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元幫之中,幫主上官一瞥早就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而陪他一起喝酒的的一位英俊中年卻是叫出了另一位美婦。
這美婦最終哭哭啼啼地倒在英俊中年的懷里,訴說上官一瞥既粗魯又沒英俊中年肯堅持。
那英俊中年一哂道:“是委屈你了。所以我這不是來了么?”
美婦扭扭捏捏的躺在英俊中年懷里,癡癡說了幾句體己話。
接著英俊中年終于打斷她道:“表妹,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上官一瞥隨時都有可能會醒過來。
我冒險把你叫出來,是為了提醒你:上官一瞥已經對無命那孩兒諸多不滿。
你該多提點那孩子,行事還該當心一些。”
美婦一驚,大眼看向英俊中年道:“表哥,你說的是真的?
可一瞥他也沒有別的兒子,就算不傳位給無命又能給誰呢?”
英俊中年道:“似乎他還挺喜歡上官莞爾那丫頭的。”
聽到上官莞爾的名字,美婦心虛地低下頭做出柔順的樣子。
她小心翼翼地說道:“莞爾是個女孩兒。終究挑不起銀元幫這樣大的擔子。
無命那孩子已經夠命苦的了,表哥你一定要想法從旁照應幾句啊!”
英俊中年摟著美婦道:“這是自然,無命那孩兒在我眼中堪比親生兒子。”
他嘆了一口氣又道:“當年上官一瞥舔著臉向你提親的時候,我簡直要提劍立刻殺了他。
可不久之后我就得知我竟然是……哎……沒有子孫緣分。
從那之后我只能容許上官一瞥染指你。只有這么做,我們才能有一個維系共同命運的孩子啊。”
美婦依偎地更深道:“你的苦心我都懂。表哥你才是我今生那個命里人。
無命那孩兒其實才是我們兩個的孩子……”說著說著便嗚噥嗚噥地發不出聲音了。
過了半晌,英俊男子長長嘆了口氣道:“行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
上官一瞥說要將莞爾那丫頭選做繼承人,也不過是酒后說些氣話。
酒醒之后就會忘了這事。
無命那孩兒我是看好的,年紀輕輕也已經到了一百五十年的內力。
江湖中這樣的后起之秀并不多。
假以時日必定能成大器。再說還有我在旁傾力扶持,他日必定能夠成為武林一極。”
美婦掏出手帕抹了抹嘴道:“都靠表哥。”
接著英俊中年一拉美婦道:“輪到你了。”
二人正推搡著,忽然有銀元幫不知好歹的手下疾步向花園中沖來。
他一邊快跑,一邊大聲喊著:“幫主!不好了!”
當他沖進花園,卻見到幫主正醉倒在石桌上。
而幫主夫人和幫主的結義兄弟李作樂正古怪地站著。
李作樂用憤怒的眼神看向那名手下,道:“什么事!”
手下有些尷尬,因為自己要稟報的事情確實太大。
但是幫主未醒,他難道要回稟給幫外之人嗎?
那手下稍一猶豫,便冒險往前沖到幫主身邊。
他知道事情太大,下了就算是死也要搖醒幫主的決心。
手下走上前去,用最大的聲音一邊搖著上官一瞥一邊大聲喊道:“幫主快醒醒!少幫主他!他死了!”
他的話音剛落,竟然聽到“噗通”兩聲。
手下吃驚地抬眼去看,卻見到李作樂和幫主夫人面無人色地一屁股坐在石凳之上。
手下心中雖然覺得古怪,但也放在一邊不去管他。
這個時候只有拼命搖醒幫主才是正經。
經過他不懈努力,幫主終于迷糊著醒轉過來。
但當上官一瞥終于意識到手下的話是什么意識時,就算是劇烈的頭痛都無法將他從震驚中拉出來。
而他的夫人林詞韻卻是在旁邊哭哭啼啼地讓他無法集中思考。
林夫人拉扯著上官一瞥的袖子不斷哭著說道:“夫君,你一定要想法為無命孩兒報仇啊!”
上官腦中一片糊涂,但他能將銀元幫打造到如今的地步,自然不會是糊涂之人。
他猛然拉回袖子,對那手下道:“你說清楚。少幫主是死在誰的手中?”
手下滿頭大汗道:“屬下不知。”
上官一瞥一雙虎目一翻道:“是誰跟在少幫主身邊。讓他立刻來這里問話!”
手下低著頭道:“少幫主帶的人都死了!”
上官一瞥心中的怒氣稍微降了一些道:“那么對方也是人多勢眾了。
少幫主帶了多少人去?”
手下說道:“分撥在少幫主手下的一千多人都去了。”
“沒一個活著??”上官一瞥搶問道。
手下道:“是的……全都死了。”
上官一瞥暗暗喘了口氣,道:“京城附近中能出動這么多人馬的幫派不多。
難道是韓皇動的手?咱們做皇商這么多年,難道他是要著手清算么?”
上官一瞥其實是個極為冷靜的人。
雖然酒水的力量還在瘋狂地敲擊著他的腦仁。
但是喪子之痛已經被敏銳的危機感而代替。
他心中尋思著京城左近最有實力的幾個幫派。
推來算去還是只有韓皇能有實力發動大批人馬,還不引人注意。
若真的是韓皇終于要拿自己下手,那么他上官一瞥也不是個孬種!
他一拍桌子道:“少幫主是如何死法?”
手下道:“雙腿震斷,眉心被內力沖破而死。
其余千名兄弟都是內臟震裂,身上潰爛而死。”
聽到這詭異的死法,上官一瞥覺得腿有些軟。
這就不會是韓皇下的手了。
但是世上能有這么強大的對手嗎?
他將范圍擴大到了整個華夏,并且考慮了幾個古老神秘的幫派。
過了一會他的聲音中有一絲顫抖道:“難道……難道敵人就沒有留下一點線索嗎?
難道我們的人就沒能殺了對方任何一個?
只要能殺死殺上對方一個,總會留下線索!”
那個手下沉痛地低下頭道:“兄弟們已經開始為死去的幫眾收尸。
粗粗驗看過現場。確實沒留下一具敵人的尸體。”
己方全軍覆滅,對方毫發無傷!
上官一瞥心中又是“噔”地一聲響。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勢力!
他又在心中的名單里劃去幾個名字。
剩下的,都是他無法招惹的。
上官一瞥如今臉上已經徹底不顯怒顏。
他只謹慎地問道:“少幫主這些日子和什么勢力結過仇。
一五一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