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西方教那二位?”通天微微一怔,隨后便擺了擺手,大笑道,“這更加不可能了。這是我東方之事,那元始也不可能有這般大的膽子敢引進這二位。況且還有你大師伯在,他也不會希望他們進入東方。”
元陽心中嘆息,老師你重視情誼,但元始天尊就未必。
但是,他又無法反駁。那西方教想要壯大,便必須需要信徒。而大師伯作為人教之主,斷然不會愿意見到此事的發生。
這樣想著,元陽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只是不知為何,心中隱隱有股不安之色。
正當元陽欲要細心思考之時,突然,通天圣人的一番話打斷了他。
“徒兒,如今你最重要的便是斬了因果身,其他諸事,無需多想。”
元陽也恍然,定是自己將要斬去第二道執念所產生的不安。元陽也沒多想,只是朝著通天圣人道:“底子明白了。”
通天頷首,閉上了眼眸。
……
歲月悠悠,自元陽返回玄元山閉關已然過了數十年。
且說,這凡俗大商王朝之中,帝乙崩,子受登基,稱為“紂王”!
紂王乃是帝乙的第三個兒子,長兄微子啟,二兄微子衍。
子受天生神力,英武不凡,帝乙非常喜愛,后被立為東宮。
此時大商,文有太師聞仲,武有武成王黃飛虎。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又有八百路諸侯拱衛朝歌,自此,紂王坐享這太平盛世!
某一日,早朝。
有丞相商容出列,言道:“明日乃三月十五日,女媧娘娘圣誕之辰,請陛下駕臨女媧宮降香。”
紂王聞言,驚訝地問道:“女媧娘娘是誰?需要天子朝拜?”
他只是一介凡俗,雖然聰慧,但見識太少,不明白女媧娘暖的身份。
“女媧娘娘乃我人族圣母,上古之時,天裂,娘娘采五色石而補天,庇佑我人族生靈,大王自當前往降香朝見!”
紂王聽到之后,點了點頭,道:“既然娘娘有如此恩德,寡人自當親自前往。”
第二日,紂王攜帶文武百官,前往女媧宮。
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朝歌城,行走了數個時辰,不遠處,一座富麗堂皇,祥云環繞的宮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到了宮門前,紂王下轎,看了一眼宮殿感嘆了一句,隨后便跨入了進去。
走到中央,上方立著一座石像,被帷幔蓋住。下側擺著一張道臺,上面放著一個金爐,金爐之上,煙霧繚繞。
一旁,商容說道:“還請大王上香!”
紂王點了點,拿起幾支香正要行禮之時,突然,一陣狂風卷入,掀起了兩側帷幔,露出了女媧石像。
容貌端麗,瑞彩翩躚,國色天姿,栩栩如生!
或許是大劫來臨,天地濁氣彌漫,讓生靈昏昧——
紂王一時間看得呆住了,色令智昏,暗自思忖:寡人貴為天子,富有四海,縱有三宮六院,卻并沒有如此絕色。
這樣想著,紂王取出文房四寶,揮動紫毫,在行宮墻壁上寫下了一首詩。
“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
“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帶雨爭嬌艷;芍藥籠煙騁媚妝。”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丞相商容看到之后,嚇得肝膽俱裂,連忙勸阻道:“大王,那女媧娘娘為人族之母,有大功德于天地。老臣請大王降香,本意是為了天下萬民平安。如今,大王卻作此詩褻瀆圣人,請大王以水洗去。若是天下百姓看到!恐怕會污了大王的賢明。”
紂王笑著說道:“寡人看這女媧有絕色,因此作詩贊美,并無他意。若是被其他百姓看到,也足以說明娘娘美貌。”
說完,也不理會臉色通紅地商容,乘坐龍駕回返朝歌城。
商容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吩咐士兵用清水洗去。隨后,也一步一晃鬧的離開了女媧宮。
正是:
“紂王思起題褻詩,氣運國祚一朝斷。”
……
且說,這一日,女媧娘娘從火云宮出來,正要回轉錦繡天之時,突然,心潮涌動,一雙鳳目透過層層空間,看向了眾生朝拜之地。
見墻壁之上,還未洗去的字跡,女媧娘娘氣的眼露冷芒,大怒道,“殷受無道昏君,不想修身立德以保天下,今反不畏上天,吟詩褻我,甚是可惡!我想成湯伐桀而王天下,享國六百余年,氣數已盡;若不與他個報應,吾還有何顏面立足于眾圣。”
娘娘回返錦繡天,從宮中取出一幡,映顯五色。
此物名喚“招妖幡”,是上古之時,天庭之主妖帝帝俊所煉,專門用來控制和召喚眾妖的寶貝。
娘娘搖動了一下,下一刻,悲風颯颯,慘霧迷漫,陰云四合,風過數陣,天下群妖俱到聽候法旨。
娘娘道:“著各處妖魔暫且退去,只留軒轅墳中三妖伺候。”
眾妖領旨,紛紛退去。沒一會兒,就留下了三妖。一個是千年狐貍精,一個是九頭雉雞精,一個是玉石琵琶精。
女媧娘娘面色冷凝,語氣冷漠:“三妖聽吾密旨:紂王氣運黯淡,當失天下;鳳鳴岐山,西周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氣數使然。你三妖可隱其妖形,托身宮院,惑亂君心。等到武王伐紂,以助成功,不可殘害眾生。事成之后,使你等亦成正果。”
三妖領旨,化為妖風而去。
……
在紂王進香之后,天機再變。
各大圣人道場紛紛響起了鐘聲,傳下了圣諭。
“緊閉山門,口誦黃庭兩三卷;投身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
一時間,三教弟子紛紛緊閉洞府,不理俗事。
……
且說,昆侖山中有一三代弟子,名喚申公豹。眼見,幼時玩伴進入昆侖山,卻搖身一變,成為了他的師叔,這讓一向自視凌駕于姜子牙的他如何忍受的了。
而姜子牙看到申公豹反而很開心,想要找他玩耍,卻被申公豹不斷地冷嘲熱諷,無奈之下,只能停了下來。漸漸的,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慢慢地生疏了起來。
這一日,姜子牙從一側山腳路過,正巧遇到了申公豹等人的三代弟子。
“喲,這不是姜子牙姜師叔嗎?”申公豹冷笑道,“不知姜師叔要去哪里?需不需套吾等師侄保駕護航?”
這些三代弟子聞言哄堂大笑,絲毫沒有給姜子牙半點情面。
姜子牙臉色一變,勉強地笑道:“不勞煩諸位了,我只是去山下一趟。”
他心中無奈之極,他資質平凡,天性愚鈍,本就不是修道之材。
當昆侖山收錄他為闡教二代弟子之時,還引起了一陣風波。
在昆侖山學藝也有數十年了,可嘆,境界修為都是絲毫沒有增長。不要說是其他的二代弟子,就連三代弟子都比不上。
也是因為這樣,姜子牙在昆侖山的處境略微顯得有些尷尬。
申公豹看著姜子牙狼狽的身影,眼中閃著寒芒,心中暗暗思忖:姜子牙,我要讓你在昆侖山一輩子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