傾斜。
把人們的時間都付出在工作上。
張運每天都會進行巡視,他自己也覺得壓力很大,因此把大家都組織起來,把那些死掉的同胞好好安葬,做了個簡單的葬禮。
天空烏云密布,所有人站在墳堆周圍,圍成一圈。
由那六名飛鷹隊員(包括吳鉤),跪在墳堆面前認錯。
雖然這個做法很幼稚,但顯然能緩解一些大家的怨恨心情。
食物也比之前更加豐盛,張運不會在讓所有人進行重度勞力的情況下還讓他們喝稀粥。
有肉吃肉,有酒喝酒。
形勢越發穩定下來。
但天氣依舊寒冷,雪雖然融化了,但并沒有回暖的跡象。
現在也還是無法播種,田地都是荒蕪的,土壤成為的烏青色,帶點土黃,給人的感覺也是十分沉重。
這期間,庇護所和游俠團、望坡寨,又進行了一波交易,做成了買賣。
張運讓人加固了周邊的鐵柵欄,嚴防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的喪尸,
不知為何,喪尸變多了。
和之前零零散散的狀況有所不同,最近幾天,喪尸都是成群成群出現的,五六頭至十幾頭,一起靠近庇護所。
雖然有田典他們每天清掃,把喪尸尸體堆成一起,放在火化場里火化。
張運會偶爾過去用物質分解機分解一波,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然后,
他聽到項飛敲門說要談話的消息,趕往堡壘關押室,見到了他。
大概半個月的時間。
在饑餓和困倦的折磨下,項飛那粗壯的身體變得瘦弱了很多,雙眼凹陷,頭發散亂,衣服也是骯臟不堪。
吱呀……
門被推開,
張運帶著段千里和周覺兩個人,來到這里。
依舊是一把椅子,張運坐下去,笑瞇瞇的說:“想通了嗎?希望你不是在浪費時間。”
項飛點點頭:“我有些話,要單獨和你說。”
張運點點頭,讓段千里和周覺先出去,然后坐在椅子上俯下身子,十指交叉:“說吧,我很有興趣,說不定會讓你繼續活下來,甚至是放你離開。”
項飛苦笑,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傷痛和饑餓的雙重折磨下,他在這半個月來依舊可以保持著思考,已經很不容易。
“只是,恐怕我說完這些話,你就會殺了我。”
張運搖了搖頭:“只要你說出有用的信息,我會酌情放你一馬,可能會讓你空著手、餓著肚子,離開庇護所,但這也是一條活路,不是嗎?只要你能扛下來。”
老實說。
項飛可以接受這個條件。
讓他空著手、餓著肚子,用一種極度疲勞的狀態離開庇護所。
那樣他所面臨的危險將更大。
沒有飛機之類的交通工具,從這里返回save的總部,幾乎是不可能的,沒有大半年甚至一年的時間,想都別想。
更何況,他還要在外面對抗喪尸,或者面對敵人。
但無論怎樣,這是一條活路。
沒錯,項飛的確需要活路。
所以他這半個月都在思考,分析和判斷。
“對了,你的那些隊員,全部投誠了,他們愿意幫助庇護所,所以你別指望可以帶他們一起走。”
“他們知道的不多。”項飛冷冷道。
“那你說說?”
良久后,項飛還是沉默著。
張運冷笑一聲:“看來你還沒想清楚。”
說罷,他起身就要走,一邊走一邊說:“這個條件我放在你面前,把save的情報告訴我,全部,我可以按照剛才的條件放你離開,接受與不接受,在你。”
吱呀……
門關了。
項飛還是沉默著,只是那雙眼中已經流露不出多少精芒,已經面臨著崩潰和散滅的危險……
“他說了嗎?”周覺問道。
張運搖了搖頭:“唉,還得耗。”
段千里卻在一旁擔心道:“半個月了,他什么也不說,save會不會再派人過來?”
張運笑了笑,
周覺也笑了笑:“他們大概率是不會的。”
“哦?”
周覺舉起手背上的手表:“雪莉,把那個調出來給他聽聽。”
段千里一愣:“什么東西?”
然后他就聽見了項飛的聲音:“這里是飛鷹小隊,經過我們的調查,翟熊已經死了,尸體也無從尋找,地下堡壘被不知名原因炸毀,入口被封閉,無法進入,請總部發送下一步的命令,重復,請總部發送下一步的命令,電波頻率為:/……”
段千里傻了:“這是……”
這時手表里換成了雪莉的聲音:“我們采集了樣本的聲線進行復制和重組,再現出樣本98的原聲。”
“厲……厲害……”段千里豎起了大拇指。
周覺一臉得意。
張運笑道:“好了,把這段信息通過翟熊他們的聯絡設備原路發回save總部,看他們打算怎么做。”
段千里又是眉頭一蹙:“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
“別怕。”
張運拍了拍他的肩:“到目前為止,只有這個辦法可以和save暫時周旋一番,目的不是讓他們放棄地下堡壘的調查,只要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就可以了。”
段千里撓了撓頭,不是很懂這個。
周覺卻說道:“只是我擔心,雪莉雖然能模仿項飛的聲音,卻無法模仿他的性格,這段話還需要再做斟酌,如果讓save從某種蛛絲馬跡察覺到這條電波不是項飛發送的,那我們就危險了。”
雪莉插了一句話:“我會努力解析的。”
對于雪莉來說,項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數據庫,
她能通過項飛和張運為數不多的兩次對話中,盡量榨干和采集有關項飛的大量數據,進行解析。
然后才能安全的模仿出真正的項飛。
“辛苦了。”周覺說道。
張運看了一眼走廊盡頭那隱藏在黑暗中的關押室,然后和他們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