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了水潭邊的石壁上，思緒萬千，看著眼前的綠衣少女，張小凡想到了田靈兒，但綠衣少女的美貌比田靈兒還要略勝一籌。
“和她死在一起大概也是一個不錯的歸宿吧！”
這個念頭只在張小凡的腦中一閃而逝，他神情的開始變得很不自然，引起了綠衣少女的注意。畢竟，碧瑤和他靠的那么近。
就算是光線很差，可碧瑤也能注意到他的反常。
“張小凡，你在想什么？”
張小凡突然間回過神來，臉色一紅，他如何肯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不知道碧瑤的來歷，可能判斷的出必然是大有來頭。
一正一邪，兩人隔著難以逾越的隔閡。
千百年來，正邪兩派攻守不斷，雙方的武器上沾滿了對方的鮮血，這種深到骨子里的仇恨誰能化解。
青云門主張邪教中人見一個殺一個，即便是德高望重的天音寺對待邪教中人，亦是無不欲除之而后快。
自己和她真的沒有可能！
眼睛一瞄，隨口扯開話題道∶
“這死靈淵里就是怪事多，你看這洞頂石壁上有幾塊紅色的地方，水珠流過，都被映成了像血一樣。。。”
碧瑤忽然一躍而起，瞪大眼睛，神色緊張，急道∶
“你說什麼？”
張小凡沒料到碧瑤竟有如此大的反應，被她嚇了一跳，指著洞頂道：
“那里有幾塊紅色的石頭。。。”
碧瑤立刻走近，向洞頂仔細看去，果然透過水珠，在洞頂石壁上共有七塊半個巴掌大的紅色石頭鑲在洞頂，石質紋理與旁邊的石頭一般無二，只有顏色不同。
長空無忌不知道睡了多久，冰冷徹骨的海水對他沒有多大的影響，他早已經達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
哪怕是烈日當空，天氣再熱，他也不會流一滴汗。
同樣，冰川極地自然也不會覺得冷。
他醒來的第一眼，看到了身穿藍衣的陸雪琪，她的臉上始終帶著讓人難以接近的冷漠，如同寒冬臘月里的紅梅。
美麗，而又傲嬌。
“是你把我從海里弄上來的？”
長空無忌搖搖腦袋，可一動就感覺全身撕裂般的疼痛，輕輕的掀開自己的道袍，他看到寶體上有細密的裂紋。
裂紋像隱藏在血肉里的細小血管一樣遍布全身，黑色的靈衣倒是沒有多大的損傷，他受到了是撞擊。
尖銳的利器才能對靈衣有十分明顯的破壞，譬如，刀和劍。
陸雪琪點點頭，道：
“我是在找出路的時候發現的你，那時候你躺在海水里，不見黑水玄蛇的蹤跡，不然，晚輩不敢拉你上來。”
長空無忌取下的腰間的酒葫喝了一口，平靜的道：
“你倒是誠實，做的也對，以那頭畜生的道行，你遇到了它沒有一點生還的希望，你若是因我而死，我也不會感激你。”
陸雪琪小心謹慎的看著長空無忌，似乎對長空無忌的話不覺得意外，在她眼中，長空無忌介于正邪之間。
這種人除了功力深不可測以外，性情飄忽不定。
“你救了我，過兩天我會傳你幾招當是報答，我這人不喜歡欠人。”
陸雪琪楞了一下，道：
“前輩，你救過我，我如今救了你，算是扯平了，你不用傳我功法。”
長空無忌搖頭道：
“不，道理是沒錯，可我的命要比你的命珍貴的多，所以，你不用急著拒絕，我的劍沒有那么好學。”
陸雪琪。。。
和長空無忌比起來，陸雪琪知道自己微不足道，可他的話太直白了，直白到讓陸雪琪不知道該如何去接話。
“前輩，那黑水玄蛇呢？”
陸雪琪轉移了話題，她自然不會留長空無忌一人在海邊。她也想知道，長空無忌和黑水玄蛇之間誰贏了。
“它把我擊成重傷，我讓它瞎掉了一只眼睛。”
陸雪琪吃驚的張著嘴巴，這樣的戰績足以轟動整個世間，那可是上古魔獸，千年之前，它的天敵神獸黃鳥也沒能殺掉它。
甚至，整個青云門可能沒有人會是長空無忌的對手，陸雪琪在想，長空無忌這么強，為什么就沒有在修士界留下威名？
“前輩，你的傷？”
長空無忌笑道：
“無礙，修習幾天就能好。”
他知道陸雪琪的意思，她是在著急，急著想要去尋找張小凡，急著找出出去的路。長空無忌沒有自保之力前，她不放心一個人走。
長空無忌幾乎是不死之身，只要不傷到頭部，腦袋沒有被人砍掉，他就不會死，多重的傷睡上一段時間自己就能好。
自己的傷勢，他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一天之后，長空無忌已經可以小范圍的活動了，他在陸雪琪吃驚的目光中坐了起來，生起了一堆火。
陸雪琪檢查過他的傷勢，那是很重要的內傷，按道理長空無忌不可能這么快就能活動，所以，她驚訝。
長空無忌生火之后，烤起了水魔獸的肉，水魔獸的肉大補，和他釀的酒一樣，都能急速恢復自己的傷勢。
而且，他知道陸雪琪早就饑腸轆轆了，再不給她整點吃的，自己沒有教她劍時，她估計會先餓死。
火光在海風中忽明忽暗，烤肉的香味彌漫開來。
陸雪琪一直在盯著長空無忌看，她發現長空無忌也沒有那么可怕，起碼，他不會隨意的殺人，氣質卓越，風度不凡。
“吃點吧！”
長空無忌把一串烤肉遞了過去，陸雪琪想了一下接到手中，逞強也要分場合，顯然，在死靈淵下不合適。
吃完自己的那份烤肉，長空無忌又把酒葫拿到了手里，此時，他的寶體上細密的裂紋消失了。
只留下許多細微的紅色線條，血一般的顏色。
陸雪琪的臉上帶著愁容，長空無忌掃了一眼道：
“你在擔心張小凡？”
陸雪琪不答，她低著頭，看著沒有吃完的肉。
“你放心，他死不了。”
陸雪琪抬頭了，她似乎很想聽到這句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的心里有了一道揮之不去的身影。
這個總是在關鍵的時候，站在了他的面前，為她擋那些致命的攻擊，而且，是那么的果決，沒有一點的遲疑。
她的心里不應該有情，可是，她偏偏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