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余他們這次的目的地,是亞洲玉都。
這是一個不產玉的玉都,這里的玉雕業非常的發達,超過了傳統的玉雕城市蘇州、京城等地。全國至少一半的翡翠飾品都出自這里,高端翡翠更是高達八成以上。
毛永輝最大的玉雕廠,就設在了這里。
陳玉馳雖然沒在這設廠,但好幾個大廠子的老板就是他的徒弟,他在這的影響力也不小。
這里,便是玉都揭陽。
玉都揭陽,每年都有一次玉雕行業的大會,全國各地著名的玉雕師都會齊集于此,商討談論玉雕行業未來的發展。
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當然少不了一些小小的比試。
陳玉馳也不例外,他之所以請葉余,就是要借助他變態的眼力,在一項比試中幫他取勝。
飛機直達揭陽,機場外早已有豪華的商務車在機場等著他們,陳玉馳不是一般的玉雕師,是全國性的代表,他的待遇和其他人自然不同。
葉余也跟著陳玉馳,享受了一把貴賓待遇。
酒店是五星級,葉余住的是套房,他們一行有六人,只有他和陳玉馳是套房,這套房還是陳玉馳特意幫葉余升上去的。
五星級酒店的確舒適,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床上還殘留著陽光的溫暖,有種說不出的舒適感。
葉余瞇著眼睛,舒服的戴著耳機,聽著音樂,十分的愜意。
正聽的入迷,電話突然來了,葉余身子差點沒打個擺子,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喂,誰啊?”葉余也沒看來電是誰,直接耳機接通,說話很沖。
“我是你爸!”電話那邊傳來沉厚的聲音。
“爸,您怎么突然想起我了,您和王伯伯的蜜月這么快就結束了?”
聽出老爸的聲音,葉余一下坐直了身子,調侃了句。不過這段時間他爸確實沒有問過他,幾乎天天和王建在一起,倆人好得像是一個人。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
“爸,您別生氣,我意思是這么長時間您都沒過問我了,今天有什么指示啊?”
葉余笑嘻嘻的打斷了父親的話,自從葉父病好了之后,性子似乎也有點改變,不像以前那么沉悶,很多事又活躍了起來。
葉余特意問過醫生,醫生也說不上來怎么回事,但醫生推斷,這種事屬于正常。
畢竟他之前的的確確的犯過病,而病又突然好了,得病的時候和沒有病肯定是兩個樣子,或許現在他的情況才屬于真實,之前都是因為病情所影響。
醫生也只敢推測,不敢保證,畢竟這種例子全球都沒有。
但不管怎么說,父親性子變的活躍,對葉余這個兒子來說總歸是好事。
葉父緩緩說道:“也沒什么事,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前段時間都是我的錯,才讓你媽回了娘家,你要有空去把你媽接回來吧,咱們一家團聚!”
“好嘞,您放心,有您這句話,我一定把媽給您接回去!”
掛了電話,葉余自個又在那樂了起來,父親的改變確實很好,前段時間他和老媽幾乎是老死不相往來了,現在居然主動讓他去接。
雖然不是自己去接,而是讓兒子去,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葉余很清楚自己父親的性子,那是死倔的一頭驢。
能有這樣的改變,已屬不易。
扯掉耳機,葉余正想著怎么給老媽說這件事,耳邊突然傳來低沉的說話聲。
聲音聽不太清楚,不過很熟悉,是陳玉馳這次跟來的一名弟子,似乎還有陳玉馳的聲音,葉余忍不住耳朵往墻邊湊了湊。
葉余的房間就在陳玉馳的隔壁,不過五星級酒店的房間隔音效果都不錯,不應該聽到這種蚊子般的說話聲啊。
“師傅,韓師兄說的沒錯,我也覺得您對那個葉余太好了點,他才多大,又拒絕拜您為師,您怎么還對他還這樣?”
一瞬間,旁邊房間的聲音變的清清楚楚,葉余一心二用,一邊聽著隔壁的談話,一邊內視識海,光頭小金人的身體顯得更實化了,只有雙腿還是虛的。
而在金人的腦袋上,兩側的耳朵,慢慢顯現了出來。
這是五極之第四極,順耳。
順耳不是順風耳的意思,太遠的聲音葉余也聽不到,但在控制范圍內,卻能捕捉到所有想要的聲音,包括別人所聽不到的細微之音。
順耳,可聽萬物之音,分音知物。
又多了一個能力,葉余識海的金人又大了不少,挺好。
這太極功法就是不一般,人家的功法都需要苦修,還要機緣才能突破,他倒好,想要的時候直接出來了,辯鼻如此,幻手如此,如今順耳也是如此。
只是為了偷聽墻角而領悟順耳,不知道師傅知道了會不會敲自己腦袋。
不過這個墻角該聽,因為說的就是他。
隔壁房間,陳玉馳的三個徒弟都在,而且是在向陳玉馳抱怨,認為陳玉馳對葉余太好了,三個徒弟都說了相同的話。
“你們是不是還把這些事,說給了你們楊師兄了?”
陳玉馳的聲音傳來,就如同在葉余的耳邊說著,非常的清楚。
“師傅,是我說的!”
說話的是陳玉馳姓韓的徒弟,也是這次陳玉馳帶來徒弟中,年齡最大的那個。
“愚蠢!”陳玉馳突然發火了。
這會葉余有點遺憾,極眼不是千里眼,也沒有透視能力,不然他真想看看隔壁是個什么個情況。
“韓項,你跟我這么多年了?我一直對你說,放開心胸,放開心胸,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小家子氣,沒有遠見,你從十歲到今年四十八歲,跟了我整整三十八年,就因為你這個心眼,原地踏步了多久?”
陳玉馳繼續訓斥,韓項并沒有說話,但鼻子卻哼了聲。
這聲音估計陳玉馳都沒聽到,但被葉余捕捉到了,葉余的順耳雖然不是順風耳,但在他可控距離內的所有聲音,都別想逃過他的耳朵。
得,只聽這個鼻音就知道,陳玉馳又白說了,韓項壓根就沒聽進去。
“你們兩個,明知道你們師兄胡鬧,還跟著他一起鬧?這是起嫉妒心了吧?”
陳玉馳又說起另外兩個徒弟,陳玉馳可是他們的師傅,這些徒弟都是從小帶到大,像兒子一樣對待,所有徒弟的性子什么樣子,他都非常了解。
這樣帶徒弟在方式,還能帶三十多個,整個玉雕界也就陳玉馳能做到了。
這就好像生了三十多個兒子去養,一個個的還要養出來,養成才,非常的不容易。
“你們啊,要我說你們什么好?就因為他拒絕拜我為師,這點小事你們記到今天?就因為我對他好一些,你們全都心里不平衡?”
陳玉馳再次訓斥三個徒弟,當初他主動邀請葉余,讓葉余拜他為師的時候,現場還有個徒弟,這件事很快就被他所有徒弟知曉。
大部分徒弟心理都不平衡。
畢竟他們當初拜師都很艱難,不僅要經受各種考驗,還要看他們的人品,天賦等等,經歷很多艱難才成功拜師,這么多年來,他們從沒有聽說過自己師傅主動收過徒。
唯一的一次,居然還被拒絕了。
所以大部分徒弟都很生氣,不僅僅因為自己,也為他們師傅抱不平。
“師傅,您對他可不是一般的好,再怎么說他也是個晚輩,我兒子比他大了!”說話的是韓項。
“鼠目寸光!”陳玉馳毫不客氣的再次訓斥。
“你們是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妖孽?你們現在應該慶幸他沒有答應拜師,否則我所有徒弟中,成就最高的必然是他,甚至可能比我還要強!”
“別的不說,胡子做的那些東西,你們誰能認出來?就是我也只是懷疑后試驗,只有他,只有他能一眼看出來,僅僅這個能力就足以讓我們重視,可是你們呢?卻只看年紀不看成績,滿是不服氣,真是氣死我了!”
陳玉馳似乎真的生氣了,聲音都有點發顫。
“師傅,您別氣了,韓師兄也是為您抱不平,他沒有壞心眼!”
“我知道我沒壞心眼,真有壞心眼,我早打斷他的腿逐出師門了,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
隔壁房間很快只剩下陳玉馳輕微的喘息聲,似乎在平息心情。
葉余則嘴角上揚,他這是被人嫉妒了!
不過他不僅沒生氣,反而還挺開心,不遭人嫉是庸才嗎,有人嫉妒,才說明他是真正的人才。
還有陳玉馳的態度很重要,他徒弟愿怎么想隨他們去,陳玉馳對他沒壞心思那就可以了。
只躺一會,葉余躺不住了,偷偷的溜了出去。
順耳可是個好能力,聽墻角第一利器,就是范圍有點短,和辯鼻一樣只有十米,十米內的東西聽的非常清楚,十米之外,就和正常聽覺一樣了。
不過十米在酒店足夠了,出去溜達一圈,美名其曰:試驗新能力。
很可惜現在是下午,葉余試驗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找到自己想要試驗的東西,全是電視和呼嚕聲,要么就是各種方言的交談。
滿懷失望的葉余并沒有返回酒店,自己作死的聽了一圈雜音,他這會壓根沒有回去休息的心思,索性出去轉一轉,好好的參觀下這亞洲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