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天空還是地面,遠方天際之中只能看到不斷奔涌而來的妖獸。
陳鴻宇一眼望去,竟然發現不了什么空隙。
“怎么可能?”陳鴻宇此時心中驚疑不定,這般規模的獸潮,他前世活到一百多歲,也就只有在那夔牛妖王破入真仙境界之時發動的獸潮可以比這強一些。
而此時,這場開拓戰役只是丹殿主持的一場小型戰役,說起來要占據的地方也就兩郡之地,三四十座三階靈山,怎么也不可能引來如此多的妖獸。
雷澤界之中的發展,已經徹底脫離了他記憶之中的軌跡。
正在思緒之間,上千名修士都已經登上靈舟。
“天羅陣!”就聽見不遠處洞真一號之上劉正堂肅穆的聲音傳遍整個靈舟群。
以三艘四階靈舟為首,一道道靈光自自靈舟之上射出,然后在空中交匯演變成一道道鎖鏈。
所用靈舟在這些光鏈的連接下有著一種莫名的變化生成。
“出發!回歸綿竹山防線!”洞真一號靈舟之上,劉正堂看著不遠處一道道朝著靈舟群轟來的融合型法術,強忍著心中的懼意,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各艘大大小小的靈舟。
這般局面之下,他這個洞真一號靈舟執掌者就是在場修士之中地位最高之人,他如果一亂,無法協調好各艘靈舟之間的鏈接,今日這上千修士恐怕就要葬送在這里。
在他的指揮之下,天羅陣徹底成型,就見得一道通天光幕在空中隱隱浮現,從下至上將整個靈舟艦隊包裹住。
這時,不遠處眾多妖獸融合而出的數道四階術法威力級別的融合型法術已經到了陣法護罩之前。
數道形式不一的四階術法轟擊在天羅陣陣法帷幕之上,卻只是在陣法帷幕之上激起了一層層漣漪,就像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片刻之后便歸于平靜。
“呼!”
看到這一幕,陳鴻宇也不由得松了口氣,雖然這三道術法融合起來已經相當于四階妖獸的威力,但終究是有著質的差距,與四階靈舟一般只能算是偽四階戰力。
“取出靈舟儲備靈石,直接投入天極爐!”陳觀海一邊不斷通過傳訊法陣與其余兩艘四階靈舟上的修士溝通,一邊說道。
此時這般危機情況,讓修士輸出法力來提供靈舟各個法陣運轉的力量已經顯得有些不足。
因此,必須動用靈舟之上儲備的靈石。
靈舟都是組合法器,四階靈舟的核心部件就是四階的天極爐,焚燒汲取含有靈氣的靈物,將其中的靈力萃取而出通過陣法紋路供應給靈舟之上的各處法陣。
由于動用天極爐消耗太大,平日里四階靈舟都不會用到這天極爐,此時卻是已經不能遲疑了。
此時,隨著靈舟之上儲備的靈石以及一具具妖獸尸體和妖獸內丹等富含靈氣的靈物投入其中,就有著一股股濃郁的靈力不斷通過法陣匯入靈舟各處法陣。
同時,還有著一股股靈力通過靈舟之間的鏈接將靈力輸送到三階靈舟之中,為其法陣運轉提供足夠的靈力。
“洞真一號靈舟天極爐運轉正常!”
“洞真二號靈舟天極爐運轉正常!”
“北玄號靈舟天極爐運轉正常!”
“天羅陣靈力傳輸正常,正式啟動正法!”
站在靈舟核心船艙之旁,聽著幾個長輩不斷與其他兩艘四階靈舟之上的高層交流,陳鴻宇再一次感受到了修為低下的無力感。
原本他以為,這一世只用了短短十余年就突破到筑基期,已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住自己的命運。
但是此時看來,他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人世如棋,這整個雷澤界就是一個巨大的棋盤,妖獸與人族雙方就是黑白二子。
只有那些站立在修仙界頂端的仙門掌教和太上長老才算是棋手。
而他此時,連金丹期也不是,只能看著那些長輩在那里為上千修士的生路而焦急。
不遠處,陳觀潮看著低頭若有所思的陳鴻宇,不由嘆息道:“今日這般危機可是好多年沒有經歷過了,若是今日不能回去,我北玄峰一系可能要數百年才能緩過來。
此次讓鴻宇一同前來,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此次丹殿戰役,由陳北玄坐鎮,所以北玄峰一系的筑基修士來了接近三十多個,而此時這處戰場就有著三十個,是北玄峰一系筑基修士總數的五分之三。
這些派系中堅一旦隕落,即便有著陳北玄坐鎮,北玄峰一系也需要數百年才能恢復元氣。
旁邊的陳觀書抓起腰間的葫蘆往嘴里灌了一口靈酒,然后擦了擦嘴打了個嗝吐出一口酒氣,這才道:“行了,老八你天賦比我要強出很多,原本有望在二百歲達到筑基圓滿,但是為什么直到現在還停在筑基第五層?”
說著,用酒葫蘆杵了杵自己這個族弟的胸口:“你的心氣呀,早在數十年前吳瑞珠過世之時就已經徹底丟了。
自此,我那個猶如出竅利劍的八弟就成了一個優柔寡斷的婦人。”
說著,他再次指了指不遠處再次抬起頭,眼神堅定的陳鴻宇道:“看見了沒有,當年我年幼之時也在萬青叔父身上看到過熟悉的眼神和氣勢。
那時,萬青叔父才剛剛一百歲出頭,天資絕頂,年紀輕輕已經步入筑基后期第八層,而我才剛剛進入仙門,是練氣后期。
去北玄峰拜見老祖的時候,見過萬青叔祖一面,那種風姿在我心中留下了很深的映像。”
“可,可我前些年見到萬青叔父的時候,好像和普通的修士完全沒有什么區別。”陳觀潮嘆了口氣道。
“當年萬青叔祖也是在根基受損,道途斷絕之后才變得頹廢起來,甚至據說一度有著自殺離世的念頭。
只不過,一百年前我見萬到青叔祖出關的時候,卻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看透世事的蒼茫與堅定。
這也是你與他們的差別所在,不僅僅在于天賦還在于心境。同樣是影響道途的打擊,萬青叔祖數十年之后便成功轉變心態,開始振作起來
倒是你,一直都走不出來。”
說到這里,陳觀書手中一松,裝著靈酒的法器葫蘆在空中一個翻滾,自動系在了他的腰間。
“老八,我們要走了!”
陳觀潮聞言,轉身朝著后方看去,就見到一道道術法不斷朝著后方的獸潮之中轟來。
數十丈大的火球、風刃,甚至是冰晶土刺各種各樣的術法密密麻麻,甚是駭人。
但是天羅陣的陣法帷幕之上波紋一閃,將這些術法以更快的速度朝著那些妖獸反彈回去。
這一次反擊過后,陳觀潮看到那陣法帷幕竟然直接無力維持,直接消失不見。直至數息之后,這才恢復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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