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貴只感覺耳邊嗡嗡響,腦海里自我意識在不斷的告訴他:不聽不聽,MA蛋蛋的王八在念經。
他不知道知道自己離開枯樹寨前,肖胡子還說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拜了碼頭的肖大哥不愿和國軍作對,自己要灰溜溜的搬離安峰尖了,沒有大哥的撐腰,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惹不起國軍的。
三天后,二營長簡永江帶著二營全體來到安峰尖,和其他兩個營先帶一部分人上山搞建設不一樣,安峰尖有房有屋,所以二營全體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二營全體出發前,李崇將所有營連一級的干部叫在一起,對各連的番號進行了一次改編,三個營九個連的番號由以往“一營一連、二營一連”這樣的命名方式,變為一到九依次賦名,往后一營下轄一至三連,二營下轄四到六連,三營下轄七到九連。
同時還舉行了各連番號的重新授旗,這代表著全團一個新的開始,往后各營連壯大到什么樣子,就看這些營連長搞發展帶隊伍的能力了。
“劉當家,為國抗日貢獻山寨的大義我們一定記得。”
安峰尖山腳下,折疊起劉二貴交過來的抗日宣言,簡永江看著神情落寞的劉二貴說道。簡永江話里語氣絲毫沒有占了便宜的謙遜,在他看來,這些土匪沒被剿滅已經是團長仁慈了。
“怎么,劉當家,你的人數像少了許多?”之前聽說安峰尖的山匪有五十多人,現在看起來怎么就剩下了一小半人身上背著行囊蕭索的站在山下。
然而這個問題有些哪壺不開提哪壺,在從羊角山的枯樹寨回來后,這三天里就陸續有嘍啰跑路的事情發生。講究一點的,是聽說枯樹寨的肖當家敞開山門接納弟兄,提前跑過去了。不講究的,下山之后便無影蹤。
“提前安排他們下山了。”劉二貴心很酸的說道。看到眼前山下密密麻麻的國軍士兵個個身負長槍,家園被奪的心酸同時,他此刻有些膽寒,身臨其境之下,他才知道拜了碼頭的肖大哥為何一定不與國軍作對了。
數不清的黝黑槍口直指蒼穹,自己的大刀會一定連一輪攻擊都頂不住。
山下的碰面只是片刻,在呈交了抗戰宣言之后,劉二貴就頭也不回的往羊角山的方向走去,事到如今,先立足再另謀打算。
“走,咱們上山。”不管蕭索離開的山匪,簡永江招呼全營官兵上山。
這一天,隨著二營進駐安峰尖,三個營至此全部離開梅嶺主峰的團部,按照布置在梅嶺的三處易守難攻處安營扎寨,各自發展。
清晨,梅嶺主峰上薄霧靄靄,按照沒有作戰行動的生活習慣,早上起床李崇先是從半山腰往山間攀登,上山路是天然的,需要在直插云霄的密林之間用腳走出來,時陡時緩的地勢蜿蜒向上,站在主峰山頭之上,開著云海初開,朝陽攀升,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山頂練了一套拳腳,然后下山回到院子沖涼。
晨練完畢后,再吃完早飯,八點坐在團部室內,根據送上來的情報研究鬼子的一舉一動。
梅嶺每天都在發生變化,被打壞掉的長埠鎮也是如此。
長埠鎮的據點鬼子已經修繕成型,三丈高的磚石墻,上面圍了鐵絲網,并且在邊角處建了四個高臺,可以掃式周圍的一舉一動。四個碉堡前,挖了溝壑注水,也同樣圍了鐵絲網。小鬼子下了大力氣,勢要把長埠鎮打造成一個軍事前沿據點。在長埠橋的對面,同樣一座碉堡拔地而起,與長埠鎮這邊的橋頭碉堡相呼應。
重建的這一周里,前來支援的一個中隊鬼子始終沒有離開,而是駐守在長埠鎮提防國軍的再次偷襲,同時殘酷的征調了大量民夫在長埠鎮修工事。
殘酷無日夜的勞作讓周邊不少鄉村的年輕人紛紛聞風而逃,這讓駐扎在木馬嶺的三營不聲不響的就招到了百名新兵。
同時,分兵之后的一營和二營也發出了征兵消息,八路的游擊隊伍也廣納兵源。
梅嶺十二大山匪,準確的說現在是十一大土匪勢力簽字畫押的抗日宣言也在李崇授意的刻意宣傳下傳開。
一時間,梅嶺成為了抗日一塊圣地,周邊不愿做亡國奴的年輕人聞風而往。
“八嘎呀路!”安義縣城,荒木接到下面傳上來的關于青年人口急劇減少的消息,有些氣急敗壞。支那人的命雖然不值錢,但是修碉堡建工事還需要這些螻蟻。而且這樣下去,無疑是在增長反抗皇軍的力量。
荒木在桌前來回踱步的走著,思考者應對人口流失的對策。挨家挨戶登記人口,定時定點的清查雖然可用,但也只是在縣城才能有效實施,誰知道總感覺殺不盡的支那人在鄉村之間還有多少?皇軍也不可能有時間精力去四處遍布的鄉村里清查人口。
想著想著,荒木一路走出光線暗淡的辦公室,對不斷敬禮問好聲沒有絲毫反應,直到迎面走來了一隊協防的皇協軍。
荒木想著支那人認識支那人很容易,讓皇協軍定期下去清查人口應該可行,這些當地的支那人應該清楚哪家哪戶應該有幾口子人。
“荒木大佐早,您吃了沒?這是剛滿的肉包子。”
路上遇到太君里的大佬,安義縣皇協軍的大隊長朱可明連忙彎腰點頭的問好,然后奉上剛“買”來的香噴噴肉包子,后面跟著的十幾個弟兄也跟著后面低頭哈腰。
荒木點點頭,很滿意朱可明的姿態,“朱桑,你的巡邏的要用心。”
突然,看著卑躬屈膝的忠心朱桑,荒木腦中一根弦撥動了一下,他在想為什么朱桑和他的手下能夠掌握在皇軍的手下?為什么同樣是支那人,有的要反抗有的則愿意,荒木并不認為這是簡單的“骨氣”二字可以解釋的,此刻他在想能不能用朱桑這些人感興趣的東西來誘使其他支那人的加入,現在他要挖掘朱桑這些人愿意給皇軍效力的心理原因。
“朱桑,跟我走走。”
“艾!艾!”朱可明感覺到萬分榮幸,走在旁邊,腰雖然彎著但頭已經趾高氣昂的抬了起來。
“朱桑,最近的,不少人良心大大的壞了,跑到梅嶺里,欲與皇軍作對的干活。”
“太君,那些刁民是頑固不化。”
荒木停下腳步,看相朱可明問道,“朱桑,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你的,愿意的為皇軍效力的干活?”
這個問題讓朱可明有些慌,他以為自己要被太君大佬不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