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后小汐真實姓名被公開,只不過僅僅是基本信息,性別,年齡,所在學校等等,連地址也屏蔽,但這只是針對普通人而已,那些有權有勢,實力強大的人,以為可以輕易調出小汐的資料,然而。
之前能,確實能,很輕松,在傳說是陛下下達的指令,陛下也在關注她后,所有原本蠢蠢欲動的人,瞬間全部絕跡,噤若寒蟬。
可是,小汐不知道,她主動填了申請皇家魔法學院的志向書,通過古老的方式,貓頭鷹,寄了出去。
貓頭鷹會較慢,相對于終端,會慢上一個小時,然而畢竟是魔法世界,貓頭鷹的速度,跨國也是一日千里,不能用小破球的常識衡量。
蒼月貴族學校,從下至上,看見緋紅劍魔夏之汐,竟然尾綴為義堡義務中級魔法師學院,同在的司晨之羊倒數第一的學徒,跟吃了屎一樣難受,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沒有期待,就沒有被打臉的疼痛,沒有被人捧,就沒有被拋得露出猴屁股的尷尬。另一邊,今天義堡魔法師學院人人面上有光,院長迅速下令為夏之汐在廣場中央立雕塑,這可是歷代院長都沒有的榮譽,哪怕對方,除了報名那一天后,再也沒有來報過道。
當義堡魔法學院院長叫來夏之汐所負責的班級導師,熱情詢問道:“小趙啊,辛苦了,居然培養出這么妖孽的學生,之前本院長錯怪你了,一直覺得你工作不用心,險些辭退你。”
小趙面色蒼白,冷汗淋漓,不住擦頭。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院長擔心問道。
“不......不不是這樣的。”小趙結結巴巴的說道。
“???”
小趙知道瞞不住,不得不誠實說出實情:“她從來沒有我們班上報過道,我.......我其實已經把她從我們班級除名了,所以每個季度,您才看不到她的名字和平均分.........沒....沒想到.......”
院長神色一寒,猛地勃然大怒,“你個狗才,居然瞞著本院長私底下隨意處置學生,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訴我,滾!現在就給老子滾!!!”
院長爆發出的強橫魔力,令正式魔法師的他,忙不迭倉皇逃竄。
他的職業生涯涼了,他悲哀的想到,以后再也不能享受福利完善,一年有兩次長假,在義務學院由于學生天賦都不出類拔萃,普遍比一般般還差,家長也沒什么背景,可以瞞著院長隨意訛詐那些對自己孩子有所期待的老實人,自己理所當然得過且過,反正再怎么教他們,極為重視天賦的魔法師生涯,有限的潛力明擺著,偶爾還能調戲幾個青春靚麗的女學員,反正,她們卑微的魔力也反抗不了,有些還會主動討好依附,只為換來小小的特別關照。
她們天真的以為只要努力,在魔法師的道路上,便一定可以取得相應成就,夏國古老的勵志文化,固蒂深根,然而魔法師不是夏國土生土長,傳統的古武士,她們注定會失望罷了,如同曾經的自己。
可是現在一切都完了,因為曾經他全力以赴為了攀登真理圣殿,而沒有分心學習生活技能的他,只能從零開始適應全新的工作,大概率會是傭兵公會,除了那里,他腦子里也想不出別的去處,他只不過是一介普通的正式魔法師而已,年齡早過了具備無窮潛力的青春少年,沒有任何組織,會看好和培養收留他。
都怪她,沒錯,都怪她!
想到她曾經明明有機會成為我的學生。
那么美,為什么不乖乖成為我的學生接受我的愛憐和鞭噠,順便把榮譽讓給我啊。
好恨。
小趙狠狠的回頭望了一眼背后坐落在郊區的義堡魔法師學院,幾個熟悉面孔的女學生,脖項尚兀自掛著被他**過的傷痕。他想叫住她們,卻不敢,他已經被院長從學院防御法陣的規則中剔除了,一旦他再度闖入,鐵定沒有好果子。
只得悻悻離去。
院長辦公室,他叫來學生會會長巫以璞,鄭重吩咐道:“立刻把夏之汐在我們學校的資料補全,你是學生會會長,在學生中人氣大,也有導師的權限,他的導師犯了大錯誤,只能麻煩你去彌補了。”
戴著眼鏡,死氣沉沉的妹子,一點不像其他魔法師學院的會長那樣青春活潑,或者朝氣四射,僅漠然點頭,雪白脖項肌膚處,隱約可見咬痕,觸目驚心。
院長看見,悄然嘆了口氣。
這只是義務學院啊。
他也沒有辦法。
夏國專門成立的專門面向平民階級,不收任何金幣學費的學院,里面的導師大多是自愿而來,沒有一個具有真正的實力,正式魔法師中稍微優異,又有誰會來義務學院教書,排名倒數第一不是沒有原因,而愿意來的,除了實力不夠,品性亦多有卑劣者,這些大多數院長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只要學生不鬧大,不主動舉報,他是不會管的。
因為他即便管,問住先前那位學生會會長,人家要是不說,打草驚蛇,這早已是夏國社會義務學院之間約定成俗的風氣了,查出來不會有誰感激,因為唯一愿意進入義務學院當導師的,也會由于失去這福利而退避三舍了,一個義務學院沒有導師,只會造成更多的學徒們,連走上魔法之路的門也被關上。
魔導構裝科技雖然普及,給沒有什么天賦的平民,也帶來可以通往真理圣殿的光耀之路,但是,無論哪個時代,常常被史學家忽視的平民階級,窮人如螻蟻,只有處在他這個位置,和因為各種原因與他們長時間接觸的魔法師們,才知道,越是底層,越是殘酷。
有時候,有尊嚴的死去,遠遠好過于卑微的活著,而他們,草芥一樣的他們,早忘掉了尊嚴。
唉,自己操心這些干什么呢?感慨這些干什么呢?院長搖了搖頭,老了,莫名其妙傷春悲秋,真是老了。
他看著桌子上,夏之汐驚心動魄的素顏照,即便是他,也不禁呆了呆,忽然想,這樣的女孩,年紀輕輕便擁有這樣強大的魔力,不是聰明絕頂,絕不可能做到,細微之處,每一位有實力的魔法師,無不是移動圖書館的他們,很容易推理出,她細思恐極的未雨綢繆,忍得住寂寞的自學光景。
因為知道世界可怖,所以在沒有實力,美貌于青春綻放的時候,躲起來,吐絲作繭,圈地自縛,直至破繭成蝶,一鳴驚人。
年紀輕輕,就像歷經世事的中年人,沒有導師,單憑自學走到此境。
越思越恐,他霍然站起,通過終端,叫來親信,一位和他同樣擁有不俗魔力的正式魔法師,秘書文嬌。
“給她在學院立碑,從今天開始徹查學院有關導師**學生的敗壞風氣,你知道有哪些導師。”
他罕見的,眉宇充斥殺氣,話語斬釘截鐵道。
文嬌怔了一怔,不解道:“為什么?給夏之汐立碑對吧,學生會已經自發在商議了,沒想到院長有遠見之明,現在提出我是理解的,可是徹查導師**學生。。。。”
“這每一個義務學院都在做啊。”很快,不笨的她,理解了院長的弦外之音。
“你是因為她?”
“我以為你久了不動腦子,沒給你事做,腦子退化了。”院長望著窗外,梧桐樹森森,白云漂浮的遠山,“她絕對不會是普通人,到了某一天我們必須仰望她的那日,在她稍微動一絲心念就會有無數人想來代替她抹殺我們的那一刻,我們會為今日的所作所為,感到慶幸。”
“我知道了。”文嬌臉色一白,鄭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