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凡從小有個習慣,好東西都留著最后吃。
比如在食堂吃一份土豆燒排骨,余凡一定會先吃掉那種沒啥肉的脊骨,隨后才會吃肉多的的肋排。
這種吃法兒的好處就是,每一坨肉都比前面一塊更加美味,讓人有一種日子越過越好的感覺。
壞處也明顯,總被某些逼給搶了最好的肉。
不過此時,放在他正在看的微信上,可沒人和他搶。這是他今天留給自己慢慢享受的“大餐”。
想到這,他點開了唐聰的第一條留言。
“魚~~老~~哇~~~!老子要殺了你!!!”
在余凡剛點開的瞬間,他就有意識的將手機拿到了一米開外。
果然,分貝確實有點大,耳中鼓膜都被震得瑟瑟發抖起來。
“趕緊給老子刪了!~~~聽到沒,你個蠢貨!~~~”
……
“喂,老子給你說話呢~~裝瘋賣傻狗幣余凡,當沒聽到是吧?等著,老子給你打過來!~~~”
……
“接電話啊,你干嘛去了?”
……
“視頻也不接?”
……
“額,凡哥,求求你了,能給刪了不?”
“大佬~~~”
……
“爹!!!我他媽叫你爹行了吧,能給刪了不??”
“祖宗哎,外加條煙,行了不,實在不行兩條也行!”
……
“甘梨娘,你倒是說句話啊,咱先刪了行不行???我他媽感覺快被發現了啊!”
……
“完了,完了,完了,我看到有人已經在拉群了,已經在轉發了,我要怎么辦才好,我也轉發?然后在群上嘲笑一波?假裝問問是哪個煞筆??”
“好羞恥啊,我日啊!!!”
……
當看完全部留言后,余凡徹底笑岔氣兒,這貨宛如一個戲精啊。
另外,他可總算有個把柄在自己手中了。
小時候還好,那時候的他干不過自己,從來都是以自己馬首是瞻。
可自從長大一點后,這貨仗著身高比余凡高可沒少嘚瑟,在余凡面前耀武揚威的時候更是多了去了,完全就是一副農奴翻身做主人的嘚瑟勁兒。
“這次過后,我看你還怎么嘚瑟,”余凡心底也是美滋滋的。
隨后又才撥通了他的電話。
嘟嘟嘟嘟嘟,嘟嘟喂嘟嘟,蘇喂蘇喂蘇喂,蘇喂額魯喂~~~~
“喂?”唐聰也沒看號碼,一臉生無可戀的接起了電話。
“不是你找我么,你喂啥?”
余凡假裝什么也不知道。
“魚老……額,凡哥,是你啊,”唐聰趕緊剎住將要脫口而出的話語,隨后獻媚的到:“是啊,找你嗯,你可總算活過來了!~~~”
“怎么說話呢,不會嘮嗑就別硬嘮,小心我掛了啊。”
“別,您別,我不對,我改正還不成么?”說到這唐聰也沒啥心思閑扯了,趕緊切入正題道:“那啥,哥,打個商量,朋友圈照片的事兒,您看……”
“煙,三條。”
一聽能用小錢解決,唐聰立馬答應:“好。”
“還有……”
“您說!”
“過兩天再跟我去鎮上賣兩天雞。”
想到賣雞的事兒余凡正愁缺人手,結果這貨就在這么撞上來了,他當然不能放過。
“啥?”唐聰一臉懵逼:“老子賣藝不賣身……”
“嗯?”饒是余凡心也比較大,也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頓了頓,又才恍然大悟:“你TM想屁吃呢,賣我家的土雞,三黃雞!煞筆!”
“哦哦哦,好,那朋友圈的事兒?”
“賣完就刪!”
隨后余凡又給他做了個保證,并且做了解釋:也就一時興起開個玩笑而已,壓根兒就沒打算透露當事人。
唐聰暗道吃虧了想要賴賬,結果余凡立馬給他發了一張昨晚上沖澡的照片,然后他就沒敢再敢嗶嗶了。
……
隨后,余凡又發了一條朋友圈。
朋友圈標題:一群渴望沖破束縛的生靈!
配圖:雞,全特么是雞。
中間最顯眼的位置,是一只振翅欲飛的大公雞,張開翅膀翼展110公分,巨扯眼球。
周圍一圈也都是余凡家生存環境及數量。
他家的雞,因為有了余凡營養液的加持后,那是個頂個的鮮艷,活像是各個都是健美先生,精氣神十足,走路都是撇著八字步帶風兒那種。
而且因為余凡將他家的三黃雞設置為幸運動物的緣故,獲得強壯光環屬性加強,個體發育強化增幅率:100%概率為初級(增幅10-20%)、10%概率為中級(增幅20-50%),1%概率為高級(增幅50-100%)。
哪怕這才過了幾天,余凡也是感覺他家的雞,似乎在長大,還真有著全面至少增長10%的可能。
如果真要實現了,那可就恐怖了。
一個簡單的算術就能體現這個光環屬性的強大,就拿他家的雞作為例子。
如果雞按20元/斤賣,每只雞原本7斤重,385只雞,合計售價53900元。
可假如每只多出1/10的重量,7斤變8斤,同樣是385只雞,可最終售價將是61600元。
看似只多了7700元。
可這僅僅是不到四百只。
可要是四千只呢?那就是77000元。
要是再四千變成四萬呢?那就是恐怖的77萬差價。
天啊,77萬!
這是一個有著巨大前途的二道販子的夢想。
想到這余凡心花怒放:我也想低調啊,可他媽實力不允許啊!你說這咋整?
心情大好的他,又在朋友圈下面補了一道簡介:
生在大山村、長在大山村的一群可愛生靈,曾經也有著一個夢想,它們渴望著有朝一日能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闖一闖,去感受一下外面的高壓鍋是不是一樣那么擠、外面的燒烤架是不是一樣那么燙……
而就在余凡在后院兒美滋滋幻想的時候,他家卻是來了不速之客。
“什么,我家雞有問題?”
張淑群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2隊隊長鄒長青帶著村上的畜牧站農技人員來到自己家中:“你憑什么說我們家的雞有問題,再說,哪怕是有問題,管你們什么事兒?”
鄒長青被問得啞口無言的,其實這事兒他自己也知道怎么回事兒,就是中午的時候自己的老婆和這張叔群鬧了點矛盾,結果自己那婆娘跑去村上畜牧站告人家的雞糟了雞瘟,這可嚇得村上的人趕緊將他找來,叫他帶著他來張叔群家里查看一下。
畢竟這可是涉及到4、5萬只雞的問題,稍有紕漏那可是牽動上百戶老百姓的命根子。
“怎么就不管我們的事兒了,”畜牧站廖清平立馬站了出來,隨后又急切道:“你也知道咱村情況,這么多雞,要是哪家真有雞瘟,那可是全村人都要遭殃啊,你能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說話間,廖清平又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得出他應該是一路小跑過來的,要不然不會這么熱,頭發都汗濕完了。
看他這幅模樣,原本還想爭論幾句的張淑群也不好意思在打無謂的嘴仗,畢竟廖清平這人他還是知道的,本來就是縣上下派下來駐村畜牧工作人員,平時更是沒少幫大家伙兒的忙。
想到這,張淑群開口道:“看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是誰舉報的。”
“好,”廖清平毫不猶豫的答應道。
隨后就讓張淑群趕緊領他去后院看看。
看著走遠的二人,旁邊鄒長青一臉無奈。
現在這情況對他來說就是:走也不對留也不對,感覺完全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心底更是苦不堪言:“哎,你個死婆娘,一天到晚凈讓老子給你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