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下了,好舒服啊!”不少人撫著肚皮感嘆道。這一頓可是比學校里舒服多了,在學校里雖然也有肉吃,可哪能像這一頓敞開了肚皮啊。
李崇用臉盆舀來了清水,放在火上燒,撒上鹽把骨頭敲開放在盆子里燒,很快乳白色的湯汁沸騰,用飯盒舀出一些湊到嘴邊,那是一個鮮美啊,旁邊不少同學們有樣學樣。
“嗡!”李崇忽然一頓,放下食盒,耳朵豎起,不由的問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除了呼呼的風聲,能有啥聲音?”旁邊的人喝著熱湯,四周看了下,什么也沒看見。
“李隊,你不會是吃飽喝足的想在這荒郊野嶺的講鬼故事吧哈哈?”旁邊人打趣的說道。
“什么鬼故事,難道是聽錯了。”李崇不由得撓了撓頭。
就在這個時候,“嗡!”的一陣明顯轟鳴聲由遠而近在頭頂響起。
眾人放下食盒抬頭看天,烏漆墨黑的,但明顯能聽到云層上傳遞下來的聲音,甚至能感覺到一架飛機的輪廓在上空掠過。
眾教官眼睛一縮,領隊劉詠堯起身迅速撲滅眼前的篝火,同時大聲叫到:“日本飛機,躲避!”
所有人心里一驚,瞬間把盆子一掀,撲滅處處篝火,黑暗中這篝火簡直就是指明燈。同時眾人在教官們的指揮下往遠離篝火處分散狂奔隱蔽。教官們暗恨自己大意,這里距離南京城并不算遠,尤其是對于飛機而言。
但是讓教官和學員們奇怪的是,過了半晌也沒有炸彈掉下來。
其實96式飛機上的日本飛行員小笠原此刻也在暗恨自己剛才怎么在轟炸南京城的時候一時炸的爽,怎么把炸彈全丟下去了。要是留上一束,這會兒扔下去就全是功勞了。
小笠原也沒想到自己能碰上長官嚴令要找到的支那黃埔師生,轟炸完南京城后,小笠原跟著機隊飛過長江沿途搜尋。自己被隊長派往了這個方向,忽然在高空中看到地面上火星點點,一開始小笠原以為是城市,轉念一想就是現在支那的國府都是漆黑一片,這么過了長江的一個普通城市舍得密密麻麻的電燈?
小笠原降低高度,這才看清這地上的亮光分明就是火堆,這密密麻麻的火堆又豈能是小股人馬?定是長官嚴令要求的找到的支那黃埔師生啊!當下小笠原暗恨自己丟光了炸彈,隨即通過航電呼叫隊長,通報了自己的發現。
黃埔師生們雖然心里狐疑日軍機盤旋卻沒有炸彈落下,但不管日軍機打的什么算盤,趕緊迅速集隊在黑暗中匆匆離開。
聽著遠處不止一架飛機在上空盤旋聲音漸行漸遠,已經出了張家灣松下一口氣的同時,腳不停歇的繼續往前面急行軍趕了十公里的地,才落腳休息。
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眾人吃完早飯沒有急著趕路,而是所有人在領隊劉詠堯的帶領下每個分隊進行反思。教官們是被訓斥的最慘的,從劉教官開始每位教官臉上也有些羞愧,太大意了。都是歷經戰火的老兵了,行軍這一點警惕性都沒有。晚上點火沒有錯,但是距離南京城這么近還大張旗鼓確實不對,南京城現在可是坐在火藥桶之上的。
不過說實在的,誰也沒想到日軍機居然會有偵查,同時也在唏噓國家的空防算是徹底廢了。
原先的上海市政府,如今換了門面變成了日軍上海派遣軍的司令部,川島拿著電話,聽到第三艦隊司令官長谷川清反饋來的消息,臉上浮現出欣喜的神色。
狡猾狡猾的支那黃埔生終于讓自己逮到蹤跡了。其實川島先入為導了,他下意識的以為黃埔師生們集合一處,殊不知此刻的黃埔生只是一處而已。若是飛行員沿江往下在偵查,就能發現離第一總隊落腳的張家灣不過五六公里外,落腳孔家莊的第二總隊黃埔生們。
接完電話后,川島沉靜了一下,打響了通往臺灣的電話
白墻青瓦圈起來的巨大場地上,加藤、黑川兩個人站在前面,五百人的兩只中隊在院子上整隊列的整整齊齊,每個人從上至下一聲美式裝備,巨大的背包里纏繞著降落傘一應物事。
“作戰任務已經向你們交代完畢,天皇的勇士們,現在出發!”
一聲令下五百人一排排的往卡車上一躍,20輛軍用卡車在路口分成兩隊,分別由加藤、黑川帶領,一路開往第三艦隊停靠的附近港口,另一路浩浩蕩蕩的開往新竹機場。
為了成功空降這五百名裝備精良的精銳士兵,川島協調了新竹以及第三艦隊湊出了一百多架次的飛機,以轟炸南京做掩護,分批次向張家灣地區空投這些精銳士兵。
接下來,南京遭受的轟炸聲不斷,陸陸續續的不停有飛機從南京上空飛過,同時蘇嘉杭一帶的日軍地面部隊不斷往南京城周圍壓迫,在攻下上海之后,這個時候進攻南京也已經提上了日程。
相比于獵殺黃埔師生,在川島的心中,拿下支那國府的意義或許更巨大些。
不過他也并沒有因此放松對黃埔師生的獵捕,否則他不會跟本澤商量著要兩個中隊的美式裝備精銳士兵全部出動。當然了,川島也不知道讓自己吃虧的教導團并沒有隨黃埔師生轉移,不然也不會讓兩個中隊全部出動。
進行完再一次戰爭動員的蘇嘉杭一帶的日軍地面部隊,這些士兵的臉上全是狂熱,在他們看來,打下比本國大25倍國家的國都,這種巨大的誘惑和榮譽讓這些士兵足以忘記戰爭的死亡。他們扛著槍坐在地上進食的時候,哈哈大叫的頤指氣使處處可見,上到軍官下到普通士兵,對不遠處的南京城垂涎欲滴。
與此同時,在距離南京城不到四十公里的張家灣附近荒無人煙上空,一架架軍機飛過,天空中憑空冒出一朵朵“白云”,這些“蘑菇云”不斷的下降,直抵地面。被一根根繩子吊著的日軍士兵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迅速的把降落傘收起,然后挖出一個個大坑,把降落傘埋到了泥土里。
降落到地面的人做完這一切,整齊的集結在一起,加藤面對士兵站在前面。自己從新竹機場起飛比黑川提前抵達了一步。
兩個中隊并沒有集體同時行動,而是按照司令部的命令,兩支中隊上下兩路追擊,呈一左一右兩路包夾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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