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運摟住他的肩,撤回到角落里去:“孟萊兄,想要權力的話,全部搬過來,你還是干部,只聽我一個人的建議,我這個人,絕不是個o裁者,我也很能聽得進意見,到時候,我會給你最大的自主權,你看怎么樣?如果不行的話,那對不起了,我們的談判只能到此結束。”
孟萊蹙著眉頭。
顯然,
剛才的話,如果當著妹妹的面,他是絕對要抗議的。
但如果只是兩個人單獨談,那孟萊反而會思考一番。
他看著張運:“你說的,當真?”
“哼,自然當真,不過,既然加入了我們,就得在遵照我們的規矩這個基礎上,去行使你的自主權,我絕對不說什么,只是在適當的時候,給你提一些建議。”
孟萊絕對是一個依賴于權力的人。
他不會輕易放棄自己手上的權力。
如果剛才張運態度強硬的話,估計這場談判就決裂了。
但如今,問題擺在眼前,一號庇護所需要大量的勞動力。
而望坡寨就能幫他們解決這個燃眉之急。
不但如此,望坡寨還養殖著不少牲畜,到時候全部帶過來,庇護所就能吃上新鮮的肉食了。
孟萊既然需要權力,給他便是了。
張運要做的,只需要領導住孟萊這個人,而不是整個望坡寨。
只要孟萊聽話,能接受他的‘蠱惑’,那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當然,這也不算蠱惑啦。
孟萊如果不想要權力的話,無論怎么說他都不會上當的。
而在孟萊心里,
他覺得張運說的有點道理。
搬過來也不會影響什么,他還是主子。
只是在適當的時候和張運商量著行事,并遵照庇護所的一切規則。
這樣一來,不但大家都能活下來,他還是望坡寨的領袖。
其實,
孟萊還是感覺有些憋屈的。
但張運給他的這份提議,并不是不可執行的。
如果他愿意退讓一步,那么這場談判就能順利談妥。
如果他不愿意退讓,那么回到寨子,他就得背負起那么多條人命如何生存下去的焦躁問題。
孟萊已經沒有辦法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現在他還能輾轉,再往后拖一拖,可就別無選擇了。
張運笑了笑:“看你的選擇了。”
孟萊咬了咬牙:“回去后,我們會與大家開個會,一起商量,如果計定了,我們就會搬過來。”
張運點了點頭:“記得帶上你們所有的東西,千萬別浪費了。”
孟莎莎一愣,聽哥哥這語氣,似乎是想要同意的樣子,急忙問道:“那寨子怎么辦?”
“那里可以放棄掉了。”張運笑道。
望坡寨的地理位置,其實還沒有游俠團好,只不過,鏈接著河西城的公路出口,
那里之前屬于一條貿易商道,因此在出口附近開設了很多工廠。
他們的鋼材就是從那里拿到的。
到時候,等河東城游俠營地修繕完畢以后,再派田典他們去河西城,運輸鋼材,簡直美滋滋。
孟萊看著張運:“再會。”
張運點點頭:“希望你們能快一點決定。”
孟萊點點頭。
之后,他們開著車,又迅速的離開了,只留下一車尾氣。
張運嘆了口氣,覺得這筆交易不算虧,若是孟萊到時候不愿意聽他的‘建議’,再想辦法殺掉他們兄妹就是了。
至于其他人,在失去了精神領袖的狀況下,想要活下來,只能依靠一號庇護所。
而一號庇護所中,并沒有任何高壓統治和o裁統治,
漸漸的,就會消減掉這些人的警惕之心,讓他們徹底的融入這里的生活。
人就是這樣。
他們需求的,不過是一頓飽飯和安穩的生活罷了。
而往往在高壓和o裁的統治下,人往往會爆發出極具彈性的激烈反抗和起義。
想要同化掉他們,并且消除他們的敵意,真的非常簡單。
相比之下,孟萊和孟莎莎兄妹,就不算什么了。
這個人雖然喜歡權力,但也要在張運的全權把控下去喜歡,超出了底線和張運的容忍度,那是絕對不行的。
正準備回前哨站休息,
突然從對講機里,傳來了周覺的聲音:
“張運!張運!聽得見嗎?出事了!”
張運一瞇眼,拿起對講機問:“怎么了?”
“剛才我們發送了很多次訊息去游俠營地,田典他們沒有任何回應。”
“沒有回應?”
張運一愣:“會不會是信號問題,他們那邊沒有專業人才,架起來的設備不穩定或者塌了?”
“沒可能,這邊接受的信號是正常運作的,他們的設備并沒有出任何問題。”
張運臉色陰沉了下來:“我明白了,我立刻親自去一趟。”
他加快了步伐,又拿起對講機,調整了頻率:“吳鉤!吳鉤!你在嗎?!”
“在!”
對講機里迅速傳來吳鉤的回答聲。
“跟我去一趟游俠營地,開著直升機過去。”
“好!我立刻準備!”
轟隆隆——
螺旋槳的聲音迅速嘹亮的嘶吼起來,颶風吹拂著張運的衣襟獵獵作響。
大伙都看著他,頗為擔心。
康成顫巍巍的從帳篷里走出來,緊緊捏著張運的手。
其實他已經感覺到一絲不妙了。
周覺用的對講機頻率是干部專用,所以康成自然也能聽得見。
“小張,注意安全,如果他們……”
說到這,老爺子喘氣都有點接不上。
張運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
然后沉著臉與爬上了直升機。
轟隆一聲,直升機迅速升天,朝著游俠營地的方向飛去。
其實,
張運又何嘗沒有不好的預感?
田典他們最是一絲不茍的,以他的性格,應該是不會發生失職的情況。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
他們那個小隊,遇到危險了……
張運希望的是,人還活著,無論怎么樣,千萬別死了。
喪尸在嚎叫。
木刺花叢中,十幾頭喪尸被插在那里,但它們卻沒有停止腳步,想要繼續前進,可卻被木刺阻擋,
黑色的血液,流淌了一地。
營地中心,
無數蒼蠅‘嚶嚶’飛舞,
包括田典本人,十幾條尸體就這么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血液,已經逐漸干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