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和道:“老貓,你去看看。”
說不得慢慢站起,搖著尾巴準備出去。
外面吵吵鬧鬧,顯然那兄弟二人的激戰,已經驚動了整座城主府。
魏和來到窗前,望向外面,遠處的屋頂上,兩道身影飄忽不定,激戰正酣。
拓拔無憂卻什么都看不清,低聲道:“魏大哥,真的沒辦法阻止他們嗎?”
魏和道:“他們兄弟三人之間的戰爭,無法阻止。”
“爹爹剛走,他們就這樣。”拓拔無憂眼角涌出熱淚,“只是二哥被爹爹關了起來,他應該不會……”
不知怎的,此刻看著那兩兄弟決戰,魏和心里最懷疑的人反而變成了拓跋無月。
在這場爭斗中,拓跋無月就因被關,才會免遭懷疑。
往往藏在黑暗中的那只手,才是最可怕的。
“不好了,大殿下和六殿下都死了。”遠處有人突然大喊。
所有守衛向那邊蜂蛹而去,場面無比混亂。
拓拔無憂聽到守衛的喊叫,愣道:“都死了?怎么會?”
別說拓拔無憂,就是魏和等人,都不怎么相信。
那兄弟二人的實力,拓跋無星明顯更強,若是拓跋無風被殺,倒很合理,若是雙雙同時死亡,幾無可能。
魏和迅疾瞬移過去,只見一大群守衛圍在那里,不知所措。
紅夢帶著拓拔無憂過來,看到兄弟二人站在地上,彼此的劍同時刺進對方的心臟。
兄弟二人的臉上,殺意仍在。
拓拔無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但他們二人是決斗而亡,就算再不真實,也只能接受。
魏和道:“他們是被殺的。”
“魏大哥,你說什么?”拓拔無憂只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魏和道:“這只是我的猜測。”說著一掌拍出,兄弟兩人同時向后跌倒,長劍也拔出了體內。
魏和蹲過去,仔細查看。
兩人的傷口都有疑點,那傷口比劍身要寬,像是被刺了兩劍。
只怕他們二人是先被殺,然后才被擺成這副姿態。
魏和將疑點說給眾人聽,眾人一看果然如此,只是不知真兇是誰。
能同時斬殺這兄弟二人,實力少說也得在斬嬰。
魏和想到了那個斬嬰老者。
烈日城中的各方勢力中,有不少斬嬰修士,但他們對誰來當城主,其實興趣不大。
只有那個斬嬰老者,一直活躍在城主府,極有可能會在背后操縱一切。
現在拓跋無風和拓跋無星雙雙慘死,拓跋愁兒子只剩下二子拓跋無月。
這兄弟二人的死,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拓跋無月。
“城主到。”有人突然喊道。
眾人都是一愣,然后便看到拓跋無月在一眾護衛的保護下,快步走來。
“二哥……”拓拔無憂就算再蠢,也能猜到這一切到底是誰在操控。
拓跋無月大步走過來,笑道:“無憂,聽說你的病治好了,真好。”
“二哥,他們喊你什么?”拓拔無憂問道。
拓跋無月嘿嘿笑道:“爹死了,大哥也死了,就連六弟都死了,有資格繼承城主之位的人,只剩我一人,那我自然而然就是城主的不二人選。”
“二哥,你跟我說實話。”拓拔無憂強行忍著眼淚,“他們都是被你殺?”
拓跋無月皺眉道:“無憂,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他們自相殘殺,與我何干?”
“二殿下是如何從大牢里出來的?”魏和笑問道。
拓跋無月道:“貴使,拓拔家族就剩我一個男丁,他們當然會放我出來主持大局。”
“距他們慘死不過一刻鐘,你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紅夢冷聲說道。
就算沒有任何證據,誰都能看出拓跋無月身上嫌疑重大。
拓跋無月此刻敢大搖大擺地出現,還讓護衛稱呼他為“城主”,全因城主繼承者就剩他一人。
魏和凝視著此人,只覺此人的心機著實深沉。
現在看來,只怕當時找人假扮五仙教主,事發后被拓跋愁關起來,全都是他的計劃。
事情的發展,全都在拓跋無月的掌控中。
跟拓跋無月相比,拓跋無風太過無腦,拓跋無星又太過自大,兩人加起來都非拓跋無月的對手。
拓跋無月的奸計已經得逞,此刻的他無所畏懼,道:“貴使,若你插手我拓拔家族的內部事務,只怕你們就得永遠留在烈日城。”
拓拔無憂道:“二哥,魏大哥是月影城的城主。”
拓跋無月的臉上閃過一抹駭然,顯然他還不知道此事,陡然聽聞,難免驚駭。
但當他回過神,冷笑道:“現在我更不能讓你們離開烈日城。”
奪得城主之位后,拓跋無月首先要做的事,就是重新加入合縱,共同消滅月影城。
魏和道:“拓跋無月,你貌似忘了,還有一人也能繼承城主。”
“誰?”拓跋無月轉而看向拓拔無憂,“你是說無憂?”
且不說拓拔無憂是個女子,就論她無法修行這點,也擔不起城主的重任。
拓跋無月想著哈哈大笑,問道:“無憂,你能當城主嗎?”
“能。”拓拔無憂咬咬牙,暗下決心,就算她死,也不會讓這人面獸心的畜生執掌烈日城。
烈日城的百姓過得已足夠艱難,再讓拓跋無月統治他們,那他們還能活嗎?
拓跋無月臉色微變,寒聲道:“無憂,我念你是女兒身,才會放你一馬,若你執意要趟這渾水,那就別怪二哥無情。”
他這么說,顯然是承認從拓跋愁到拓跋無風和拓跋無星,全都是被他所害。
拓拔無憂看向魏和,低聲道:“魏大哥,幫幫我。”
她心里再憤怒,可面對這個歹毒的二哥,也無計可施,只能任其宰割。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魏和。
只是將魏和牽扯進來,她的心很是不安。
拓跋無月能做到這些,絕不僅僅是靠自己,背后肯定有高人在扶持。
就算拓拔無憂不求魏和,魏和也已經無法置身事外,拓跋無月剛才已經把話挑明,要讓魏和永遠留在烈日城。
永遠的意思,在此刻只能是長埋地下。
拓跋無月笑道:“無憂,你太天真了,此人雖是月影城的城主,但他的實力很有限,能怎么幫你?難道你真以為自己能當好烈日城的城主?”
“至少比你強。”拓跋無憂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烈日城落到拓跋無月這種人的手中。
父兄慘死,眼前的這個人,不再是她的兄長。
真到了別離的時候,終究得別離,哪怕心再痛,也得流著血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