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隆,轟隆隆。遠遠的,爆炸的聲音從市區內傳來,爆炸的煙霧彌漫天際,讓海城有了一種世界末日般的混亂感。
“可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班長,我們就一直待在這里什么都不干么。海城現在可是在被襲擊啊。”
看著城市中的混亂,聽著時不時傳來的爆炸聲,在海城市政府周圍,臨時建設起來的防御工事內,余文杰一臉惱怒與焦急。
明明媽媽是美食主編,爸爸是郵輪大副,但余文杰從小就喜歡和四舅顏衛西混在一起。
在顏衛西參軍加入東海艦隊之后,余文杰也報考了軍校,之后更是在軍校畢業后返回海城,成為了這一屆海城陸軍特戰隊的預備役。
原本作為預備役,余文杰應該按部就班的訓練,達到標準加入成為特戰隊的一員,之后一路成長,成為海城特戰隊未來兵王之一的。
但是,這次忽如其來的遺跡事件讓海城進入了多事之秋。特戰隊的正式隊員早就在海城各個區域與敵人交上了火。
而他們這些預備役也臨危受命,成為了市政府的守備力量。當然,守衛市政府不可能只靠新兵,在這里還有半數特戰隊隊員在。
早在之前商量對策的時候,海城官府就已經預測到了可能發生混亂的幾個重點區域。
除了入口的跨海大橋和幾個碼頭之外,作為海城行動臨時指揮中心的市政府絕對是他們首要目標之一。
只要指揮中心癱瘓,海城當地的力量就會成為一片散沙,這對于他們的行動顯然更加有力。
所以,在分配守備力量的時候,入口,碼頭和市政府一直都是重中之重。
當然,為了保護市民,有一部分隊伍游走在海城各地,這也是余文杰他們這些預備役也被調出來的原因,守備全城,人手不足啊。
只不過,事情好像和余文杰之前知道的有些出入。
從跨海大橋那邊傳來遇襲的情報后,海城各個區域到處都響起了交戰的聲音。不只是之前預料到的碼頭區域,就連警局、銀行都受到了襲擊。
更別說部分作為安全區使用的學校和廣場區域了,那里的戰況一直都沒有停下,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敵人混了進來,居然和安全區那邊形成了對峙。
外面的戰況打的激烈,卻只有市政府這邊一如既往的安靜。明明幾個海城軍部巨頭都已經臨時搬遷到了市政府,對這一次的海城保衛戰進行實時指揮,明明這么明顯的一個目標立在這里,但就是沒有人過來襲擊。
這是陽謀,就算知道市政府是個誘餌,敵人也不可能放著這邊不管才對。只要指揮中心還在運轉,海城的防御就絕對不會崩潰。
但海城市區內的戰斗已經開始近一個小時了,市政府這邊卻依然風平浪靜,別說是敵人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長時間的等待,不只是余文杰而已,周圍這些新兵們難免有些心浮氣躁。這可不是單純的等待而已,一邊聽著敵人在破壞他們的城市和家鄉,一邊自己卻只能守在這里,這種感覺才是最難熬的。
“聽從命令,你們不覺得,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么。就算沒人襲擊這里,也不可能連一個人都沒有。”
躲在前幾天剛剛堆砌起來的巖體后,班長一臉凝重的看著市政府外一個人都沒有的馬路,聲音清楚的傳入了周圍同班的幾個新兵耳中。
“說的也是,就算再怎么樣也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這條馬路可是連接紫林區和海定區的交通要道,一輛路過的車都沒有,很不正常。”
被班長這么一提醒,余文杰微微一愣,隨后很快反應過來,一臉恍然的說道。
“難不成……這里被封鎖了?但不可能啊,前幾天不是就已經封鎖了一切能夠進入海城的通道了么。想要封鎖市政府周圍的道路,那得多少人啊。我們的人,又不是擺設,怎么可能任由他們封鎖這里呢。”
余文杰話音剛落,他身邊的一位戰友接過話頭繼續說道。但說著說著,他卻怎么都沒辦法相信班長和余文杰得出的結論。
班長和余文杰的話確實很有道理,但這種道理反而更讓人難以接受。海城內,他們才是主場,哪里有主場作戰反而被人封鎖的道理。
想要封鎖市政府,少說也得上百人,甚至更多吧。但以前段時間就開始的海城戒嚴程度,這么多人根本不可能混進來。更別說,在別的地方,也有敵人的襲擊。
“封鎖市政府不需要幾百個人,說不定一個人就夠了。兄弟,時代變了啊。”
端起手中的步槍,余文杰一臉嚴肅的從掩體中探出頭,把槍口瞄準了外面。在和班長進行過討論之后,他原本因為一直沒有敵人過來而變得浮躁的心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他不得不冷靜,因為,他們的敵人不是沒有來,而是已經在了。只不過,這次的敵人并不是境外的恐怖分子,而是超凡的存在。
“啊”
忽然,一聲慘叫響起,直接打破了市政府這條防線的安靜與凝重。
在距離余文杰右手邊十幾米外的位置,同為新兵的一位戰友忽然在一聲慘叫中被切成了兩半。
就像是被無形的刀刃切開一樣,他的身體直接被切斷,鮮血噴出,把他面前的掩體都染成了紅色。
“敵襲”
“這是……怎么回事?”
“阿偉,怎么會這樣。”
“攻擊在哪里,敵人,敵人在哪里。”
忽如其來的慘叫和死亡,讓整條防線都產生了騷亂。就算經歷過非常嚴格的訓練,但軍人也是人,面對這種莫名其妙的攻擊,依然會恐懼與慌張。
只不過,訓練的成果還是有的,至少,他們雖然慌張卻并不慌亂。一支支步槍指向了掩體外,一位戰友的犧牲讓他們悲痛、慌張,但同樣也喚起了他們同仇敵愾的怒火。
微不可查的聲音劃破空氣,仿佛有無形之物迅速靠近,隨后,一側掩體在這無形之物下被切開,同時被切開的是另一位士兵的身體。
“在那里,攻擊”
無形的攻擊依然讓人無法理解,但通過掩體與士兵之間被切開的方向,某位敏銳的士兵終于發現了攻擊的來源。伴隨著凄厲的喊叫聲,士兵們手中的步槍向著攻擊過啦的方向傾斜出密集的火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