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夏瓷提著行李箱,身后還背著一個簡易的咖啡色背包,正目瞪狗呆的看著眼前的建筑物。
04年,別墅什么的...
夏瓷家不窮,但不是大富大貴,這樣說吧,夏姑娘的房間很小,除了擺放的一張床,就是一張桌子,以及桌上鋪滿的漫畫書,小說,游戲碟什么的。啊,老式的卡盤磁帶也有,不過小霸王讓皇太后的小奴隸,也就是老爹給丟了,所以都是裝在破的箱子里,留作紀念。
可以說從小到大,不太正經的父母都沒讓夏瓷吃過苦。
但夏姑娘的眼界也沒想的那么高...
言秋瞳說的——小土包子,更好騙了,或許就是這個道理?
而進了門后,目瞪狗呆的夏瓷開始哆嗦了。
從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啊...
歐式的裝修風格,進門就是白黑格調的家具,到沒有出現那種超夸張的,頭頂上的歐式大燈,但就算是這樣,夏瓷也呆住了。
“你那么有錢啊?”
夏瓷迷迷糊糊的問走在前頭的言秋瞳。
便宜老板大不了夏瓷幾歲,但渾身上下透出的氣質,和那過人的見識,夏瓷表示這輩子就是沒機會跟上了。
不怕人笑話,夏瓷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開一家小超市,然后自己當老板娘,男人?
她這輩子沒想過自己找男人什么的...
用以前閨蜜的話來講,夏姑娘的心胸比男人還寬廣,這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在這姑娘大大咧咧的同時,也記住了一點。
那就是她除了是長頭發之外,可能就是五官較為柔和?然后...和女人是一點相關聯系都沒有了。
言秋瞳回身,一米六的小老板給了夏瓷一個白眼,伸手接過夏瓷的行李,她開口道,“樓下生活起居,樓上住人,一共三個房間,我主臥,你是現在上去看房間,還是休息一下?”
“都行...”
夏瓷點點頭,言秋瞳聞言,雙手抬起行李箱,然后驚訝的看著夏瓷:“你都裝了些什么東西啊,那么輕?”
夏瓷的行李箱還是很少女的。
是啊...她是比較男生,但是不代表她不少女啊!
男人都能有少女心,她一個姑娘,有怎么了嘛?
所以她的行李箱是粉色的,而且上面還貼著些可愛的卡通貼紙。
“就是衣服啊。”
言秋瞳點點頭,提著行李箱蹬蹬蹬的上樓,然后又踩著拖鞋下了樓,“我給你安排在過道左側的第一個房間了,對面那間就是我的房間。”
夏瓷點點頭,站在那里手足無措。
“坐啊!別緊張,以后就當成自己的家來看。”
見著夏瓷局促,言秋瞳開口說,帶著夏瓷到了沙發上,她開始給夏瓷倒水。
“覺得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夏瓷喝著言秋瞳給她的水,小口的抿著。
“環境啊。”
夏瓷看了看,小土包子除了會點頭,不會別的了,于是她點頭說道,“特別好...”
“那就是沒有意見了?”
“嗯...”
夏瓷不知道該怎么說,她覺得...走向是不是太怪了一點?
首先就是,身為員工的她,第一天就被錄取了是小事,老板請吃飯也能是小事,但大事來了。
包住,而且還是住自己家?要不是言秋瞳是個女人,這個故事的走向還能好嗎?這發展下去那不得鬼畜的不要不要的?
夏瓷覺得有點納悶,但是又抓不到關鍵點,畢竟嘛...說不定就是有言老板這樣的好人呢?
把水杯放下,然后一雙手立刻就捧著了她的手。
言秋瞳抓著夏瓷的手,大眼睛希冀的看著夏瓷,睫毛撲簌撲簌的:“既然是沒意見,又把這里當做了是自己家的話,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夏瓷:“...”
我...我心...心動個鬼啊!
上午小老板靠近為她綁安全帶的時候,靠的太近了,夏瓷說是心動,不如說是緊張,畢竟從小到大很少有異...就算同性也沒這樣接觸過。
所以上午的小鹿是瞎了眼?!
倒也不能這樣說...
只是,只是這果然有什么不對啊!
她夏瓷的確是未入社會,不經人事的小白花一朵,但是不代表傻啊!什么時候單純跟傻是一個定義了啊?
“姐...你到底是要干嘛?”
夏瓷挪動屁股,離言秋瞳遠了一點。
結果言秋瞳立馬往前跟了點,雙手死死的抓著夏瓷的手。
“你叫我什么?”
“姐...額,你介意我叫你姐?”夏瓷先是道了一句,然后立馬想起來,不是說女人對年齡都是特敏感的嘛?會不會觸雷了?
“既然你都叫我姐了,我就認你這個妹妹。”
結果言秋瞳不按套路出牌...
“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跟你攤牌吧,公司現在人員未齊,而且...咳,產品也沒想好,你今上午講的那么好,那你能不能為姐想一款游戲呢?”
言秋瞳滿懷期待的看著夏瓷。
夏瓷:“...”
明白了。
夏瓷是沒有做過游戲,而且以前也沒從事過這方面的工作,但是她愛玩游戲,或多或少的,自己腦里多出來的那些記憶,她也是能知道有多厲害。
這樣說吧,18年的游戲放到04年來,這是什么?
作弊也不帶這樣的啊!
所以現在一想,夏瓷算是明白言秋瞳為什么會對她這樣了。
打從上午吃火鍋的時候開始,言秋瞳就是一個張開嘴的灰狼,可勁的慫恿著小白羊的她跳進口里的好吧?
夏瓷萬萬沒想到人生中入職的第一天,就在當晚時間八點多些許的樣子,她開始工作了。
“想一款游戲不難,但問題是,我們得有一個什么樣的定義。”
“就比如,姐,上午談的那個話題,現在換我來問你,你是想做一款能掙錢的游戲,還是想做一款得玩家們口碑的游戲?”
夏瓷很認真的問言秋瞳。
她很好奇言秋瞳會怎么回答,作為公司老板,言秋瞳可以讓夏瓷為她想好游戲,但是相同的,夏瓷也需要看看言秋瞳——能不能讓她傾盡全力偷記憶的去幫她...
記憶中的禿頭大哥,是個才華很高的人,但是他卻十分失意。
空有一身本事,卻沒地方使勁,禿頭大哥年輕的時候也是很帥的好吧?鏡子中的那人和中年的他一對比,夏瓷只能感慨歲月真的是忒無情了呀!
想要做端游,做單機的他,卻偏偏遇到了一個滿是手游的年代。
禿頭大哥也不是覺得做手游不好,但是他就是喜歡端游啊!
可是他真的是生錯了時代...哪怕早那么幾年出來工作都行。
在這個盈利為大,老板只管能不能掙錢的年代里,誰還管你什么游戲初心啊?
沒聽過嗎?只要能掙錢的游戲,那就是好游戲!
各大游戲的產商,那些大老板,他們懂錘子游戲,他們就懂怎么賺錢,但是你能說他們不對嗎?
不能,真不能,因為你沒資格,而且,你說了也沒人聽啊。
荒蕪之地的野草去譏笑生在金錢樹上的鮮花,多大臉啊?
至于做當獨立游戲制作人什么的...他又沒那個勇氣,一家有老有小的,二十出頭,他要恰飯的啊!
所以最后只能被打磨的,像是他那反光的頭頂一樣。
因為禿頭大哥,所以夏瓷是很嚴肅的去問的。
這不合她的人設,她想了想,覺得應該是禿頭大哥的記憶在作祟了。
所以她在想,言秋瞳會怎么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